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满脸愁容，“就不能不嫁人吗？”
“又说什么胡话？”
王萱也知道自己胡说了，“那我让姐姐也帮着收集一下合适的人家。”
盛紘点头，“你若想找就再找找，合适的人家不多，袁家也就伯爵娘子是个糊涂的，袁伯爵和袁家二公子还是很好的。”
王萱撇开脸，“我再找找。再说也该问问华兰的意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华儿说这些做什么？”
“自然是要问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华兰的夫婿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不找个喜欢的，几十年的日子怎么熬？女儿家又不能和男子一样，不喜欢正室了，还可以纳妾。”
“停停停，越说越离谱。”盛紘知道大娘子的心结，赶紧制止对方继续。“你想问就问吧！华兰可比你懂事多了。”
王萱将头一扭，我倒宁愿华兰不懂事呢！
华兰确实很懂事，王萱将事情一说，华兰就同意了。
王萱不解，将嫁到袁家的弊端又强调了一遍。王萱怕华兰年纪小，考虑不到这些，可华兰明白，而且是真的明白，不是在糊弄王萱。
“这些嬷嬷都说过了。”华兰靠着王萱，“母亲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王萱忽然有点后悔，她不该那么早就给华兰请嬷嬷教导的。华兰不过才十五岁，就已经没了小女孩的天真，眼睛里透着对世事的洞悉。
“父亲考虑的也没错，对我来说，袁家的婚事已经不错了。”华兰安抚着王萱，“母亲担心的事情，我也明白。可嫁人总是不如在自家舒服的，母亲想想我嫁到别家就不会出问题了吗？母亲知道，都一样的。”
王萱紧紧抓住华兰的手，“若华儿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你，你爹爹也不行。实在不行，华儿可以不嫁人的。”
“母亲，怎么可能？”
王萱也知道不可能，谁家好女儿不出嫁的？不出嫁会成为异类，人群中的异类会过得异常艰辛。就像王萱一样，即使她很不情愿和盛紘的婚姻，但成为社会的异类的恐惧还是促使她妥协继续做盛家的大娘子。
正是因为知道这条路的艰难，王萱不想让华兰去做这种事。
华兰见王萱心情低落，劝慰道，“母亲不要伤心，这些事情我都有心里准备的。袁家的亲事很好。”
华兰摇着王萱的胳膊，“母亲想想，我要是为了不受气找一户门当户对，或者比咱们家差一些的人家，那大概率夫家如同父亲一般，在地方上任职。如此，夫家若是没有人脉，可是一直要做流官的。而父亲的资历已经够了，舅舅那边再使使力，大约明年父亲就要进京了。”
“母亲想，到时候我跟着夫家在外面，想进京见母亲一面都难。我不想和母亲分开。袁家好歹在汴京。都在京中，若是有事，母亲还能照顾着些，可若是在地方州县，女儿真受了委屈，母亲也是鞭长莫及啊。”
王萱摸摸华兰的头发，“母亲就是觉得委屈我华儿了。你父亲虽然为你想了一些，但想的更多的还是借助袁家的势力回汴京。”
华兰靠在王萱的颈窝。“母亲，我觉得爹爹考虑得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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