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似乎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一些空灵的声音不断传来,却怎么也听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只让人觉得异常空灵,思绪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在这深沉的黑暗之中,仿佛一点声音都无法捕捉到。
时间如白驹过隙,过得飞快。没一会儿,白糖提着自己的药品走了进来。那是一个超级大的瓶子,里面密密麻麻地装满了各种药品,沉重的瓶子让白糖那小小的身体显得越发不堪重负。白糖嘴里嘟囔着,抱怨着这厚重的药品,脚步略显沉重地再次走进自己的房间。
刚进房间,白糖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没错,是楚妍。楚妍看到白糖进来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随后,这个金毛小子热情地朝着白糖跑了过来,一把抓住白糖的手,不停地摇晃着,兴奋地说道:“诶,哈哈,原来你也住这儿,真的是太巧了,太巧了,嘿嘿,幸会幸会,我叫楚言!”
白糖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发懵,脑袋像是短路了一样,呆呆地站在那儿,眼神空洞,不知所措。楚言看到白糖的表情后,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赶忙问道:“你怎么了?对了,那个院长给你了什么药品!”
白糖听到楚言的问话,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回答道:“哈哈,我感觉应该嗯……我看了一下你刚才拿走的那些药品吧。应该跟你的这些差不了到哪里去吧!”
楚言听了白糖的话,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抱怨道:“哎哎,真的,这些药那么苦,为什么要让我们吃呢?哎,我是真的不想吃了,呜呜。不过还得必须吃,为了快点出去找我的同学们玩,嗷呜,嗷呜,想必他们现在都在家里吃好吃的吧,真的也不叫我,哎,真的全部都不讲义气,呜呜呜!”说着,他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他和白糖年纪相仿,都十岁左右,只不过楚妍比白糖大了几个月,再加上这里的伙食还算不错,所以楚言长得比白糖快一些。
想到吃这个话题,白糖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白糖听到自己肚子发出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他捂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呃,那个什么哥哥可以方便问你一件事儿吗?就是那个食堂在哪儿?哈哈,我的肚子饿了!”说完,白糖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随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轻轻拍了拍,又抬起头,将自己的手在脑袋上挠了挠:“那个嘿嘿……”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奈何自己不太擅长语言交流,最终也只是干笑了一声。
楚言看着白糖的样子,轻声笑了起来:“哈哈,这样不是很好的吗?来来来,走走走,哎,不想这些了,这些东西我们回来以后还是再用吧,毕竟还是要用的。晚一点,早一点也差不到那里去吧?唉,真的是,以前陶同学,陶老师!现在竟然逃避了药品,哈哈,哎,白糖,你说我是不是很无能啊!”说着,楚言又在那儿大声地狂笑起来,白糖被楚言的这个样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哥哥你可以那个什么先休息一会儿的!”
楚言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看到白糖那一脸惊愕的表情,猛地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两个耳光,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犯病了,应该吓到你了吧?真的是抱歉,真的抱歉,我现在回去就吃药,我现在……”说到一半,他愣住了,因为他看到白糖轻轻抓住自己的手腕,不停地摇着头,嘴里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语。此刻的楚言有些神志不清,尽管听不太清楚白糖说的话,但是看着白糖那一脸担心的表情,他也明白了一切。
楚言转过身来,对着白糖说道:“谢谢你啊,白糖!唉,真的,哈哈,或许我也发现了一些不同吧。我在走的时候,我那些同学似乎都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睛看着我,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等到我出去了,我要挨个叫他们全部教训一顿,嘿嘿!”说完,楚言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一把拉起白糖的手腕,向着食堂的方向跑去。
白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得有些不知所措,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甚至连跑都跑不快。没办法,楚言在前面拼命地跑着,再加上楚妍比他高一些,也更强壮一些,而白糖自己则看起来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食堂。食堂外面一片嘈杂,无数人都低着头,缓缓地朝着食堂走去。只有他们两个的头是抬着的,也许是因为他们刚刚交到了新朋友,心里还在为此沾沾自喜吧。
随后,楚言带领着白糖往食堂里面走去。这时,楚言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餐盘,递给白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哈哈,那个什么请你不要嫌弃啊,这是我以前用过的那个什么盆子,嘿嘿,有一些很长时间没有用了,只希望你不要嫌弃!而且我都清洗过了。”这里的饭餐盘都是自己带的,他看到白糖没有餐盘时,感到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想,毕竟白糖才是刚进来的新人。
白糖没有过多在意,因为面前的这个盘子看起来就跟新的一样。他慢慢地排队等待着打饭,在排队的过程中,他发现大多数人都是低着头,麻木地一口一口吃着面前的食物。大多数人都掏不起钱,所以他们吃的也只是最普通的饭菜。而那些有一些钱能够吃得起稍好一些饭菜的人,只是在旁边耀武扬威,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这个地方,人们的世界仿佛都变得黑暗了,人生前进的方向似乎被彻底斩断,没有一丝恢复的可能。
白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打饭阿姨的面前,打饭阿姨接过白糖手中的餐盘,一下子将一大勺红烧肉放在了餐盘里,又盛了一小碗米饭递给白糖,笑着说道:“哈哈,小伙子,看样子你的面孔应该是新来的吧?好吃哦,哈哈,阿姨做的饭每天都是很多的,所以想吃多少来多少,阿姨每次都给你打很多很多的,哈哈哈,正好不收费,是国家亲自下发出来补贴的。哈哈,放心,孩子可劲造可劲吃吧!”打饭阿姨的脸上洋溢着慈祥而又和谐的笑容。白糖似乎真的信了,只是沉浸在其中,没有过多说话,只是埋头干饭。
楚言看着白糖的样子,说道:“白糖!哈哈,说起来你是在这儿我遇到的第一个差不多是正常的人吧,哎,其他的人都是特别的怪异的,我根本跟他们说不上话,他们说的我也都听不懂,唉,服了这么多年以来,我的父母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把我送来了。那些同学估计现在都已经长大了吧!我听我的爸爸说过,幼儿班之后应该就是所谓的小学了吧,唉,小学我一天都没有上过,只要有老师每天讲的复杂的内容,我一个也听不懂,嗷呜!”说完,他露出一丝沮丧的表情,苦笑着。白糖似乎发现了什么,便没有再过多追问下去,毕竟这涉及到别人的隐私和痛处,自己这样追问总归是不好的。
白糖有些疑惑地问道:“唯一一个……正常一点的人?那么哥哥其他的人就不正常了吗?我看他们也都跟我们差不多啊,为什么呢!”
楚言回答道:“你看他们的头都在那儿低着。这个饭堂里也就只有我们两个在说话。说起来刚进来的时候我都是后背凉飕飕的!当然其中也有说话的,但是那肯定不多吧,哈哈!”说完,楚言夹起碗中的那一颗红烧肉,轻轻地放入嘴里咀嚼着,感受着那股香气,满足地说道:“看球了,哈哈,这就是幸福。”
然后,随机吧唧吧唧嘴,他可是非常喜欢红烧肉的,他妈妈也经常给他做。可是现在,这里唯一出现的那一名炼器器强者!不对,应该是两三点!
接着,楚妍对着白糖说道:“真的,这个地方的人真的好奇怪,我一个也琢磨不透,一个也搞不明白,唉。真的,这儿的人我一个也都不喜欢,你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哈哈哦,对了,你有手机吗?”
白糖缓缓地低下头,陷入沉思,他在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他看着面前这个正方形的黑色屏幕、看起来像板砖一样的家伙,这个东西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感觉非常陌生,似乎在自己那经常一闪一闪的记忆当中有过它的影子。随后,他便这样说了出来。
然后,白糖拿出一个粉嫩嫩的手机,打开一看,好家伙,哈哈,内存只剩下几个g!
楚言对着白糖说道:“哎,嗨,你这个配置实在太差了,接着拿着吧,哈哈!”说完,他从自己的裤兜子里又重新掏出一块手机,直接扔给了白糖。白糖接住手机后,手不停地颤抖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这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所以也没有太过于在意,因为之前的他似乎也是这样的。
就这样,没过一会儿,他们吃完了饭,开始向着自己所在的病房走去。所有的人似乎都不太开心,他们都低着头,垂头丧气地走着,毫无生机可言。这里的人已经被磨平了棱角,他们心中的那一丝反抗的火焰似乎也已经被熄灭,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屠宰场,是他们心中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刚刚回到房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黑暗起来,只是一小会儿的工夫,外面就已经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走廊里没有一点光线,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白糖和楚言打开电灯,一抹光亮顿时照亮了这个看起来非常整洁的房间。
白糖在房间里好奇地摸索着,没过一会儿,他就看到了一张床上写着两个字——白糖。他清楚这是自己的名字,也许这个床就是自己的吧!于是,他走了上去,一下子趴在了床上,在床上不停地翻滚着,感叹道:“真的是舒服啊,真的~”他不停地感叹着,后方的楚言听到白糖的这一声声感叹后,目光中露出了深深的无力感。整整三年了,他从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哈哈,这是新年以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过多少药,可是病情似乎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丝毫的好转。那个院长之后一直在欺骗他,不断地告诉他病情似乎一直在好转,他也已经懒得去管那个真实性了,反正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没有什么影响,也就没必要再去管了!
然后,楚言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些颤抖地将那些药品一一拿了出来,一眼看去,竟然有十几样。他看着这些药,愁眉苦脸,哈哈,接了一大杯子水晾在那儿,看着不断冒着热气的水,他丝毫提不起兴趣。
接着,他往自己的嘴里放了两三个药片,然后嘴巴不停地咀嚼着吞咽下去。哈哈,这药真是苦得要命,最令人可气的是,那个使用说明书上竟然写着要求嚼碎之后才能咽下去,不然的话药效是根本发挥不出来的,这简直就是折磨人啊!哎,他心里这样想着,感到无比的无奈,无力反驳,无力挣扎,也无力反抗!
然后,他闭上眼睛,表情变得十分痛苦,似乎有什么钢针在自己的嘴里不断地刺着。接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将手中那一把药片一下子放入自己的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白糖听到这一声声的咀嚼声,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哈哈,哥哥这样难道不苦吗?”
楚言听到这话后,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失态。楚言摸了摸白糖的脑袋,笑着说道:“当然苦了,但是这也是不吃不行的东西,必须吃,只有吃了才能更快地好起来!”楚言无奈地说着,白糖也明白了楚言的意思,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自己也肯定会经历的。
然后,楚炎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嘴里到处都是黑色的渣子。他面色难堪地缓缓从旁边拿起自己刚才倒的那一杯水,握在手中,“咕咚咕咚”地往下灌,一杯,两杯,三杯,四杯,感觉还是不太满意,哈哈。整整喝了 500 毫升呢!
直到嘴里那一股苦涩的味道消失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慢慢停了下来。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凝重地对白糖说道:“既然你都把我叫哥哥了,哈哈,我有义务提醒你一句,这个真的不好吃,而且非常的难嚼嗷,我刚才真的是苦死了!唉,真的服了!”
然后,白糖有些忐忑不安地坐在那白花花的床上,周围的一切似乎在这一瞬间都静止了。他一层一层地剥开药品的外衣,这才发现自己和楚言吃的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红橙黄绿青蓝紫,各种各样的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接着,白糖也晾了一杯凉开水,开始抠起了自己的指甲,只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有些生疏了。然后,他一颗一颗地将那些药放在自己的嘴里,没嚼上一两口,就需要喝大量的水。有时候,这个过程最开始的时候要持续两三周呢。毕竟有很多人是智障,听不明白,对吧?
很明显,白糖也有些吃不下这些药,因为他有很多口腔溃疡。不然的话,哈哈,他只需要站起来,或许就能够解决这样的麻烦了吧。真的谢谢小姐,嘿嘿!
苦涩的味道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味蕾,与他的舌头相互碰撞,发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他没有过多的感觉,哈哈,唯一感觉到的也只有无尽的羡慕之色而已!
好了,这一章结束了。这一章也有五千多字呢,哈哈,各位打到也早点睡吧,还是那句话,明天还要上学呢,如果明天晚上就不用早睡了哈!
晚安,玛卡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