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水珠滴落,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窗户敞开让阳光来到房间里
床上的少年望着窗外的天空
“我是谁?”
他回头问一旁为他换吊瓶的护士
护士撇了眼他病服上的名字,淡声道:“祁厌澄”
祁厌澄因为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抿了抿唇,但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对外面的无限好奇
护士:“快了”
祁厌澄目光暗了暗,可是他已经等了10年‘快了’
“我知道了”他趴在窗边,天空中飞行的鸟儿在他的眼睛中泛起波澜
“快了……是多久呢?”话音刚落,一只鸟竟飞向祁厌澄落在窗台,“?”他看着这只通体白色眼睛却是如红宝石般红色的鸟
祁厌澄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黑眸,“我似乎从来没见过你”他的眸中是白鸟的倒影,“小家伙,你是哪里来的?”
指尖刚碰到白鸟的头便被啄了一下,如水珠般的血珠自伤口滴落滴在白鸟的额间
“好痛”祁厌澄蹙了蹙眉,“你真凶”
祁厌澄神经质的自言自语道:“你这么凶的鸟被他们抓到是会受到很重的惩罚的”
“这里只能有乖巧、纯洁的灵魂,不能有肮脏、凌乱的灵魂……”
“……你会被他们认成肮脏的灵魂,因为你的眼睛,你会很惨的”祁厌澄怜悯的看着白鸟
“你这么漂亮不该来这里的……”他轻摸了下白鸟,不知为何,原本排斥的白鸟此时却任由祁厌澄抚摸,甚至还蹭了蹭他
祁厌澄看着白鸟红眸中的自己,缓缓勾出一个笑容“我会帮你的”
他的指尖从脑袋移到额间沾染他血的那个地方,“我讨厌这里”祁厌澄的语气中暗藏厌恶,手一用力,平淡的黑眸中是白鸟掉下窗台的场景
他不知道白鸟是会死还是活,但都比被那些人抓去好,
底下传来尖叫,祁厌澄已经不想再听了,一股厌倦感涌上心头,脑海中还是那双红宝石的眼睛,
红色啊,在这里可真是罕见呢
在别处或许会被观赏、赞美,但是在这里……可是会被割下来的
被放在福尔马林,放在收纳所,肮脏的灵魂会在那双眼睛下净化,而眼睛的主人……它将洗清罪孽,净化心灵
…因为那双红眸处罚了禁忌
眼皮越来越困,祁厌澄逐渐有了困意,
这里可是地狱啊,进入这里的人或物,都不会有好下场
敲门声凸凹响起,祁厌澄只是盖好被子略微烦躁的对着门外的人说,“站在外面说就行了,我困了”
“祁先生,有人看望你”
……
房间内,祁厌澄看着窗户外的人:一位在几个小时前自称是他亲戚的人
祁厌澄扯了扯嘴角,这是那些人新的恶趣味吗?
毕竟在这10年内可没有一位亲戚来找他
“你谁啊?”祁厌澄死鱼眼看着他的“亲戚”,“你是我的八大姨八大姑还是七舅姥爷?”他问,“对你长辈尊重点”玻璃外的人冷漠道
祁厌澄:“……”
祁厌澄看着那个人,“你要是想找人回答黎明的曙光的话”
“我无可奉告”
隔着玻璃,他观察着男人的脸色——没有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有的则是那人麻木的眼中泛起的一丝希望
玻璃被敲了一下,男人凑近,“叫我程叔吧”
程叔不等祁厌澄回答,便继续往下说:“你不想在这里待着,对吗。”没有用疑问句,因为他知道祁厌澄的答案
祁厌澄兴致缺缺的望着程叔“257个”
“你是第257个这么问我的”面对程叔的疑问,他回答道
程叔轻笑:“那你这几年过的真……无趣啊”
祁厌澄看到了程叔眼里划过一丝奇怪的情感,“要是我说,我真能带你逃离这里呢?”
“……”祁厌澄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他只是看着程叔的眼睛,妄图看出他的目的
程叔:“你敢赌吗?”
赌一个,让你自由的机会
黑色的纸张被滴下紫色的染料,良久,他与程叔对视,程叔的紫眸中闪烁着激动的神色
麻木的心陡然一跳
“你想怎么做”祁厌澄听到他自己激动的声音
程叔一只手趴在玻璃上,在监控的死角处,祁厌澄清晰的看到程叔手中握着的一个东西
一条项链,“放在玻璃上”程叔低声说,祁厌澄抬手,苍白的手掌靠在玻璃上
“这是干什么用……”还没等祁厌澄问下去,他的眼睛睁大,他的手竟穿过玻璃了!
手中是冰凉的项链,耳边响起程叔带着笑意的声音,“你会知道它的用处,然后喜欢上它的”
随着程叔的话说完,起此彼伏的警报声响起
“警告!警告!实验体10……”
剩下的祁厌澄已经听不到了,他闭上眼,享受着独属于他的安静
鸣声响起,祁厌澄的耳边出现了一道电子音
【滴——】
【检测符合要求】
【欢迎来到,深渊闯关游戏】
【你好,祁厌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