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气,醉醺醺的官兵,深夜还在叫卖的商铺…兵荒马乱的年代,每个人都背负着罪名。
言预之都(边疆)
透过纸窗,月光直直照射着普川,迟暮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猛得从木板上惊醒,树叶的萧萧声,夏夜的鸣蝉声,往事如潮汐般涌来,让他有些寒颤。
门口忽然传来些异响,迟暮立马敏捷的站了起来,鞋也没顾及穿,立马拿了把顺手的菜刀,警惕着盯着门口,当听到青颜的声音时,顿时,悬挂在陡崖上的心,落了下来。
青颜拉开布帘门,眼角弯成弯月,甜甜地说:“哥哥,你醒啦。”手中还端着一碗肉粥,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张小桌子上,嘴里还不满地嘟囔道:“为什么?哥哥有粥喝,而青…青没有。”她低垂头,满脸沮丧。
青颜从小就被父母所教育,自己家境比任何人差,所以好吃的得留给弟弟,弟弟还小,自己大了,得懂事些,明事理些。可自从那一穿着奇怪的人与父母交谈后,就对这个陌生的哥哥产生了无微不至的关心,家里也逐渐富有起来了,几乎顿顿有鱼,但也似从前,自己也依旧顿顿吃不饱穿不暖。
迟暮见到青颜那副快哭的表情,煞一时,就有些手忙脚乱,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肉粥推到青颜一旁,吞吞吐吐地说:“阿青…趁热…快吃,我…我…我不饿”。青颜仰头望着他,迟暮那如神秘的大海般幽深的瞳眸中久久不褪去着急慌乱。她浅浅一笑,但眼中蓄满了泪水,无助地抱着手臂,笑意中充满勉强,道:
“哥哥,您可是自远方而来的客人,应是我尊敬的客人,我不沮丧,莫忧,莫愁…”
青颜单薄的身影离开了迟暮的视线,普川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更不甚其解,为什么亲生父母会对客人比自己儿女还差劲。
思绪拉回现在,迟暮呆呆地望着小桌子上摆放着肉粥,想将它端去给青颜喝,因为自己也从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啪”
门帘外的动静将迟暮吓得一激灵,急忙穿好皮靴后,便轻手轻脚的站在门帘旁的墙侧耳倾听着门帘外的动静。
“死丫头片子,都叫你甭管闲事,不要与那大…客人说话,你还偏要去!”青颜母亲一把抓住青颜的胳膊,用手上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她的手上,背上,小腿上,所到之处,充满了淤青;青颜“呜咽”一声,哭了出来,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母亲,青…青…痛!”可青颜却一直挣脱不开她母亲的手,白皙的手臂,也被捏的通红。
“哭什么!大晚上的,成何体统!”青颜母亲的手刚要落到青颜的脸上时,却被迟暮紧紧的捏住,一把将青颜拉进到自己身旁,义正言辞地说:“你…身为为人父母,不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
明明迟暮将青颜母亲的手捏得很重,但她却在笑:“对的,大人,您好好休息,我再也不这样了,哈哈…,”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大人…您需要换房间吗?”
迟暮松开了手,摇了摇头,蹲下来温柔地说:“青颜,没事了啊!没事了,…”
“哥哥…!”
迟暮也只觉得心酸,明明她的父亲从头到尾都在旁边观摩,却不伸出援手来救治她,只得袖手旁观。但在他出来的时候,他也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