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在充满古雅韵味又具异域风情的房间里轻轻摇曳,郎世宁与女徒弟安娜三年后再度重逢,相对而坐,共同享受这温馨的晚餐时光。郎世宁的眼中满是感慨与喜悦,仿佛面前的不仅仅是美食,更是岁月中的美好回忆。安娜轻声浅笑,谈话中充满了往昔的记忆与对未来的憧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与和谐。
安娜缓缓讲述着在欧洲游历期间所见到的画家们的传奇故事。
“老师,您知道吗?在那遥远的大地,艺术家们以画笔为剑,勾勒出震撼人心的作品。我曾见过一位老画家,他的画室位于塞纳河畔的阁楼,阳光透过破旧的天窗洒在斑驳的画布上。他说,每一笔都承载着情感,每幅画都是灵魂的低语。还有一位街头画家,总是在黄昏时分出现在巴黎的桥上,用快速而精准的笔触捕捉过往行人转瞬即逝的美丽瞬间……”
除了这些,安娜还讲述了参观卢浮宫、欣赏蒙娜丽莎画像、拜见罗马教廷,甚至去到了俄罗斯!
郎世宁静静地听着,眼中闪烁着光芒。
或许是与安娜久别重逢,让郎世宁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晚餐结束后,郎世宁对安娜说:“安,明天和我去如意馆吧!帮我润色一幅画,也让我看看你这三年游学的成果。”
“好的,老师。”安娜回应道。
第二日,安娜换了身衣服,胸前挂着十字架,虔诚地读着圣经,手里画着十字,喃喃自语:“愿上帝护佑。”
结束后,安娜和老师坐上了前往如意馆的马车。
如意馆里,
一位身着清汉服、胸口带着十字架的女子手持精致画笔,在画卷上细致地勾勒着,为未完的画面增添上最后一抹灵动的色彩。阳光透过半开的木窗洒在她的身上,与淡雅的衣裳相互辉映,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只为见证这瞬间的完美。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每一笔都透露出对艺术的热爱与追求。在这宁静的空间里,时间似乎变得缓慢,唯有笔尖与纸张轻轻摩擦的声音回荡着,讲述着她的故事,这位女子便是安娜!
如懿一进入如意馆,便看到了这一幕,心灵仿佛瞬间平静了下来。
面前有穿着吉服扮演皇帝的太监李玉,那女子却没有看李玉,完全沉浸在画中。待到女子放下画笔,转过身来,看着身穿旗装的宫妃。
阳光洒满如意馆幽静的庭院,知了的蝉叫声中,两位女子的目光交汇,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身着素雅长裙的女子静静地站立着,颈间的银色十字架在夜色中微微闪烁。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身着华丽旗装的宫妃出现了,步伐轻盈优雅,旗装上绣着繁复精细的图案,在阳光下格外夺目。两位女子的目光交汇,仿佛有了共同的话题。
周围的人对旗装女子行礼,口中喊着:“娴妃娘娘万安!”
安娜这才反应过来,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节:“娴妃娘娘安!”
如懿看着女子不伦不类的礼节,笑道:“早就听闻郎世宁有个在西洋求学的女徒弟,想必便是姑娘了,不知姑娘唤何名讳?”
“回娘娘,安娜。”安娜回答道。
“安娜……安娜。”如懿喃喃重复了两遍,心里暗自诧异:“看这身着相貌应是大清汉女,为何唤这类似洋人的名字?”不过并未说出心中的诧异。
“安娜姑娘,是在作画吗?”
“娴妃娘娘,我并非作画,而是润色!这幅画老师已完成了大概,我只是拿笔稍微填补一些细节。”
如懿被阿若扶着走过去,看着被安娜润色过的画,竟然是郎世宁那日所画的帝后图!在郎世宁的笔下已栩栩如生,经过女徒弟的润色,更是更上一层楼!
“这幅画老师已经画得很好了,老师觉得还差点什么,我便大胆地进行了润色。”安娜看着画说道,“其实,画家所表达的是在眼里心里的东西,而不是人物本身!最重要的东西不在画里,而是在我们的眼里心里。”安娜看着画,“娴妃娘娘,您说对吗?”
“所言甚是。”如懿回应道。
“若是娴妃娘娘对我的画感兴趣,改日我为您单独画一幅。”
“宫中规矩,嫔妃不能随意入画。”
“那真是可惜了,老师老是抱怨,说宫中那么多美丽的妃子,他不能一一作画,真是遗憾呢!不过没关系,我画得七零八落,不算正经的画作,也算不上入画,改日我给您送过去。”安娜说道,“我在欧洲游学的那些年,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位妻子,我能为每一位妻子每一位丈夫画画。”
安娜说到这里,被李玉笑着打断:“天底下还有这种稀奇事,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个妻子。”连阿若也笑着说:“天底下哪有那种稀奇事啊?”
“确实如此,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个妻子!”安娜坚定地说道,“若是丈夫对妻子没有感情,或者妻子不想跟丈夫生活,他们可以分开。”
“女子也可以主动离开没有感情的丈夫吗?”如懿没有跟着笑,反而好奇地问安娜。
“女子自然可以离开没有感情的丈夫。”安娜坚定地看着如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