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传来传来APTX(apotoxin:返生)研究即将成功的喜讯 ,言传中知晓组织新人(宫野夫妇)在其中发挥很大的作用……
而另一边,经过长达三小时的抢救,他还是死了,又一个BMC实验者死亡,昨日鲜活之生命,今日冰冷之尸骨,施埃博(Scheurebe)——一个极少被提及的人,事实上,实验室有太多过太多太多的“施埃博”。如果无可避免的“来去匆匆”那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给予代号。
那个人是这样说的,给予代号而赋予的归属感会尽可能的留住他,或者说牵绊他。上帝会保佑他的……
“你给予的代号最终却缠住了我的生命……”
“可是上帝不会眷顾人间恶魔。”阿斯蒂想到这里冷笑一声,眼眶却止不住的湿润,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尸体上的白布形成阴影……
最初抱着完成BMC的心态进行人体实验,如今一次次的失败,实验室已经无异于屠宰场,要以多强大的心理来承受这一切呢?
新兴燃起的希望,却在毛毯中发现胶囊……拼尽全力的守护,阿苏却也千疮百孔,他们夜间痛苦的呻吟,颤颤巍巍的身影,神志不清的怒吼,同行新秀锋芒毕露……BMC研发实验二十六年,实验者生存的人数却触目惊心,我该如何背负这一切……
“呜啊——”
停尸间不断传来阿斯蒂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推开门,只见那人直直的跪在尸体前号啕大哭,和平时的冷淡疏离判若两人……
阿玛罗尼刚到喉咙的话被打碎咽进肚子,虽然同为BMC的研发人,但是更多时候的都是阿斯蒂独自一人,她清楚她所承受的重量……
即使接手过无数生离死别,但是在接近晨光的小小希望破灭时还是难免哽咽,命运愚人,而我无力自争……
阿玛罗尼从侧面抱住阿斯蒂,贴近她的脸颊,不断的抚摸她后背,学着母亲哄孩子的模样,不断的为她顺气,抚摸后背……该以怎样的语言安慰,她无从下口……
“哪怕是科学家的孩子,在研究方面我也没有一点天赋,凭什么科学家的孩子要成为科学家,我根本就没有天赋!”阿斯蒂声嘶力竭地喊着。
“阿玛罗尼,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可是上帝他从来都不站在我这边,怎么办……呜……”
“我站在你这边……”阿玛罗尼贴近她耳朵,回应着她的每句诉求。
“给自己放个假吧亲爱的,我知道的,你的努力,阿玛罗尼都看在眼里了哦。”
被抱住的阿斯蒂颤抖的厉害,言语中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伴随着抽泣贴近对方耳朵轻声道:“我,不,想,继,续,了。”几个字,她说了好久,却是细声,是深藏内心的真实声音……
“什么?”遗憾的是后者未能听清这关键的一句。后续阿玛罗尼不断追问,她却再也不说,只是含着泪摇头。
“呐,大家今天都收拾东西前往大西洋彼岸了,我们跟在发光之人身后,多少会被照耀些光芒,会不会就没那么痛苦了……”阿玛罗尼试图为她找到一条新的出路,她是灵活变通之人。
或许是哭喊的累了,或许是安慰的话起了作用,阿斯蒂的气息慢慢平稳……
擦干眼泪,走出房间,又会变成原本的模样,好似不曾声嘶力竭。成年人总是这般善于伪装不是吗?
阿斯蒂昂首阔步好像下了某种决心,推开1415的门,以足够响彻房间的声音宣布:“我允许你离开了,Gin。”
你的存在对于我和BMC来说都是巨大的讽刺。但是,你的存在,也让我可以假装不那么落魄,其中感情何其复杂,不置你于死地,我想那是我仅剩的良知。阿斯蒂脑中的千言万语最后都藏进了定格在脸上的微笑。
虽说这一切来的实在突然,但,这不正是琴酒想要的吗? 宣告完这一切,格拉帕后脚就来了,丝毫不给他准备的时间。
夜里当阿苏再次打开1415 的房间……
“琴酒!”
无人回应。
“琴酒?”
无人回应。
房间里静悄悄的……不详的预感开始涌入脑海。
没有办法,坐在轮椅上的阿苏无论如何变化姿势他的手都无法够到开关控制面板,此时亦没有可借之物可以帮他,他努力的撑着轮椅扶手,试图让自己站起来,另一只手在不断的向上摸索,重心倾向一边,轮椅侧翻连带着摔下上面的人,直直的磕在地板上,头发开始渗出鲜血……
阿斯蒂被这动静引来,在阿斯蒂打开灯的一瞬,他看清了这空荡荡的房间,他生活在此的痕迹也已然收拾干净……
随后,大脑开始昏沉,视线也被鲜血模糊……
我以为,可以说得上是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