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

出了军营，小夭又跑到他身侧，小话唠似的：“我们要去哪里啊？”

“采药。”相柳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小夭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一路小跑着，相柳察觉到后，放幔了速度等她追上来。

“采药？”小夭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你这边，好像没有我制作毒药所需的器皿啊。”

相柳斜昵她一眼：“你不是说为了家中弟弟的婚事才上山的吗？这都忘了？看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啊。”

小夭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忍不住地嘴角上扬：“是！你看我这脑子！这可太重要了，谢谢大人！”

相柳扯了扯嘴角，带她去辰荣军的药田。

到了地方后，小夭不敢相信他带自己去的地方：“这是……药田？”

她一眼便认出这地里面种的全是药材，普通的，名贵的都有。

“采吧。”相柳一副任她采摘的模样。

小夭眼神有细微的变化，她内心的触动更大，可她嘴上还要和他开玩笑：“大人就这么放心我？居然敢带我来辰荣义军的药田？不怕我趁机下毒吗？”

相柳没说话，可他的态度已对她的问题做出了回答。

他对她毫无防备的样子，小夭扭过头不看他。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不争气的眼泪就会流出来。

倘若上一世，他对她不那么恶语相向，那他们的结局会有多么不同？

“我不在这里采药。”小夭眨了眨眼，爸眼泪压下去。

相柳皱眉：“这里是最方便的地方了。”

“那也不行。”小夭面色严肃，“这是辰荣军栽种的草药，我不可随意拿取别人的东西去谋一己私利。这草药采了拿去卖钱，是能解决我弟弟的婚事，但不采，它能救很多士兵的命。”她知道就在不久之后，玱玹会作乱，很多辰荣军会因为瘴气而亡。

相柳严肃起来，他一直都很欣赏她身上的这股大义，不看对方是谁，不论他身份尊卑。

“你带我往山下走吧，可能我来的时候没太注意到，我们再走一遍，说不定就找到草药了。”小夭重新面向他，语调欢快道。

“好。”这回小夭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离开药田时，他还是偷偷拔了一株较好的草药，怕他们一会儿真的找不到草药，这一株，还能解她的燃眉之火。

走到分界石门口，小夭一无所获。这沿途当真是无一点草药啊，不过想想也正常，辰荣军每天在山上巡查几十遍，有草药肯定也让他们给采走了。

“继续往下走吧。”小夭背上自己放在石头边上的竹篓。

相柳攥紧了藏在身后的草药：“嗯。”

小夭一路上找得很仔细，各个角落她都没放过，最后也只是找到了一些最常见的药材，根本不值钱。

相柳走在她背后，看她弯腰在地上找草药，他刚把手从背后伸出来，准备把草药偷偷扔进去，小夭一个猛地转身，朝他举起手中的草药，满脸的惊喜：“你看这个……”她用余光注意到了他手上的草药，呆住了。

相柳干咳一声：“这是，我刚扯下来的，看着像草药，准备问你的。”

他这个蹩脚的理由小夭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她觉得眼前的相柳和从前的相柳很不一样，眼前的相柳身上有人情味了。

小夭接过他手中的草药，故意端详了几眼：“是一株好草药，估计这一株卖出去，我弟弟的问题就解决了，应该还能剩不少。”

相柳刚要松一口气，以为自己蒙混过去了，就听到小夭毫不留情地拆了自己的台：“这辰荣军的药田确实好啊，随手一采，就是这么好的一株。”

相柳装聋作哑，其实他很想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但这个问题一问，就等于他承认草药是从药田里采的。

所以他不会知道，这株草药就长在他脚边上，小夭看他时，连着草药也多看了两眼。

“相柳，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