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上的一个中午,苏稚刚从厕所回来,班里的后排有几个女生盯着她,为首的便是胡丽梨,她丑恶的嘴脸让苏稚有些反胃,她们谈论着些什么,然后盯着苏稚哄堂大笑,这让苏稚心中顿感不妙。
苏稚赶紧回到座位上,书包被人拉开了,原来放在书包中的铅笔盒此刻被人打开随手扔在了桌上,里面的笔全不见了。
傻子也知道是谁做的。
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苏稚想回头质问她们,但泪失禁体质使眼泪比质问先一步发生。
背后的人们看着苏稚手抬手抹的手,咯咯地笑起来笑,还不停地冷嘲热讽。
苏稚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跑出了教室,却一不小心差点撞上刚打球回来的杨禹泽。
杨禹泽急忙稳住手中的球才有空去着刚差点被撞到的人,看清人是苏稚,他刚想问一下苏稚有没有事的时候,苏稚已经跑远了。
杨禹泽有些疑惑,但也不怎么在意。
直到他听到了那句"不就几支笔吗,有什么的好哭的,哭给谁看呀?″他才意识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杨禹泽一直以为班中的女生不与苏稚玩只不过是因为她的性格孤僻了些,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这些女生就是纯坏,见不得别人优秀。
杨禹泽在教室里拍了两下球,没有再用开玩笑的语气对教室后的那群人问:“很好玩吗?"
后排的人停止了讨论,六年级的杨禹泽已经快一米七几了,性格也不再似以前那般爱开玩笑,多了几分分寸感。
被这种语气一问,后排竟没人敢回答,直到胡丽梨干咳了两声,“对,好玩,怎么了?"
杨禹泽盯了她一会儿,半晌开口道,“我会为她作证的,只要她跟老师说了。"
胡丽梨可不以为然,毕竟苏稚真的是个软柿子,而且她的表姐苏薇告诉过她们,苏稚的父母最不喜欢她了。
午休结束,苏稚哭完,又回了教室,沉默地上着课,却连支笔都拿不出来。
田翎离她太远了。
“老师,请假上厕所。"杨禹泽说。
“就你事多,才上课多久?快去快回。”
杨禹泽走到苏稚桌边,将一支笔放在了苏稚的桌上,还有张小纸条。
苏稚回过神时杨禹泽已经出了教室。她打开了纸条:告诉老师吧,我帮你。
我帮你。苏稚这才意识到这些年的隐忍确实不应该。
第二天早上,老师沉默着走进了教室,将苏稚叫了出去。
接下来叫了胡丽梨还有苏薇和另几个女生。
老师面色凝重,“老师,你凭什么怀疑我们?"
胡丽梨的脾气老师明白,十分古怪。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
最后这件事在老师的调解下过去了,胡丽梨也跟苏稚道了歉,只是那声对不起十分不情愿。
天气还有些凉,苏稚有些发抖,下课后杨禹泽出了教室,站在门口与老师讲了几句,苏稚只看见老师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看见杨禹泽来到了他身边,
“苏稚,搬东西吧,坐我边上去。"
苏稚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也记不得自己怎么坐到杨禹泽边上去的。
只记得从那以后,杨禹泽就不会在课间去上厕所了。
杨禹泽只是在课间陪她起安静的看书,认真的做题,偶尔会给她讲些笑话,虽然最后全都以苏稚的冷漠结束。
苏稚真的很想很想和他说话,可是实力不允许,她一开口就脸红。
不过杨禹泽不计较这些,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胡丽梨也安分了许多。
今天被留在学校,留了半个多小时。
苏稚前脚刚踏出校门,就遇到了自己的妹妹苏洁,她在家人面前可不会敛脾气,马上又恢复了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
“小洁!我跟你说!……″
苏洁正听得起劲,一回头,看见了背后的少年,帅得她呼吸一窒,“姐,你认识背后那个人吗?"苏稚疑惑的回头,杨禹泽站在与她不到十米的地方,此刻正微笑的盯着她,眼中似手盛满了一整片星河,而他的瞳仁中,有一个小小的倒影。
“苏稚。"
苏稚应了一声。
杨禹泽说:“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
苏洁惊讶的看着苏稚和杨禹泽的对话,不禁八卦地问:“那谁呀?"
苏稚红着脸说是同桌,苏洁还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觉得他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