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气温渐渐变冷,风拍打在面庞刺痛冰凉,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她莫名的在想,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也无法接受自己。
心里的压抑沉底,落入暗黑的世界,埋灰。
停了自行车,眼前依旧是漆黑老旧旧的楼道,道路的微光微照着贴满小广告的白墙,阴影下一楼楼梯口潮湿发霉的墙角,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脑海莫名的觉得一片陌生,像是第一次来,她观察着,无声着,仿佛要把楼看穿。
又一阵冷风吹清醒了她,看着旁边那辆不属于她的粉色自行车,又看看自己黑白灰的老旧款式,莫名的自卑,无言的把车挪开了一些,双眼空洞的看着漆黑的楼道,口袋里摸出了电筒。
他给的。
忘记还了。
明天还吧。
张金煣心里顿时感觉安心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
楼道安静的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恐惧再次席卷全身,手脚变得麻木冰冷,脑海里全是血腥的场面浮现,在这种环境下激动的同时害怕的要命。
轻轻抿唇,飞快的上楼。
一秒都不敢慢。
来到家门口正要掏出钥匙开门,却听到了父母久违的笑声,她有些好奇,毕竟她以前虽然听过他们笑,却不是真心的。
愈发猜忌愈发想知道真相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喝醉了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看喜剧片,逗的两人哈哈大笑,玻璃桌前全是绿色玻璃瓶的啤机,七倒八歪的,地上也有,空气中是浓烈的烟酒味,张金煣感觉有些讽刺,好奇心也被击碎,又变回了那个空洞的她。
麻木的机器人一个。
她有些乏了,不想陪他们玩了。
恶心的游戏,他们总能把自己变成局外人,而她永远都是那个受害人。
但张金煣只是平静的关了门,也不无理取闹,两人仿佛没看到她一样,该怎么就怎么样。
拖着疲惫的躯体,张金煣走进睡房,关了门,褪去外套,也没洗漱,开启小夜灯关了大灯便躲进了被褥里,直到憋不住气,才掀开被褥大口大口呼吸;窒息感让她清醒。
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反反复复好几次,脑子也愈来愈清醒,漂亮的眼睛直视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凌晨
父亲躺在酒瓶堆里,母亲不见踪影。
她没钱吃饭了,他们好像已经忘记给她生活费了。
“爸”
她在一旁呼唤着眼前邋遢的人,忍着酒味的恶臭,一直叫着,母亲不接她的电话,她只能找这个人要了。
被叫的不耐烦了,张齐才皱着眉头骂骂咧咧的叫她滚。
“爸,我没有生活费了”
“滚!找你妈去”
“她不接我电话”
“关我什么事,滚!”
地上的人对她仿佛厌恶至极。
看着要到上课时间了,今天吴主任的早读,迟到了要被弄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到快撞死了才赶忙去了学校,没有钱她只能饿着。
一路上自行车骑的飞快,都快蹬冒烟了,眼泪在通红的眼眶打转,委屈涌上心头,泪水划过白嫩细腻的面庞消散在空中。
她也是人,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她也会难过,绝望涌上心头。
突然的像是想通了什么,顿时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