我又做梦了
梦里自己站在一个很黑的屋子里,周围似乎没有人,在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里,我看见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眼前一黑。
看着白色的屋顶,我大口喘着气,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是我第三年做这个梦
没有后续,什么也没有,重复了三年,惧意丝毫不减,反而逐渐加深。
因为这个梦,我总是觉得身边没有人,或者说身边的都不是人。
他们觉得我疯了,调侃我,远离我,孤立我
他们不知道,我其实不在乎这个所谓的世界——从第一次做梦开始
看了看时间,果然,一点半,每天都是。
我已经睡不着了,于是准备上班
我的公司有点奇怪,每天要早晨两点上班,晚上十一点下班,除了我,没有人觉得不正常。当然,或许是我本身不正常。
老板每天会给我们供饭,都是肉,带着皮,有些腻人,不过免费的,我也不再挑剔。
上班的时候会路过一个厕所,很黑,没有灯,所以我从来没有进去过,但是今天不同,可能是水喝多了,总之,想上厕所。
厕所的门紧紧得关着,但是这里有人看守,我知道,因为我每天都能听见他打呼噜的声音。
那是个大爷,我隔着窗户把他叫醒,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一只眼睛死死得盯着我,另一只眼睛白花花的如死鱼一般。
我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不再企图进去,转身就快步离开了。即使走了很远,我似乎仍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紧紧贴在我身上。
到了公司,所有人都一同抬头看过来,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短暂的停留后却又同时低下头,整齐的就像是一个人。
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却又没敢随便乱动。
人有三急,强烈的尿意让我更加不安心,无奈之下来到了公司的厕所,公司的厕所在楼外,单独一间,同样有人把守。老板黑心,上厕所需要收钱。
之前没发现,今天这么一瞅,我才发现,公司的厕所竟然和路上那个有那么几分相似,由于天还没亮,都只是漆黑的一片。
门口的人带着帽子,低着头,脸陷在月光的阴影中,一直没抬头,伸手收了我的钱,就给我开了灯,放我进去了。
洗手间里面有一扇镜子,开门的一瞬间见到镜子里的女人险些被吓了一跳。可能是没睡好,我的面色有些苍白。
厕所一共两个隔间,我随便打开一个就进去了。
只一会,便听见旁边的隔间有冲水声,一双高跟鞋在地上踩的啪啪作响,走了出去。
厕所有人?我怎么不知道呢?
感觉不太对劲,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鬼使神差之下,我打开了旁边的隔间。里面的场景让我呼吸猛然一顿,恐惧和不可置信迅速席卷了我全身,寒毛到竖。
隔间里赫然是一个“我”!!
或者说是一坨“我”——肉已经烂掉了,被团成了一团,像抽象的艺术品一般被摆在垃圾桶的上方,一坨肉泥上隐约可以看见一截脚背带着两个脚趾,其他三个脚趾早已经混入那一坨肉泥之中。我的头是完好的,瞪大着死寂的双眼被放在了肉泥的最上端,微微倾斜着角度,刚好用没有黑眼珠的眼睛与我对视着。
我慌乱得向外跑,经过那面镜子时,猛得立住,镜中的我正以我刚进门是的姿势,苍白着脸,对我笑着。
我几乎快被逼疯了,转头打开了厕所的门,不管不顾得向外冲,可一抬头才发现,竟不知怎么的,我竟又回到了厕所隔间!!这次不同的是,我没有再看见那一坨我。
还没等我松口气,准备从隔间出来,一回头正看见一个跟我长的一样的女人站在我的身后,用没有眼白的眼睛盯着我,歪了歪头,笑着……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昏过去的,只记得当时灯突然就坏了,一片漆黑,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再次睁眼看到的仍然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我松了口气,毕竟我每天都这样。
当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今天的梦为什么和每天不同时,客厅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十分突兀。
我没有直接开门,噩梦让我神经仍然紧绷着。透过猫眼看去,什么也没有。
我突然反应过来,楼道里面没有灯。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在凌晨一点半来敲我家的门。
一段时间后,楼道再次变得寂静。
我仍然不敢乱动,思索再三,我决定和老板请假几天。
老板的电话没人接,但是随后就有消息发来告诉我他同意了。
奇怪,我还什么也没说,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的呢,细思极恐。
我没有办法,但是我知道这种时候不能乱,因为无处可逃。
我静静地等待天亮。还好,没再出什么意外。
看着天边一抹白,我松了口气,虽然还没有解决问题,但是天亮了总是一件好事。
为了避免出现其他麻烦,我没有出门。约莫八点左右,我家的门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我看清了,是一个警察。
我打开了门,他告诉我,今天凌晨公司厕所隔间有人发现了一具女尸,已经变成了一团肉泥,经过调查发现中途只有我进入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