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塘想了一下道“先去宿舍里吧。”
谭枣枣疑惑“回宿舍干嘛?”
谷塘“那不然去哪,去宿舍里歇一会等着吃饭,补充体力晚上好逮着那个坏心眼的。”
阮澜烛温柔的笑了一下,心脏狂跳,这时谷塘拍拍他“行了,你放我下来吧,我看你都有点抖了。”
阮澜烛“我不累,没事。”
谷塘“你得了吧,不要硬撑了,你累的心都跟鹿一样了,跟刚刚跑了一千米一样。”
说完谷塘对着凌久时张开手臂“我腿不太好,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出去我会报答你的。”
凌久时自然是乐意的,走过去就把谷塘从阮澜烛怀里接出来了,阮澜烛虽然不乐意但也不好强行阻止生怕扯到伤口。
就这样几人回到宿舍里,凌久时把谷塘放到床上后,担忧的问“你这个伤现在怎么样了?”
谷塘脸色已经愈发苍白她也不隐瞒“很严重,我打江英睿那一下挺狠的,我的腿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在疼,不知道是不是把肉烧没了。”
三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谭枣枣震惊道“肉…肉烧没了?那你…你怎么…”
谷塘看着她结巴的样子扯出一个微笑“震惊什么,又不是长不回来了,等出去了去医院看看呗。”
凌久时伸手想摸她的脸,谷塘注意到了“哎呀,你们也不要这么担心了,我有秘方不会留疤,而且也没死,这就说明问题不大。”凌久时听后收回手谷塘暗自松气,阮澜烛从回来开始就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就这么看着他们。
谷塘自然察觉到了,对着阮澜烛笑了一下,多了个口型:别担心。
阮澜烛看见后板着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
一直到晚饭时间,四人吃完饭回来。
谭枣枣一下就趴到凌久时床上埋怨道“这都吃的什么啊”
谷塘也不爽“可说呢,等出去了我一定要吃大骨头汤以形补形。”
阮澜烛和凌久时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而后凌久时的床位就被驱赶到谷塘原本的床上了,而谭枣枣也被驱赶到自己一开始的床上,主要是阮澜烛担心二人挤在一起会碰到伤口。
当几人休息时凌久时突然警觉起来,另外三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谷塘行动不便就坐在床上,凌久时靠近门听外面的声音,谭枣枣拿了个马桶搋子随时准备攻击,阮澜烛则是站在凌久时后面等待时机。
谷塘在床上看着三人默默拿出手机拍下来。
门外是那个一开始搭讪的男人,正当他替换门牌时凌久时突然打开门,给男人吓了一跳。
阮澜烛冷冷的问“你这是干嘛?”
男人被抓后有点心虚但想了一下理直气壮道“你们杀了江英睿,就得陪命!他答应带我们过门的,现在他死了我们也不知道线索很难出去了,反正都这样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说完急匆匆跑开了,阮澜烛看了一眼门牌号果然被换了。他拿走502门牌,回到宿舍,几个人都被气的不轻。
谷塘想跑过去直接一拳攥死他,但腿伤在这跑不了。
谭枣枣气愤道“这都什么人啊!自己好不了还不让别人好过,真是的。”
固然像凌久时这般好脾气的也受不了,可这里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可能迎来杀身之祸。
这时候阮澜烛问到“现在几点了?”
谭枣枣“现在,现在七点多了。”
阮澜烛听后快步走出去,凌久时和谭枣枣一脸懵想追出去但怕误事只能站在门口等着,而后面的谷塘猜到他要做什么了一脸畅快。
没一会阮澜烛回来了,他直奔床位爬上去“行了,睡觉吧。”
谭枣枣“阮哥,你刚刚干嘛去了?”阮澜烛躺下闭着眼“明天就知道了。”
谭枣枣低低的哦了一声。
听完后,谷塘熟练的拿出耳塞给自己塞上了,还不忘递给谭枣枣“还有很多,你们分一下吧,我先睡了。”
谭枣枣见到耳塞连忙拿过来“谢谢谷塘了。”
说完给自己塞一个分给凌久时一个,最后递给阮澜烛一个。
几人就这样带着耳塞陷入安静睡了过去,当然除了谷塘。
腿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就在伤口处跳动,疼得她受不了了,白天有别的事情还能缓解痛感到了晚上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漆黑的夜里只能感受着疼痛的侵袭。
她疼的直冒冷汗,谷塘没办法变出一些冰块放在腿周围想缓解但毫无用处,她疼得想捶墙但又怕打扰到他们。
后来甚至想直接砍了这腿,不过最后还是没舍得。
一直疼疼得谷塘受不了力量往外冒,浑身都有红光往外泛,这时候她耳朵上的耳塞也掉了。
耳边传来了护士哒哒哒的脚步声以及一个男人的呼喊,这分散了一些注意力,谷塘的灵力才收回去。
可这不能缓解疼痛,她慌忙从包里翻出药物,小心翼翼撕开绷带,拿着很多药她也不管认不认识,就往上撒。
撒完后,谷塘手心冒出红色光球飞起来照亮了她腿这部分。
她腿上的伤口周围几乎烂完了,小腿一圈的伤口冒出很多脓水,有的地方露出了骨头看着十分瘆人。
谷塘心里暗骂“MD,早知道就不贱那一下了,非要烧那么浅,我也真贱,干嘛要看他烧死的惨样啊!直接一掌拍死不是更方便,现在彻底完蛋了,我的腿,呜呜呜。”
疼痛让她快要晕过去了,浑身发热冒冷汗,这时候她感觉到床晃动一下,随之而来的是额头上的一点凉意。
她迷迷糊糊睁眼看见一个很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长相。
谷塘迷迷糊糊“你…你是谁啊?”
阮澜烛是在红球照亮后不久感受到的,他睁眼就看见下铺冒着光,阮澜烛摘下耳塞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谷塘半死不活的躺着,还有腿上那触目惊心的伤。
于是他就连忙爬下来,看着谷塘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他就上去摸了一下果然是发烧了。
听见谷塘这样问他,阮澜烛忍着心中的酸涩回复道“我是阮澜烛,你发烧了。”
谷塘听后浑浑噩噩的“发烧了…”呢喃着便疼晕了过去。
借着那一缕光,阮澜烛看见谷塘手边一大堆药,什么感冒灵,酒精,头孢,布洛芬乱七八糟的全都打开了。
谷塘伤腿周边还有很多冰块,另一只腿直接被冰块埋着了。
阮澜烛快速把冰块清理放到地上,再看她的腿,健康的腿已经被冻的发紫了,阮澜烛连忙把她的腿放回到被子里,一只手给她取暖。
另一只手慢慢掀开松散的铺在伤口的绷带,一看就是刚刚没处理好直接盖的。
他颤抖着揭开绷带,被眼前的伤口惊到说不出话,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就像被万千虫蚁啃咬一般难受。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干净的冰,用一旁的棉布包裹住,放到自己怀里等到冰化掉。
这会他松开握住她另一只腿的手,小心的把伤口上乱七八糟的药一点点取出,胶囊,药丸,颗粒。
等感受到怀里布已经湿润后他小心翼翼的擦拭伤口周围。
过了好久好久,外面哒哒哒的脚步声也消失了,阮澜烛才把谷塘腿包扎上,期间他给谷塘喂了粒退烧药,这会烧也退了一些但没有测量仪也不知道退了多少。
阮澜烛只是凭感觉摸着她的腿脖子和额头。
给谷塘处理完他就默默清理垃圾,把它扔到垃圾桶。
然后他就坐在谷塘床边一直盯着她,直到凌久时和谭枣枣醒来。
谭枣枣伸了个懒腰“嗯~这一觉睡得安静啊。”
凌久时也爬下来“确实,这耳塞质量不错。”
而后二人就看见了一直看着谷塘的阮澜烛,凌久时问“你醒这么早啊。”
阮澜烛看了他一眼“嗯。”
谭枣枣“对了,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
阮澜烛摇摇头,凌久时“你昨晚说明天我们就知道的事是什么啊?”
阮澜烛指了指门“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谭枣枣和凌久时乔摸摸的探出脑袋,就看见走廊拐角处理完有一大滩血迹,而薛之云和那个男人的房间门大开着。
二人小心往前走,在门口看了一眼,谭枣枣被吓到立刻抓住凌久时,凌久时也抓住她。
谭枣枣颤抖着说“这…这是那个女护士干的?”凌久时咽了咽口水“应该是了。”
房间内喷洒的全是血迹,中间桌子上有一个无头女尸躺在上面,留在地上的一大滩血迹就是女尸脖子上冒出的。
谭枣枣“这这不会是薛之云吧?可她的头呢?”
凌久时“不知道,可还有一个男人呢?”
谭枣枣回头指着走廊拐角的血迹“好像在那。”
二人互相抱紧,小心翼翼往前走,就看见一块一块的身体部位血迹斑斑的躺在那,一整条走廊全部都是碎肉和尸块。
谭枣枣没忍住吐了出来,凌久时也没好到哪去,扶着墙干哕。
宿舍内,阮澜烛等了一会谷塘才醒。
因为上了止痛药所以伤口处现在并没有很疼,看了眼四周,她虚弱的问“他们呢?”
阮澜烛轻声回复“出去了,马上就回来了。”
谷塘想坐起来,阮澜烛连忙制止住“你伤口很严重还是躺着吧。”
想到昨晚痛成那样谷塘也就乖乖听话了,阮澜烛轻轻扫开她脸上的凌乱的头发“等出去我给你安排最好的医院,一定能治好。”
谷塘弱弱的点头,这时候凌久时和谭枣枣颤抖着腿回来了。
谷塘看着他们的狼狈样不自觉笑出来“你俩咋了?咋站都站不稳了。”
谭枣枣想到那场面没忍住又跑出去吐了,凌久时颤颤巍巍道“那两个人死了,死的…哕”
也跑出去干哕了。
谷塘看着他们的样子笑着说“你看看他们这样,啥玩意啊给恶心成这样。”
阮澜烛温柔道“没什么特别的,你还是不要看了,少儿不宜。”
谷塘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嘀咕“不给看就不看。”
约莫十分钟后二人回来了,四个人坐在宿舍里商讨下一步。
谷塘“我们现在就出去找那个医生吧,凌凌记得拿着那个号码牌。”
凌久时点点头,然后阮澜烛背着谷塘就出去了,最后他们站在了偷偷摸摸的胡蝶面前,这女孩存在感不强总是一个人待着。
凌久时叫住她“胡蝶?”
胡蝶僵硬转过身,脸上出现一抹恶毒但很快就过去了但还是被阮澜烛发现了。
胡蝶“什么事?”
凌久时“没什么,看你一个人在这问你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胡蝶“没有。”
凌久时还想说什么胡蝶转身就走,这时谷塘趴在阮澜烛耳边道“他是医生,胡蝶死了。”
凌久时听到了谷塘的话,和他们对视一眼,上前抓住走掉的胡蝶。
胡蝶有些生气“你干嘛!”
凌久时偷偷把号码牌塞到她帽子里,举起手没干嘛就是看你衣服上有点脏给你擦擦。
胡蝶生气的拍拍凌久时碰过的地方转身就走。
谭枣枣在一旁瞪着大眼就看着也做不了啥,谷塘冲她说“嘿嘿,咱今晚就能出去了。”
谭枣枣一听来了精神“真的吗?”
谷塘点头“不过我现在是个瘸子,可能会拖你们后腿呢。”阮澜烛“没事,我们甘愿被你拖后腿。”谷塘听后笑了,她看了眼三人。
是啊,她现在也不孤单了,自己现在也有需要守护的事物了。
姐姐,这次我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