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十八万，我替他给”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又到了周五，下午，放学后，程也和顾泽之道过别后，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又朝着反方向走。

在路上，他走到一处街区，四处转了转，突然，看到一群人，手里拿着棍子，领头的人穿的西装革履，气势汹汹，毕竟这里治安不好，路上的人见了都躲着，谁都不敢招惹，朝着一条巷子走去。

程也看了看，没想管，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靠，我真是服了我自己！”

走了没几步，还是跟了上去。

他悄悄跟着，来到了一处小区，小区看着小小的，人不多，只见他们领头的人来到了一处屋子前，敲了敲门，打开，走出了一个男生，程也凑近。

“齐一？”

看到是齐一，他没有立马冲出去，而是站在远处，观察着一举一动。

他离得有点远，只看出他们在吵架，吵着吵着，齐一突然跪了下来，领头的人揪了揪他的头发，又拍着他的脸。

程也看着他们的举动。

他怎么会惹上这种人？

想着，他察觉那群人拿起棍子要动手，他冲了出去，喊住了往前递木棍的人。

“住手！”

那群人齐刷刷的看向程也。

程也跑进人群，来到齐一面前。

“程......也？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不关你事，滚啊！”

跪在地上的齐一站了起来，推了程也一把。

领头的人看着程也，接过身后人手中的木棍。

“你们，朋友？”

领头的人开口道，还不停地打量着程也。

程也没管齐一，将他往身后护了护“不知道他干什么了，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不太好吧”

那群人大笑着，那领头的将木棍朝程也肩上搭了搭。

“哎呀，我们就是来要钱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说呢？”

那领头的看向齐一。

“明明不是我们借的，是齐海明那个王八蛋在离婚前赌博，借钱都签的我妈的名字，填的我妈的身份证！晚上趁我妈睡觉，偷偷按了我妈的指纹，凭什么我们还！”齐一冲上前，被程也拦住。

“那我们没办法”要债的人一脸无所谓，态度冷漠到要吃人“你们不还，那就只能打官司了，吃亏的，不可能是我，你说呢？而且，你上的那什么高中，学费挺贵吧，啊？哈哈哈”

那人不怀好意的说着。

“你退学了帮你妈一起挣钱，也不至于两年了还还不清债吧，我们已经够仁慈了”

程也听着他说的话，他看着齐一，眼里暗淡无光，跟平时的阳光大男孩完全是两个样，他是要妥协吧。

“怎么样？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程也开口道，往齐一前面站了站。

齐一不可置信的抬眼看着程也。

“这他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走啊！”

“还差多少？”

“你！”齐一刚要开口，被程也从后面拉了拉胳膊。

“我看看啊”领头的翻开手里拿着的账单，一户一户的找，终于，翻到了张桂英的账簿，里面都是还款记录，三千，一万，两万，五万，很多，翻了两页才到底。

“还剩十八万，你看看，多一分都算我不是人！”

“好，十八万，我替他给”说着程也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卡，他庆幸着，还好自己把钱存在了卡上，今天想着要买点什么，现金不够，带了卡“这张卡里刚好有十八万，密码是八个零”

齐一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程也，不敢相信。

领头的看着眼前递过来的卡，给了后面人一个眼神，他们就送来了一台验卡机，那人江卡往里面划了一下，看着显示的金额。

180124

领头的人看着这结果咧开了嘴，示意身后的人收起了武器。

他从兜里掏出一塌钱，数了数，数够了124，递给了程也。

“我们不会多要，拿着吧，这是你的”

程也接过来，看了看身后呆愣在原地的齐一。

“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不然，我会做什么就不一定了”

程也一字一句的说着，气势逼人，那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那是自然，我们也有职业道德”

说着，他让身后的人先离开去找下一家，转身绕过程也拍了拍站在原地齐一的肩。

“有这么有钱的朋友，早还了不就好了，现在，还是要恭喜你，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说完，他看了程也一眼，也离开了。

男人刚走，齐一就忍不住瘫坐在门口。

他似乎事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吗？

“你还好吧”程也蹲了下来，拍了拍齐一。

就这样过了好久，齐一才有了反应，一瞬，双腿跪在程也面前，眼里含满了泪。

“程也，你们两个都那么爱管闲事啊，谢谢你！谢谢你！”

说着，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地。

“你先起来说话！你就这么爱跪吗？”程也被他的举动下了一跳，没听他说的话，拉着他的胳膊想吊起他。

“你这份情我齐一记下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程也被气笑了，连忙拉起齐一。

“没事，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我不着急要钱，你们慢慢还，不算利息”

齐一被他拉起身，眼睛红红的。

“程，程哥！我代表我妈妈谢谢你”说着又向程也鞠了一躬，这个姿势保持了好久，程也看着他，没有阻止，他知道，齐一心里过不去，不让他这么做，他会更内疚。

过了好一会，齐一站直了身子，天变得暗了许多，他想要程也进到他家。

“程哥，你进去坐吧，我妈下班后回来，我会和她解释”

“不用了，好好上学吧，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还有事，挺急的，先走了”

齐一见程也要走，连忙跟了上去，送程也出了小区。

程也走后，他一个人站了好久好久，还没从噩耗的日子里走出来，他在这时就已经暗下决心，在这个十七八岁的年纪，程也掏出所有钱帮自己，往后，他就是程也的人了，生死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