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人会想去打扰大雨忘情的喧哗。
许久未出入的马戏团,男孩阿言一股脑的冲入雨林,手上举着的那把黑伞受到了大雨的强烈谴责,盖住他的呢喃。
湿透的衣服逼的他快速往来,去药店挑好了药膏,匆匆往马戏团赶。
阿言刚掀开棚子,里面翘起二郎腿的团长恰好将烟头摁灭于烟灰缸中,他接过阿言递来的药膏,面上的愁容有了一丝松动。
“阿言,去换件衣服。”
阿言应了声,团长视线转而回到一旁的小女孩身上,“阿郃,这两天伤好了再上场。
郃愫恹抬起手臂,暖黄灯光下,显出道道血色伤口。
明明七八岁的孩子,却一声不吭看着团长细细为她擦拭伤口,感受传来的细微刺痛,发白的小脸乖巧至极。
雨仍旧不依不饶浇灌马戏团,团长捏捏眉心,想起晴天白日里座无虚席,以及实验局保证的异常体郃愫恹免疫病痛。
才来表演几个月,能力失效了?
——
到了下午,雨彻底停了动静,一家私立医院的门口,水坑不偏不倚映照团长手牵郃愫恹。
对了暗号,两人前往地下室。
几个实验人员看护实验室中郃愫恹,她此时摆弄着玩具,玻璃隔开团长的争执不休的声音。
“你还怪上我了,下雨这几天,老子连钱都挣不来,当初是你们实验长亲口保证,结果你们也给我搞出这档子事?”
实验人员满脸窘迫,“他今天不在,再说了,你们那表演我也不是没看过。”
像团长这种视钱如命的人,想要满足某些人,什么猎奇的表演想不出来。
“你也别争执太多,我给你换一个不就可以了。”
明明吵声遮的严丝不漏,但实验人员话音一落的那咳,郃愫恹的小手呆滞半空。
她的思绪一瞬间转化为一张白纸,小脑袋转向团长,最后一丝希望包裹着她,她不想被丢下。
团长不满的吐出一句,“两个。”
一个作废的实验品,不如以小换大。
伴随实验人员的一句成交,彻底驱散她的期望。
看护的实验人员打了欠,玻璃处传来叩响声,他循声望去,只见实验品郃愫恹口中自语呢喃,握拳重重捶打玻璃,像是要耗尽全力,像是要引起谁的注意。
她看不懂团长接下来的笑出于什么,眼眶一片猩红,口中不停念叨,“我都告诉你了,他会丢下你的。”
现在那张白纸上写满了团长的一场好意,与“他会丢下你。”
高楼般的酸楚难过向她倾斜而来,一股无名的力量灼烧着她,自体内散开。
看护人员惊叫一声,不等他有多余的反应,“砰”的一声,凡是任何人,爆炸的玻璃碎片不顾忌丝毫,四溅扎去,连郃愫恹也遭此遇难。。
“好好睡一觉。”
郃愫恹只听自己的呢喃,浑身疼感令她紧紧蜷缩身躯。
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郃愫恹。只记得她漂泊几年,换来的是实验室的抓捕。
只记得团长一番好意,以及他的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