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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踏出这个家

淦河畔

夕阳的余晖如同金色的薄纱,轻轻洒在李宁宁的身上。她低着头,拖着沉重的脚步,不想回去面对父母那令人压抑的脸色,于是径直走向了学校宿舍。

  然而,当她来到宿舍楼下时,却被拦下无情地告知宿舍楼在假期期间要进行修整,而且她们即将升入高三,学生们必须回家。

  “喂,何姐姐你……”李宁宁拨通了何绾洁的电话,刚开口,就听到何绾洁的父母在叫她。

  “怎么啦,宁宁,你刚才想说什么?”何绾洁连忙应了一声,回过神来问道。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们开学就是高三了,要换寝室。”李宁宁只说了一半的话,她没有告诉何绾洁学生必须回家,她没地方可去,也不想回到那个家的事情。

  李宁宁又叮嘱何绾洁别忘了写作业,然后匆匆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李宁宁长叹一口气,仿佛认命一般,缓缓走向回家的路。一路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走到一个拐角处,一家花店映入眼帘。李宁宁看了看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店里。

  “您好,请问您想买哪种花呢?”李宁宁刚进店,就有一个热情的店员迎上来接待她。

  “我没什么钱,想买束放在书桌上做装饰的,你帮我推荐推荐吧。”李宁宁想了想,觉得有束花在书桌上做装饰也不错,便让店员给自己推荐。

  李宁宁看了很多花,都不是很满意,店员便给她推荐了郁金香。李宁宁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刚想说没有自己喜欢的,余光却瞥见了一旁的蓝色满天星。她径直走过去,拿起那束蓝色满天星,仔细端详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头对店员说:“姐姐你好,我想要买这束蓝色满天星,放在书桌上不会太抢眼,很合我的心意。”

  店员帮李宁宁把满天星装好递给她,李宁宁付了钱,道了谢,便离开了花店。

  拿着花出了花店,李宁宁步伐都轻快了许多,心情也没那么压抑了,心里想着‘如果买这束花回去,爸妈应该会在意到自己了吧。自己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到了家门口的李宁宁深吸了一口气,她害怕开门迎接她的又是爸爸妈妈阴沉的脸还有那仿佛是对仇人才能说出的恶毒话语。

  李宁宁在开门之前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才转动钥匙开了门,和李宁宁想得不一样,开门不是满地的酒瓶和摔倒的家具,而是干干净净的客厅,静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的爸爸,还有在厨房炒菜的妈妈。

  李父听见开门声,扭头看向李宁宁,李宁宁身体一震,抬起僵硬的手开口打了声招呼:“爸...爸。”这时在厨房做菜的李母也听到动静探出头来“宁宁回来了啊,和你爸收拾一下,洗手准备吃饭了。说完就回头进厨房端菜出来了。

  李父李母都坐下了,见李宁宁还傻站在门口,开口:“小宁,你还站着干嘛?快去洗手过来吃饭了啊。”

  “好..好的,爸妈。”李宁宁回神,以为是父母知道了自己考得不错,终于重视她这个女儿了。

  李宁宁洗了手在餐桌坐下,李母在桌下的脚踢了李父一下,李父抬头看过去,李母对李父使了个眼色,示意李父说话。李父又扒拉了两口饭开口:“小宁啊听说你这次考的是年纪前三啊。”

  “对啊,很大可能是第一名,会有奖学金的。怎么了?爸。”李宁宁放下碗筷对李父回到。

  “啊,这样啊,开学你就高三了吧,那你的学费...”李父说到学费故意拖长了尾音。

  李宁宁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父母这么反常,往常都从来不会这样和谐过,哪怕一次。

  李宁宁为了避免吵架,拿出了自己买的花束,并且开口说到:爸,妈,这束满天星花束是我买的,本来是为了放我房间书桌上做装饰的,现在就放在餐桌上吧,我一束花都可以自己赚钱买,学费就不需要你们担心了,我会自己做暑假工赚学费的。”

  李父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向李母使了个眼色,开口:“对了,小宁,明天开始,你就搬出去住吧,你妈妈怀孕了,我照顾她。”

  尽管李宁宁再怎么聪明,智商再怎么高,也没料到听见这个消息。李宁宁好像脑子里有根弦断了一样,周围都是嗡嗡声。直到被李父推到在地上,被碰到的杯子摔碎扎到她的手,刺痛让李宁宁才缓过来尖叫出声。

  李父跟没听见一样,还在推搡着李宁宁,李宁宁一怒之下推开李父跑进了房间。

  李宁宁进了房间反锁门,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心传来钻心的疼痛,李宁宁在房间翻找着医药小箱,丝毫不理会门外的恶毒咒骂和砸门声。翻找到医药小箱处理好掌心的伤口才开始思考起妈妈四十七岁的年龄为什么还能怀孕。

  李宁宁把自己的衣服和书还有其他有用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后等门外彻底没了那些咒骂声,开了门,只见客厅一片狼藉,就连电视都被砸坏了,李宁宁走到门口,手已经搭在了把手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家’扭头开门刚踏出去一步就感受到头皮被拉扯的疼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下意识的用手去支撑,本来就是随意包扎的伤口再次裂开,猩红的鲜血把缠绕的纱布染红了。

  抬头又被一巴掌扇了过来,这巴掌力气不小,李宁宁的脸被扇到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李父一脸怒气开口:“李宁宁!老子是白养你这么大了,是不是!餐桌上问你话还不会回答了!”“爸!我是你的亲女儿,为什么对我永远都是仇人一样!”李宁宁撕心裂肺的怒吼反驳又被扇了一巴掌,眼泪断了线一样落下。

  “逆子,我生你养你就是为了你现在这样和你老子说话的吗!”李父还想再扇,李宁宁反应过来躲开了。

  “你妈现在怀孕了,你马上搬出去住,过年就给你安排相亲,马上结婚工作补贴家用,如果你还想读书你就自己赚钱,我们不可能再给你一分钱。”李父见李母扶着腰出来,对李宁宁说完,就跑去牵李母去了,语气说话也很温柔。

  李宁宁心里对这个‘家’最后一丝期望已经消失殆尽,拿着自己的行李出了门,下楼的时候遇见了住在楼下的一位大姐姐苏灿灿。“小宁妹妹,你爸妈...你要不要先在我家住一段时间?”苏灿灿见李宁宁满脸泪水还有脸

  上明显的巴掌印,叫停了李宁宁继续下楼的脚步。

  “灿灿姐,谢谢你的好意,但这里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就不叨扰你了。”李宁宁尽量稳住自己沙哑的声音,谢绝了苏灿灿的好意。

  “小宁妹妹,那你去哪住?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钱?”苏灿灿还是有些担心。

  李宁宁对着苏灿灿摇了摇头,没再理会她,下楼走了。苏灿灿有些担忧的看着沉默低头的李宁宁走了,心里又对李宁宁的家人失望了一次,心里想着‘小宁妹妹在这个家里每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她会不会都已经对这个家失望透顶了?

  因为在家争执的时间,李宁宁下楼的时候已经很空了,看了时间也快凌晨三点了,夜晚的风还是有些许凉意,李宁宁抚摸上被扇的脸,有些疼。想着今天的那些话,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因为太晚了,李宁宁不知道去哪,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走累了,在一旁的长椅上坐着休息,拿出手机查看了剩下的余额,鼻头一酸,眼泪蓄满了眼眶,莫名委屈,大声哭了出来。

  “李宁宁?真的是你?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叶柔琪听见有人在哭看到长椅上坐着一个人身影有点像李宁宁,不确定的叫了一声见哭声止住确定了是李宁宁后,关心的开口。

  李宁宁赶忙把眼泪擦干,抬头对上叶柔琪的目光开口询问:“我没事,但你怎么大半夜还在外面?”

  “我和我爸妈吵架,我就想着出去走走。”叶柔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李宁宁拉叶柔琪坐下,叶柔琪刚坐下才仔细看李宁宁,就看见李宁宁脸上明显的巴掌印,惊呼到:“宁宁!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还有个巴掌印啊?疼不疼啊?”

  “小琪,你爸妈对你一直都挺好的,你可以和她们吵架,但你不应该大半夜自己一个人就跑出来。”李宁宁摇头看向叶柔琪,柔声说道。

  叶柔琪一直担忧这李宁宁, 没仔细听她说了什么,忙应下。

  “小琪,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你爸妈会着急的,听话。我一会就回家了。”李宁宁看了时间不早了,把叶柔琪的父母会担心她,让叶柔琪快点回去。

  叶柔琪只能回去,李宁宁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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