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个小时,入夜后便是梦魇之夜了,小马国版本的万圣节。
但今年小马谷的梦魇之夜格外不同,因为节日的“主角”,梦魇之月,或者说,如今的露娜公主宣布将会造访这里。这令许多居民心中都惴惴不安,毕竟大家对露娜的了解就只有她曾是可怖的梦魇之月罢了。
不过图书馆现在的气氛和万圣节可搭不上边…
我整个人都漂浮起来,被暮光拽着要拖进图书馆。
“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死命扒拉住大门,抵御住暮光的魔法,坚决不让她得逞,“暮光闪闪,你不可能永远阻止我的!”
“你疯了吗?!”她气急败坏地喊道,完全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你再一意孤行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你再不停下来,我就把你从图书馆里赶出去!”我用尽全力,把自己向前拉了一点,“袭击工作人员,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是由塞拉斯提亚公主特许住在图书馆里的,你无权驱逐我!”暮光见状躬下身子,加大了魔法的驱动,独角亮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拉扯着我。
一人一马陷入了尴尬的拉锯战之中,直到我感觉自己的裤子不太对劲。
暮光的魔法作用在我的腿上,当她力道增加后,连带着我的裤子也在无法阻止地往下掉。
“我哔——裤子要掉了!”我像个小娃娃一样尖叫道,“暮光闪闪,马上停下来!”
她双目紧闭,但没有一丝停手的意思,“那你必须答应我不去骚扰露娜公主,你是失心疯吗,要去问她被驱逐到月亮上的细节?!”
裤子已经掉到有些危险的地步了,我悲鸣道:“我可以解释,求你先停下施法吧!”
“那你不许跑。”暮光谨慎地说道。
“我发誓我不跑!”我哀嚎道,“暮光闪闪!暮光!暮暮!你先停停啊…”
魔法的光芒再次闪烁,将我轻轻放回地上。
我黑着脸,提好裤子,一把抄起稿纸和笔。
暮光关切地走到我对面,语重心长地说道:“红蛙,你自己肯定知道问这种话就是在揭露娜的伤疤,你干嘛还一门心思要问她呢?”
“该从哪里开始说呢…算了,其实就两个公式。”我揉搓着眉心,让自己的思路顺畅一些。
“动量守恒,你清楚我就不赘述了。然后是齐奥尔科夫斯基公式,这个公式你们就没有了。”我在纸上将其写下来。
暮光以一如既往的敏锐马上看出了原始的微分式,但这让她更糊涂了,“这是基于动量守恒没错,但…它具体表示些什么?”
“你见过萍琪派吹气球吧,吹足了气,一松手就会飞走,这就是反冲。”我比划着气球飞远的过程,“当然,这个公式是简化的理想情况。”
“基于相同的原理,人类也有与之类似,被称为火箭的事物。当然,和气球还是有些区别,得用金属造,里面填上燃料和氧化剂来燃烧,产生更多的气体,才能把更重的东西送到星球之外,被称为太空的广阔空间。”
我把手指放上去,点了点纸面,“但…你看这个公式,这里有一个制约…”
“喷气速度…”暮光思索一会儿后回答到,“如果喷气速度太低的话,势必要求让燃料的重量占比提高,但这个占比又不可能一直增大,就算掏空了飞行器,外壳也总归是有重量的。”
“厉害!”我对暮光的知识渊博早有体会,但每次见识到她惊人的理解与洞察能力,还是忍不住拍案叫绝,“你说到点子上了,人类常规的火箭喷气速度不过是三四千米每秒。我们消耗了大量的推进剂,却只能换了那么一丁点Delta-V。”
“如果是以这样的低比冲,你们会把大量荷载都花在推进剂上的,那就意味着…”暮光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跳,“只有几十分之一的质量才能送出星球!”
“正是如此。”我看向窗外,可惜现在月亮还未升起,不然会更有气氛得多,“和小马国一样,我们的母星也有一颗看起来差不多的月亮。”
“两个左右世界的超级强权,为了证明自己才是人类的未来,曾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把数不清的人力物力砸在航天上。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下,你猜我们一共把多少人送上月亮了?”
“按你的说法,这应该是极其重要的项目,嗯,我猜…五千?”暮光试探性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我先是大笑,又是苦笑。
“十二个…只有十二个。”我悲哀地说道,“没有什么月球基地,他们最多就是待上几天,然后就得撤回地球。”
“然后你告诉我,曾经有小马轻而易地登上了月亮,还好好地待上个一千年。而你们,只不过是把这当成一种刑罚、一种流放方式?!”
我摇摇头,“当然,我知道小马国和地球的差别非常大,你们的太阳月亮甚至受魔法的控制。”
“可我还是不甘心…我知道这很失礼,但我真的很想去问露娜,她登上月亮的过程。”
暮光的眼神停留在公式上许久,缓缓道:“我帮你。”
“你说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不拦你了,红蛙,我想帮你。”暮光的表情柔和起来,把在我们讨论中写满字符数字的稿纸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
“但有一个条件。”暮光郑重其事地看着我,“如果露娜公主在梦魇之夜心情很好的话,你才能问她。不然,你绝对不许去打扰她。”
“行。”我重重点头,但随后又犹豫地问道,“可自从梦魇之月回归后,镇子上对那位露娜的态度就比较…微妙…”
“我会帮她的,我会让小马们明白露娜已经不是梦魇之月了。”暮光抬起头来,笑笑道。
“抱歉,我不想插嘴的…”穗龙举起了爪子,“可你是说我们要帮梦魇之月吗?”
“穗龙,我说了,她已经不是梦魇之月了…”暮光无可奈何地一拍脑门,“我很确定,谐律精华已经驱逐了梦魇之月,她现在是塞拉斯提亚的妹妹,露娜公主。”
待太阳落山后,梦魇之夜即将拉开帷幕。
暮光的装扮就是一顶尖帽子,和一身披风,以间隔的深蓝浅蓝为基色,再添上星星与月亮的图案。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下巴上挂着的夸张白胡子。
“怎么样,认得出这是谁吗?”暮光迈开小碎步,欢快地跑到我面前。
我努力不去盯着她帽子上叮当乱响的铃铛,“反正…我猜是那位著名学者星璇。”
“穗龙,你看,连红蛙都能认出白胡子星璇!”暮光颇为不满地瞪了小龙一眼,“你还狡辩。”
“强调一嘴,我是猜的。”我打断了暮光即将开始的思想教育工作,“你平常张口闭口就是星璇这个,大公主那个的。看这样子这也不是塞拉斯提亚,那不就是星璇吗?”
“所以…你不是因为我做得多么考究、多么还原,才认出来的?”
“完全不是,我哪里知道他长啥样,穿咋样。”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我就说是星璇太冷门了,哈哈哈。”穗龙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
“星璇才不冷门,他是最伟大的魔法师!”暮光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高深不能算冷门…高深!…那么伟大的魔法师,能算冷门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咒语”,什么“古籍”之类,引得我们都哄笑起来:图书馆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暮光闪闪快忍不住要一发咒语把我们两个家伙一波带走,来捍卫自己偶像前,我们终于停下了笑声。
“诶,红蛙,你有弄梦魇之夜装扮吗?”穗龙狐疑地打量着我,“你明明和白天穿得一模一样的。”
“当然有啦。”我从兜里掏出一副蛤蟆镜,嬉笑着带在脸上,“这就是装扮。”
“你…为什么只是一副墨镜?这也算装扮?”
“因为简单,更因为…便宜。”我讪笑道。
不过你还别说,是看着还行,怪不得麦跑跑总要戴着副墨镜装逼呢。
我没和暮光穗龙一起,而是独自闲逛起来。毕竟这节日看起来还挺新奇的,一个人逛起了要自由得多。
但…出门是个大问题。
“梦魇夜~吓人夜~给点甜头尝一尝!”
刚迈出大门,我就被一大群奇装异服的小鬼头们包围了,在交出了一大堆糖果的代价后,终于从四处要糖的幼驹们的包围圈中逃了出去。
“滴…滴…”紫水晶气若游丝地吹着哨子,站在街道边上提醒着小马们,“请大家注意安全,不要拥堵…”
“你干嘛呢?”我凑过去问道,“不去玩,在这里吹哨子?”
“呵呵…你以为我不想吗?”她用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盯着我。
我貌似有想法了,“露娜要来?”
“对…”
“维持秩序?”
“对。”
“镇长钦点?”
“对!”紫水晶紧咬着牙齿,似有千般怨念就要破土而出的样子。
我见势不妙,打个哈哈就想告辞,“呃…你加油…那啥,我今晚还有活动啊,就不奉陪了。”
水晶终于裂成了一地碎片,她可怜巴巴地哭嚎道:“可人家也想过梦魇之夜啊!人家也想要糖啊!”
“嘘!小声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我好气又好笑地从袋子里掏出一颗糖,几下剥开后塞进她嘴里,“要糖是吧。”
“唔…”紫水晶含着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袋子坏笑道,“就一颗?”
幸好我为了应付成群结队的孩子(可能还有萍琪派),事先准备了一大袋子糖。
“给你,都给你。”我干脆抓出一大把,放到她迫不及待伸出的蹄子上,“节日值班辛苦了。”
“嘿嘿,谢啦。”紫水晶伸长脖子,挥蹄送别我,“顺带一提,墨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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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中央是节日中最热闹的区域,小马们在那里摆上了各色摊位。而露娜公主在暮光和苹果嘉儿的带领下和镇民们玩起了游戏。
嗯…虽然我不懂为什么要用假蜘蛛来代替飞镖,但她们看上去玩得还挺开心,起码没出什么幺蛾子,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过会儿我就能去问露娜的月球之旅了。
但每次我这么想,都会出意外…
先是一道无缘无故的闪电出现在露娜身后,打破了其乐融融的场景,让镇民们回想起了梦魇之月的恐怖,恐惧地散了开来。
好吧,这还不算太糟糕。
随后露娜把假蜘蛛变为四处乱窜的巨型蜘蛛,试图让镇民们继续游戏。
这他喵的更糟糕了!
小马们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四下尖叫着逃窜,节日摆设成为了逃亡的障碍,被打翻在地。
“你们都别跑!作为公主,我命令你们!”露娜试图安抚镇民,但完全于事无补。
“停下!停下!”群体性的歇斯底里酿成了一股横冲直撞的汹涌马潮,我勉强保持着站立,叫喊到嗓子沙哑,试图让小马们恢复理智。
但混乱中,每一张嘴都在尖叫嘶吼,除非有一个声音能压倒所有杂音,传到每一匹小马耳中,否则一场踩踏事故是在所难免了。
“滴——滴——”一阵极其响亮尖锐的哨声响起,以至于我的耳膜都在刺痛,慌张中的小马们终于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紫水晶快步跑来,跳上干草垛,在高处大喊道,“待在原地!不要慌张!”
局势总算得到了控制,但露娜公主的脸上却阴晴不定的。
“我看得出来…你们所有小马都恐惧着我,就好像我还是梦魇之月一样。”她的身躯摇晃着,怆然地说道,一股溢于言表的悲哀几乎要把这匹天角兽压垮了。
“我已经不是梦魇之月了,我已经洗心革面了,原谅我好么…”露娜强打精神,走入马群中,俯下身子,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哀求着他们,“你们可以向对我姐姐一样,爱戴我的,是吗?”
她得到的回应只有沉默,还有小马们在惶恐地颤抖中匍匐得更低的身躯。
“好吧…小马们,好好享受你们的节日吧,你们的月亮公主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们了。”刹那间,露娜收回了所有柔软,变得比梦魇之月的盔甲更加坚硬,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呵…梦魇之夜…”
“公主殿下!”暮光站起身来,试图挽留她。
“不必了,暮光闪闪。”露娜展开翅膀,拦住暮光,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这是我自作自受…”
淦,再这样下去,很难收场啊。要是露娜这幅模样,拂袖而去,我还怎么问啊!
想想,根本的矛盾就是梦魇之月是小马们难以释怀的心理阴影,连带着露娜作为小马国的二公主,受到的待遇与塞拉斯提亚简直天差地别,没有爱戴,只有畏惧。
行,爱戴是吧,今天拼上我这张老脸不要,我也要舔得这个露娜宾至如归。
“啊~公主殿下啊,我是您的崇拜者,我爱戴您呀!我有一首诗要念给您听!”我慌不迭地地冲出来,忍住内心的羞耻,就像教堂唱诗班一样咏叹道。
“守候我入睡的不眠夜晚,
用星辰交织的绣纬作垂帘,
将天宇朗朗的月光遮掩,
从睡眼里驱散纷繁的梦幻,
倘若母亲—晨曦,将我唤醒,
向他们说梦,月儿已消隐。”
天…要是露娜知道我是拿赞美太阳的《阿波罗之歌》开头那段糊弄她,怕是要当场把我剁了。
“我的崇拜者?我一直以为只有夜骐们会这么说…”露娜疑惑地扫了我一眼,“等等,我对你有印象,你是那个人类,就是因为你的建议,小马谷才搭起来街垒的。”
能不能别提街垒这档子事了…
“哈哈…”我尬在了原地,忐忑地说道,“公主殿下,那时大家都比较惶恐…”
“可你们一直在惶恐,行了,我听得出来,你说的什么崇拜爱戴都是假话…”露娜面色不善地看着我,“诗不错,可那根本不是给我的吧,不然你继续念下去?”
额…念个屁呀…再念下去就露馅了,我真不该有糊弄这些天角兽的心思。活了千百年,但凡不是活到狗身上(咳…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薇诺娜),都是鬼精鬼精的老妖怪了。
“露娜公主,很抱歉我欺骗了您,我并不是您的什么崇拜者…”
现在只有真诚才有用了。
“但请您相信,在我眼中,您不逊于塞拉斯提亚分毫,您是展望未来之马!”
“嗯…我看得出来,你现在说的都是真心话,可…为什么呢?”露娜这下真的被弄糊涂了,“我和未来有什么关系?”
“因为您曾经登上过月亮!”我抛下一切顾虑,掷地有声地喊道,“这对人类来说意义着很多!说是展望未来一点也不为过!”
“露娜公主,您恨…月亮吗?”我强迫自己问出这句话,试探她的态度。
“月亮…”露娜咀嚼着这个对她来说意义复杂的词语。
“我曾经是梦魇之月,被月亮这间冷酷的牢笼,囚禁了整整一千年。”她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整整一千年啊,孤身一马,在那个荒凉凄苦的世界…”
“如果您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问吧。”我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我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露娜下意识地又用起王室口吻高呼道。
“月亮囚禁了我,那些愤怒、痛苦、悔恨,时时刻刻煎熬着我的内心,永远也无法遗忘。”
但…它也是我的事业,我的热爱。”
“因为我现在是月之公主,露娜。”她的脸上出现一丝微笑,“我的使命就是让月亮按时升起,按时落下,我的可爱标志也是它,我怎么会恨月亮呢。”
“在你的世界,也有很多人类爱着月亮吧?”
“爱么…”我迟疑地说道,“我们憧憬、赞美、追寻、探索着月亮,这应该也算是一种爱吧。”
“您有兴趣听听人类是如何登上月亮的故事吗?”
露娜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道:“好啊,我很乐意听。”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人类并没有可爱标志,但就像您一样,很多人类的毕生事业也是月亮。”我尽力回忆着那些有些久远的记忆,“故事的起点,是一个名叫尤里·加加林的人类…”
...... ......
不知什么时候,其他小马们也聚集过来了。
好奇心压倒了对露娜的畏惧,他们七嘴八舌地挤过来朝我发问道:“为什么美国的载人登月计划叫阿波罗计划,你明明说阿波罗是太阳神的?”
“为什么他们要管去月球的火箭叫土星五号?”
“还有那个叫苏联的国家,他们的月球步行者最后停在哪里了?”
露娜端庄地轻咳两声,其他小马在对梦魇之月的心理阴影下,畏缩地闭上了嘴。
但露娜却像小雌驹一样,兴奋地蹦跳着,跺起小碎步来,“我真的好喜欢那位叫嫦娥的仙子!她和玉兔在月亮上的生活真的很美,只可惜整整一千年我都没遇见她。”
“嘿,也许我能求姐姐再送我回月亮上一次,去找找她!”
“露娜公主,请等一等!”我是真怕露娜一个传送跑到坎特洛特,叫塞拉斯提亚又把自己丢回月亮上,那乐子可就大了,连忙解释道,“您忘了吗,那是人类世界的月亮,是中国的传说罢了。仅仅是后世用嫦娥来命名探月工程。”
“哦…抱歉,我可能听得有点太入神了。”露娜公主愣了一下,有些羞赧地转过头去。
“哈…”一匹小马被露娜的举止逗乐了,发出一声轻笑,但下一秒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露娜朝那匹小马的方向望去,马群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畏惧地为她让开一条道路来。
“公主…殿下…”那可怜的家伙脸色苍白地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请您原谅我。”
“没事的。”露娜温和地把他扶起来,“小马们,都起身吧。”
小马们迟疑地交换着眼神,保持着沉默。
“大家都起身吧!”暮光见状,立刻趁热打铁,“听我说,你们都看了这么久,肯定能意识到露娜公主根本就不是梦魇之月,起身吧,向你们的月亮公主问声好。”
“其实…大家叫我露娜就好。”露娜把期翼的目光投向小马们,等待着回应。她失望了一次又一次,但还是鼓起勇气,选择了希望。
“你好…露娜…”那匹被露娜扶起的小马第一个站起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带动了周围的几匹小马。
“你好,露娜。”这问好最开始是稀稀拉拉的几声,但很快就热烈起来、响亮起来、整齐起来。
“你好!露娜!”终于,小马们抛弃了犹疑与恐惧,选择用自己最响亮的声音,回答这位归来的月之公主。
“露娜,月亮的表面长什么样啊?”
“月亮上真的有很多环形山吗?”
“你有从月亮上带回什么吗?”
“等一等,等一等,小马们。”露娜的眼中亮起了光,体会着她千年来从未感受过的热情,“一个一个来。”
“这真的太好了,你看啊,红蛙,露娜终于被大家接纳了!”暮光看着这场面,兴奋地抓着我的肩膀摇晃着,“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勉强从暮光的死亡摇晃中挣脱出来,抬头看向天空,“我只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你说梦魇之夜这样的节日,天马们怎么会让一朵雷云飘进镇子上空,还怎么凑巧地吓坏了大家呢。”
“这么说,是很奇怪啊。”暮光也察觉到了一丝违和。
“啊哈,抓住你了,破坏分子!”一声大喝从远处传来。
“原来就是云宝你闹出来的!”只见紫水晶用魔法揪住一匹天马的尾巴,惊喜地喊道,“哈哈哈,明年梦魇之夜替我值班的小马,有着落了!”
“哎哟,放开我的尾巴!”虽然带着面罩,但那标志性的鬓毛和嗓音一定是云宝她没错了,“我才不要做着超傻的值班呢!”
我和暮光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云宝。”
PS:标题来自一首歌曲《光荣啊,展望未来的人》,说来也怪,最开始就是想让露娜出个场,然后喜闻乐见地卖个萌。但不知怎么,写着写着最后就变成航天主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