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凉没有发现阴暗处一脸欣慰的夜娥正道，继续无头苍蝇似的见路就走。
但是她显然还没发现自己最近在夜晚看不见东西的事实，而高专在此时并不开路灯，只有朦胧的月光轻轻地照下。
可月光在端凉眼中更显黑暗。
绕了半天终于发现自己伸手不见五指的端凉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疑惑。
凌晨的天都微亮了，不应该一点东西都看不到。
她试探性地抬头看着在教学楼上方的月亮。
有光，却感觉很暗。
于是端凉确认了自己突然有了夜盲症。
……家人们她好无语，不就区区半年没摄入过维A吗。
黑灯瞎火的，端凉只能眯着眼睛顺着路慢慢往前走。走了半晌，她看到某个教学楼下方有微弱的光亮散出。
端凉:哎呦喂可算找到个会发光的了。
她揣着零钱孤身一人在黑漆漆的高专里挪了半天，她真是太勇敢了。
端凉内心嘲笑自己，朝光亮处放心大胆地跑了起来。
——
狗卷棘白天被恶作剧的胖达灌了半瓶咖啡，导致三更半夜都睡不着。在床上躺了半天依然精神奕奕，内心记下了胖达的熊心险恶，他决定下楼散步。
深夜的高专一如白日般宁静，轻柔的风拂过，携来缕缕清凉。
狗卷棘站在操场上吹了阵风，又开始回想五条悟赶走上理论课的老师后双手合十，很是开朗地面对着二年级的学生们，说自己捡回来了个学生的样子。
“就是你们那天凌晨做的任务啦，那些咒灵就是被那个皮■丘解决掉的。”
胖达睁着黑豆眼，“真的是放电的啊。”
真希听到和那次莫名其妙的任务有关的罪魁祸首，抬眼看向五条悟。
“是个很没有年轻人活力感的孩子，和她交谈的时候感觉是在面对一块木头啊~”五条悟绘声绘色描述了他收复皮■丘的过程后煞有介事地评价。
“……遇到你这种人还能露出笑脸才是奇怪的吧。”真希看着笑的灿烂的五条悟无语道。
“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老师呢真希！”五条悟抹去不存在的泪。
真希剜了他一眼，拿着练习用的武器走向体育场。
“海带……”他默默地跟着真希一起走了。
最后胖达在五条悟的悲伤特效背景板后面挤出去了。
狗卷棘在衣领下轻轻勾起嘴角。他的同学真的都很好呢……
他终于有了些许困意，眯了一下眼睛，顺着来时的路打算回宿舍。就算现在是凌晨也能睡一会是一会。
却不想快要走到饮料机时，身后传来慢节奏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熟悉的痛感从脚后传来。踩到他的人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一下子顿住脚步。
狗卷棘不可置信地回头，在饮料机散发的白光下，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双灰橙色的眼睛。
“……”“……”
两人相视无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端凉面上不显，内心咆哮。
不是哥们，怎么在这里都能踩到你啊？！
端凉马上放下脚，迅速对着他微微鞠了个躬。
面前被她踩过两次的男生明显也是一脸惊愕，毕竟谁都没想过会被同一个人在不同地点踩两次脚。
“……十分抱歉。”端凉诚恳地对上那双紫色的眼睛。
“鲑鱼……”狗卷棘压下震惊，对着望月端凉摇了摇头。
应该是想表达没关系的意思……所以为什么要说食物名字呢。
咒术师的举动自然有他的道理，端凉也就不再追究了。
她觉得和一个不能正常用语言交流的人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但她莫名不想处在这个沉默的气氛。
“……你也下来散步吗？”端凉把零钱塞进饮料机，打破了沉默。
“鲑鱼。”男生很快地回答。
“是”的意思吧。
端凉多年没有和同龄人打交道，感受到初见“同类”的紧张时才开始动用脑细胞回想当年哥哥教给自己的人情世故。
“……第一次和别人见面，要面带微笑，竭力表达善意。”
“如果端凉不想说话，就用行动表达就好了。”
端凉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行动表达，因为这几条人情世故她根本没有机会实践。
端凉听到机器发出的声响，蹲在取物口前。
嘶……
思前想后，端凉从取物口拿出她买的饮料，从地上站起。
此时狗卷棘还在内心感慨被一个人隔着大半个月踩了两脚的现象，刚想道个别就去睡觉，却见蹲在饮料机跟前的少女站起身，转过脸。
……对着他露出了一个阴惨惨的微笑。
狗卷棘呆住。他看见了这个少女古井无波的眼睛，想过她带着疏远的敬语之间含着阴沉。
但他实在没想过这个女生的微笑会带着这么大的怨气……
狗卷棘忽略额间的冷汗，隔着衣领对她眯着眼笑了一下。
又看见女生左手里拿着刚刚饮料机吐出来的果汁，嘴巴张张合合地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
少女苍白的脸在饮料机淡蓝的电子光的照映下看得狗卷棘起鸡皮疙瘩。他慌忙移开眼神，流着冷汗摇头，留下一句弱弱的“海带”后摆了摆手，快步离开。
看到男生匆忙逃跑的端凉:？
好像不小心把人家小男生吓到了……
老哥啊，你这人情世故不行啊。
端凉打开手里的易拉罐，喝了一口葡萄汁。
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活下去，但她觉得自己来到咒术高专是个改变她人生的决定。
端凉摸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打开了灯。
啊……光明真好。
随手把还剩个底的果汁放到床脚，她拿起放在床板上的手机。
发现手机刚充了一半不到，端凉就放弃了继续熬下去，靠着床眯了半小时。
她知道她晚上睡觉就不会做好梦。
四点的望月端凉就这么被梦里压迫感极强的五条悟吓醒了。
倒也不是说很害怕，她认为真正的他至少不会伤害自己的学生。
梦里的五条老师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衣带着尖锐的攻击性，满身寒意。
而她，不知为何瘫坐在地上。
像是自己背叛了他一样……
端凉甩甩脑袋，她做的梦向来没有真的。不知道五条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虽然做完的梦对她的身体没有伤害，但心理伤害可是实打实的。
要知道，她可是很害怕背叛呢。
无论背叛的那一个是她，还是别人。
端凉再也无法入睡，一想起梦里铺天盖地的杀意她就浑身发冷。
所以到底干什么才会让他那么生气呢？
她揉了揉突突跳起的太阳穴，这毛病也不是三天两头的。
唉……真不是她自己熬的夜，是乙游里的男人勾引她。
端凉抓起手机，电马上就要充好了。
手机上显示有新消息，大大的4:27挂在屏幕上。
她点开了消息，首先是哥哥跨时差发来的问候。
她默默退出去聊天界面，心想还是过会再回复。
然后是伏黑惠把她拉进了一个群，消息显示是在昨天八点半左右。
东京咒术高专学生群。
端凉简单看了两下群成员，目光在一个金枪鱼蛋黄酱饭团头像上停顿片刻，然后退出。
最后是伏黑惠单人发过来的消息。
昨天
【高专正常人】:校服可以定制。
:找这个人谈要求。
:[名片]
4:36
【LOK】:哦。
退出了界面，端凉注视着突然多了鲜活气的通讯录怔住。
半晌，她关掉了手机，缓缓闭上眼睛。
五条老师好像确实没有骗人……
作者看完别人的文感觉自己好拉跨
望月端凉(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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