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

小夭重新背上自己的药箱，准备出诊，涂山璟正在扫地，她快步走上前：“十七？”

涂山璟停止扫地，温柔地注视她：“怎么了？”

“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帮我把我炼药的那些器皿都收拾起来，然后再帮我收拾几套换洗的衣裳。”

小夭理所当然地指挥涂山璟。

涂山璟面色一僵，眼中的落寞稍纵即逝：“好。”他声音有些打颤。

“谢了！”小夭大咧咧地出门看诊去了，涂山璟看着她的背影，心被不甘纠扯。

他扫完地后，还是去帮她收拾她要的东西了。

好巧不巧的，小夭在路上撞见了陪阿念逛街的玱玹。

“六哥。”小夭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的，可玱玹和她打招呼，她总不能装自己聋了吧。

“呦！轩哥？这么巧啊，这是……陪阿念逛街呢？”小夭不得不露出一个假笑，和他寒暄几句。

这时候的阿念，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嚣张跋扈的小丫头，听到小夭喊自己的名字，当时不乐意了：“你是谁啊？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是我说的，那日我与六哥随意交谈了几句，提到了你。”玱玹知道阿念是个什么脾气，怕小夭会尴尬，先开口解围。

阿念一听这话来了兴致：“哥哥你们还谈论到我了？你们说我什么啊？”

“轩哥一直和夸你来着，只是你若再贤淑一点，就更好了。”一不小心，小夭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阿念翻脸比翻书都快：“我什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评论！”

“是是是，在下先走了？不打扰二位的雅兴。”小夭盼的就是这句话。

玱玹冲她抱拳：“六哥，对不住。”

“无妨无妨。”小夭摆摆手，笑呵呵地走了，心里却在盘算日后与玱玹相认了，该如何教训阿念那丫头？

可她一想到后来的阿念，她又不忍心了。

玱玹看着小夭毫不留恋的背影，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厚重。

他派暗卫去查她的消息，只得出她是神族这一个有用的点。他看不出她是否用了幻术，所以无法确认她的真实身份。但那年在说书摊上的一番交谈，让他很难不多想。这六年来他与她碰面都只是简单的问候，便错身而过。有次，他明明窥见了她眼中的哀伤。

如果你是小夭，为何不与我相认？玱玹神情暗淡下去。

阿念见他一直看着小夭的背影，神色不佳，以为他这回真生气了，有些害怕：“哥哥？”

玱玹回过神：“嗯？”

“你是，不高兴了吗？”阿念忐忑地问。

玱玹宠溺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会？别多想。”

“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我们回去吧，我不想逛了。”

玱玹一愣，骄纵的阿念，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敏锐地注意到旁人的情绪变化了？

“这就不逛了？前面还有很多店铺。”

“不逛了，我有些累了，以后还有的是时间，今日都看完了，以后还有什么意思啊？”

阿念挽上他的胳膊。

“那我们回去吧。”小夭已消失在人海之中，玱玹也确实没有心情陪阿念继续逛下去。

“哥哥，我想吃你做的梨花酥了，你给我做好不好？再甜一些。”阿念软着嗓子和他撒娇，玱玹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好，哥哥回去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