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砂✖️照顾理,算是个比较温情的小甜饼,理带砂找回了记忆,同时也弥补了砂童年的一些遗憾,有很多ooc,食用愉快
拉帝奥如约在第二天前来看望砂金。砂金正坐在床上翻阅一本诗集,晨光打在他的侧脸,将他的下颌骨衬的更加瘦削。几日前苍白的面庞如今恢复了一些血色,暖阳为他金黄的头发染上一层淡淡的黄光,看上去像晨光下的层层麦浪。
见拉帝奥进来,砂金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准备从床上下来,
''你坐着别动就好,正是修养期过度运动只会让你恢复的更慢。''
拉帝奥将一碗粥放在砂金的床头柜边,''这是你的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砂金道了谢,端起粥轻轻的抿了一口,有一股淡淡的米香味,只是普通的白粥。
''小心烫,''拉帝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砂金身旁,''今天有什么想做的事么?''
砂金一勺一勺喝着粥,正值清晨,树叶的影子投影在白色的墙上,看起来像一幅宁静的素描画。一只小鸟飞到树枝上,轻轻唱着人类听不懂的曲调,又转身飞去。风起,树叶随着风轻轻摇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真理先生,今天阳光真好啊,您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砂金抿抿嘴,放下勺子。
''我都可以,看你吧''
''那就···去我曾经去过的地方走走吧''
真理努力回想着砂金丢失记忆前去过的地方,公司、赌场、咖啡厅···对了,咖啡厅,砂金曾经很喜欢在没有工作的日子去那里点一杯咖啡,享受为数不多的安宁时光。
''那我们去咖啡厅吧,你曾经很爱在那里喝咖啡。''真理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像砂金提议。
''好啊,原来我曾经喜欢喝咖啡啊''
''嗯''
''先生,您吃早餐了么?''
真理从起床就一路赶到医院,也没想着吃早餐,砂金这么一问他才想起,但为了不让砂金担心,他还是扯谎说自己吃了。
''好,您吃了就好,先生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砂金朝拉帝奥漏出一个和煦的微笑,与之前砂金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礼貌性微笑相比,或者用纯良这个词形容这个笑容更合适。拉帝奥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烫。
''···你吃完了么,吃完就出发吧,医生说户外运动对你康复有好处。''
于是拉帝奥向医生简单说明了情况,得到准许后带着砂金走出医院。
''哇,今天阳光真好呀,先生,您快看天上那朵云''砂金指着一朵长得像蘑菇的云,轻轻拽了拽拉帝奥的衣角。
''确实很有特色,像颗蘑菇。''
''先生,我们就叫他蘑菇云吧,这样云也有名字了''
拉帝奥一时感到又些陌生,他突然觉得,或许砂金就这样丢失记忆,抛掉曾经那些阴湿的过往,无忧无虑的活下去也很好,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打消掉了。
''你平时有给云朵命名的习惯么''
''哈哈,并没有哦,只是···嗯···即兴发挥。''
二人继续走着,一路上砂金不停的给拉帝奥分享着路上遇到的有趣的发现,拉帝奥则是耐心的听着,拉帝奥觉得自己像是在带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将曾经那个油嘴滑舌的赌徒比作孩子,想到这里,拉帝奥不禁笑出了声。
砂金注意到拉帝奥上扬的嘴角''先生,您在笑什么,是有什么好玩的事么?''
拉帝奥立刻恢复了往日的表情,''不,没什么,前面左转就到了''
二人走过转角处的花坛,正是春日,花开的很好,银色的小花随着阳光反射出不同的色彩,像一面面斑斓的小棱镜。
咖啡厅坐落在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小角落,深棕色的漆刷了墙壁,贴着几张海报,都是有关爱情题材的,玻璃板上印着一行大字
''该说晚安了,一天又快过去了
你今天过的还充实么
逝去的一天不会再来
不要给今天留下遗憾''
想必这里的老板应该是个温和的人。
''真理先生,现在可是早上,他却对我们说晚安了''砂金也注意到那行字,对拉帝奥打趣
拉帝奥为砂金打开玻璃门,二人走进来咖啡厅。可能是周一的缘故,这里人并不太多,墙上挂着几张色彩各异的画,有点像梵高的作画风格。
书架上放了满满的书,砂金从架子上取下一本,翻了翻又放回去。二人找了个座位坐下,
''要喝点什么么?''拉帝奥翻着菜单问砂金
''先生,曾经的我喜欢喝什么呢?''
拉帝奥回忆着砂金的喜好。他和砂金私下见面不是很频繁,要见一般也是在酒馆,砂金总爱点写些口味偏甜的饮料,自己则调侃他喝多了甜的容易变傻。
砂金也经常邀请自己喝酒,但拉帝奥与砂金不同,他讨厌酒精充斥肺腑的感觉,认为那只是愚人逃避现实的手段,所以也很少喝,只是和砂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
二人只在咖啡馆见过一次,还是碰巧遇见。那天拉帝奥没有什么工作,想着出门放松一下,沿着小路到处乱转,看见一个小胡同就扎了进去,里面恰巧有家咖啡馆,透过玻璃,拉帝奥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眼不见心不烦,拉帝奥正准备掉头离开,砂金却隔着玻璃朝自己招手,无奈他只能走进了咖啡店。
''哟,教授,这么巧啊,您也来这里喝咖啡?''砂金笑着招呼拉帝奥,
''要喝点什么?''
那天咖啡馆里碰巧只有他们两人,于是砂金自顾自的为拉帝奥点了杯美式,拉帝奥也没有拒绝。
''碰巧有些无聊,出来走走,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亲爱的教授,您忘了我今天歇班呀,我只要有时间都来这家店的''
拉帝奥抿了一口服务员递上来的冰美式,没再说什么。
砂金那天喝的是···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问题,应该是卡布奇诺。
于是拉帝奥告诉砂金自己记得不太清楚了,或许是卡布奇诺。
这时店员走过来''两位先生,要点什么么?''
砂金看向拉帝奥''先生,您要喝些什么呢?我跟您一样就好。''
''来一杯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服务员用挂在胸前的笔记下,''二位请稍等哦,马上就好''说完便去招呼下一个客人
砂金有些诧异的看向拉帝奥''先生,您怎么点了两杯不一样的啊,我跟您口味就好呀''
拉帝奥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因为你以前爱喝卡布奇诺''
''啊,是这样的么,原来我以前是这种口味,''
''嗯''咖啡被端上了桌子,二人各自端起咖啡,
"真理先生,您和我是怎么认识的呀?"
真理微微一愣,他和砂金第一次相遇是在他的家中。那时砂金应公司要求前来邀请拉帝奥与公司合作,第一次拉帝奥直接将他拒之门外。但是经不住砂金的死打烂缠,拉帝奥最终选择接见了砂金。
''哟,教授,您终于愿意见我了。''
砂金走进拉帝奥的房子,好像当自己家似的拉了把椅子,
''您家里装修的真漂亮,您的品味可真好。''
''···闲话少说,我还没吃饭,要不赶紧说正事要不滚出去。''
拉帝奥没好气的回应砂金,顺便给自己切了片面包抹上黄油当作早餐。
''好吧,亲爱的教授。您可真是没聊天兴致。''砂金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骰子,用一股满不在乎的语调调侃,
''如您所见,我奉公司的之意真诚的邀请您与公司合作,公司会给您提供想要的一切,还会给您提供专门的实验室,您只需要专心做您的研究就行,一笔对您没有任何损失的交易,您意下如何?''
那双极具诱惑力的紫蓝色眼眸紧紧盯着拉帝奥,漆黑的瞳孔在阳光照射下闪着犀利的光。拉帝奥将沾满黄油的刀子放下,难得给了砂金一个正眼,不耐烦的回应,
''说的多么好听,无非是想让我给你们公司打白工,然后你们再从中捞取我的实验成果。我多次声明了不会与你们公司合作,你就死了这条心,请回吧,公司的使节。''
''哦?教授,这可不是个满意的答复呀。''
砂金的语气慵懒又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口吻,可惜拉帝奥并不吃这套,
''恕不远送,再见。''拉帝奥径直走回房间,将房门反锁,任砂金再说什么也不回应。
这次谈话就这么不愉快的结束了。
砂金仍在三番五次的来访,可能习惯成自然吧,砂金不来叨扰的日子拉帝奥反而觉得有些寂寞。有段时间,拉帝奥对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格外排斥,后来也只能欣然接受这个令他不悦的现实。欺骗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一开始拉帝奥并不理解砂金干嘛老是抓着自己不放,天底下优秀的人这么多,何必揪着一个庸人来回折腾。拉帝奥也曾问过砂金这个问题,砂金半开玩笑的说,
''因为我觉得您很有趣。''
拉帝奥显然对这个半吊子结果并不满意,骂了句无聊的赌徒后不再理睬砂金。
后来拉帝奥得知,公司给了砂金一个月的期限搞定自己,所以砂金才这么拼了命的骚扰自己。
''···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简单来说就是工作原因,暂时合作。''
砂金看起来有些失望,或许这个答复与他所期待的有所差异,不过拉帝奥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这样啊,那真理先生,可不可以问问您我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拉帝奥下意识的想说赌博,但是又立马改口,
''公司高管,不良资产清算专家。''
''哇,这么说来,我以前很厉害的呀''
''嗯,确实很厉害。''
暖阳正好,打在二人的身上暖烘烘的,窗外吱吱的蝉鸣伴随着鸟叫,有风拂过叶片,撩起一阵树叶的沙沙声,为这僻静的咖啡馆增添了一点生气。
二人闲聊着旧事,不知不久一杯咖啡已经下肚,太阳也渐渐落山,拉帝奥看向窗外,
''砂金,已经黄昏了,今天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砂金将手放在下巴上认真思考起来,''嗯···,真理先生,这附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么?''
真理想起这附近似乎有个游乐场,砂金曾经在闲谈中说过自己从来没有玩过积木,更没有去过游乐场,一个孩子如果一辈子都没去过游乐场未免太可怜了些,不如就带他去游乐场看看吧。
''这附近有家游乐场,想去么?''
砂金的眼睛亮起来,倒映着滚烫的夕阳,
''好啊,真理先生,我曾经难道喜欢去游乐场嘛?''
真理摇摇头,''并不,只是这附近碰巧有一家而已。''
二人走在橙黄的大地上,影子被霞光拖的很长很长,两个影子交融在一起,好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这时正是游乐场人多的时候,孩子们都下学了,纷纷拉着家长伙伴来这里嬉戏。
''真理先生,这里好多好玩的呀,您快来!''
砂金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拉帝奥突然觉得砂金或许本该就这样长大。
''不用大喊大叫,我能听的到的。''拉帝奥跟在砂金后面一路小跑,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把砂金弄丢了。
''教授,这是什么啊,能转圈圈还能放音乐,看起来好有意思。''砂金停在旋转木马前,指着木马问道,
''这个叫做旋转木马,坐上去就可以体验骑马的感觉,你想试试?''
''嗯,想试试。''
拉帝奥一时不知怎么接话,想到平时稳重的砂金总监现在吵着玩小孩子才玩的旋转木马,拉帝奥就觉得有点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要照顾病患心理,千万不能嘲笑他。
或许也不算是嘲笑吧,只是觉得他突然变得有些···可爱。
''好啊,那你坐上去。''
砂金跑到一个木马边,努力的想爬上去,结果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我扶你一把吧''拉帝奥伸出手扶住砂金的胳膊,一用力将他带了上去。
''真理先生,很好玩哦,您要不要也来试试。''
或许是童心突然发作吧,拉帝奥鬼使神差的接受了砂金的邀请。两人一前一后坐在旋转木马上,夹在一堆小孩子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旋转木马一圈一圈的转着,砂金静静坐在木马上,望着远处玩耍的小孩子发呆,拉帝奥盯着砂金的脸庞,一时间有些看的出神。
''真理先生,你说,她们在玩什么呢?''砂金突然转头望向真理,二人的目光重叠在一起,真理感觉脸颊一烫,赶紧别过头假装在看风景。
''看样子应该是在玩捉迷藏,就是一个孩子负责抓人其他孩子尽力不被他找到的游戏。''
''啊,这样啊,听起来蛮有意思的。''砂金继续看向那些孩子,他总觉得眼前的一幕好像特别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真理先生,我曾经玩过这种游戏么?''
真理被问的一愣,砂金还有记忆时每天公司赌场两点一线,哪里有闲心跟别人玩捉迷藏。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有些熟悉,感觉眼前的场景好像曾经见过。''
真理忽的想起主治医师的话,
''患者可能会在收到某些特定刺激时恢复一些过往的记忆,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这可能会成为患者痊愈的契机。''
拉帝奥努力将砂金和捉迷藏联系在一起,对了,自己曾在下班的路上在这里遇到过砂金。
那时也是黄昏,砂金坐在一张长椅上,晚风温柔的拂过他的脸颊,他静静地望着一群捉迷藏的孩子,还时不时漏出不经意的微笑,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但那个微笑真理到现在也没忘记,是一种真诚的、哀伤的、发自内心笑。
他当时又在想什么呢,或许他又回忆起自己阴湿的过往了吧,他会羡慕那些孩子们么。那时真理也没有上前打扰砂金,只是悄悄的走过。
''你曾经···喜欢看这里的孩子玩捉迷藏。''真理思索片刻,还是说出了实话。
''我···原来有这种爱好吗。看来我曾经是个爱下赌、爱开玩笑、爱偷看别人的上司呢。''砂金笑着打趣,
''不算是偷窥,你是光明正大的看。''
''哈哈,那就是光明正大的偷窥。''
真理没有再反驳,只是任由旋转木马转了一圈又一圈,眼前的景色循环了一次又一次·。
周遭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看来太阳就要落山了。
''砂金,快到晚上了,该回去了。''真理提醒砂金,
''啊,这么快吗,我感觉还有点没玩够呢。''砂金意犹未尽的跳下旋转木马,漂亮的眼睛此时委屈的耷拉着,蓬松的头发垂在耳朵边,像极了一只被主人抢走小鱼干的委屈金色小猫。
真理突然有些不忍,但是为了砂金的健康恢复,真理还是带着砂金走出游乐场。
''你要早点回去休息,喜欢的话,明天我再带你来。''
''唔,好吧真理先生,谢谢您今天陪我啦!''
砂金抬起头朝着真理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他上挑的眼睛此时弯成了两条月牙,削瘦的脸颊被撑起两个小酒窝,嘴角上扬的恰到好处,真理不惊有些感叹砂金面容的姣好。
真理带着砂金朝自己家走去。
''真理先生,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呀,您是要带我去哪里?''
''你已经出院了,今晚你先住在我家吧。''
''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没关系。''
回家的路上,两人路过一家卖水晶球的小铺。砂金好奇的朝里面望去,一颗小小的装饰着银色花边的水晶球躺在柜台上倒映出砂金的眼睛,像一颗有机宝石,散发着莹白的光亮。
真理的家离游乐园不是很远,两人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真理进门为砂金拿了一双拖鞋,砂金道谢后乖巧的穿上,跟在真理后面进了屋子。
砂金的脑袋突然有点晕,他扶了一下脑袋,这一小小的举动被真理察觉,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真理先生,我曾经来过你家么?''
真理明白过来,''患者在恢复记忆时可能出现轻微头痛的症状'',砂金正在恢复曾经来访自己家的记忆,这是好事,这时候应该尽可能帮他多回忆一些片段。
''你因为合作原因来过我家不止一次,还记得么,第一次我们的相遇并不太愉快。''
砂金感觉耳鸣的厉害,真理察觉到砂金的异样,立刻闭上了嘴,强制唤醒患者回忆也是件危险的事。
''好了,别过度用脑,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
真理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将砂金带到自己的卧室。
''你今天晚上睡这里就好。''
''真理先生,那你睡哪里?''
''我睡沙发。''
砂金赶紧摇摇头,''不行,还是我去睡沙发吧。''
真理感觉砂金有点懂事的让人心疼,''没关系你就睡这里。''
''真的没问题么?''砂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真理,''那您睡沙发多不舒服啊?''
真理摸了摸砂金的脑袋,''没关系的,你现在正是恢复期,理应好好休息。''
''好吧,谢谢您。''砂金乖乖的躺进了真理的被窝,将自己缩成一个小球。
''真理先生,晚安''
''嗯,晚安。''
安抚好了砂金后,真理独自一人坐在窗台上,开了一瓶酒。真理平时不喜欢喝酒,可能是今天有点累了吧,或者是因为家里的酒快过期了,真理难得小酌一杯。
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路灯在地面上散发着忽明忽暗的光,像一颗颗人造星星。今天夜里有风,夜晚的风总是很凉,顺着半开的窗子吹进来,真理冷的一哆嗦,随即将窗户掩上。
他开始回忆起砂金曾经的模样。一个玩世不恭的、满口谎言的赌徒。不过真理其实并不讨厌他,相反,砂金的到来给他平凡的生活增添了一丝新意。
有时他觉得砂金这个人很捉摸不透,明明往日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真理每每望向砂金的眼睛,总是觉得阴郁又悲伤。
他曾经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砂金的传言。他来自茨冈尼亚的埃维金氏族,真理曾经在报纸上读到过关于埃维金人被卡缇卡人大规模屠杀的消息,据说砂金是他们氏族唯一的幸存者。
一个商人曾经告诉他砂金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是奴隶出身,劝说真理不要与砂金有过多接触。当时那个商人说起奴隶两个字时嫌弃的表情让真理觉得十分厌烦,真理从来不对任何出身抱有偏见,也十分厌恶以身世为刻板印象评价他人,所以他没有理会那个商人,
说实在的,他其实有些可怜砂金。他知道砂金的内核是空虚孤独的,''可惜再多的知识也无法填满他那空洞的内心'',这是真理对砂金的评价,当然,也确实如此。
所以他才会创造那么多虚假的金黄试图填满自己吧,想到这里,真理不禁有些心疼。
也不知道砂金现在怎么样了,真理一边喝酒一边想。公司那边已经知道了砂金失忆的情况,他们给砂金批准了半年的修养期,砂金的工作暂时由一位新上任的总监接手。翡翠和托帕也来询问过砂金的情况,真理都只是含糊了几句了事。
想着想着,真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夜色如墨,深邃而神秘。月光洒在拉帝奥的身上,静谧又温柔。
······
''真理先生,醒醒。''拉帝奥被一阵推搡推醒,砂金的声音自耳畔边传来。
''您这样子睡会着凉的。''砂金覆着拉帝奥的肩膀,小声的说。
真理迷迷糊糊的从桌子上爬起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真理先生,我睡不着。''砂金见真理醒了,赶忙松开抓着拉帝奥的手,低着头喃喃。
''睡不着?是哪里不舒服么?''
''不是,就是···没什么困的感觉。''
''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少想点,好好休息。''
砂金摇摇头''并不是,只是单纯的睡不着。''
真理站起来,走到厨房给倒了杯牛奶递给砂金,''这个是助眠的,给。''
砂金并没有接过真理的杯子,而是张张嘴又闭上,好像想说什么却羞于开口。
''你想说什么?''
''真理先生····您可不可以····陪我出去走走''
真理有些诧异,这么晚了,砂金怎么突然想出去,莫非是想起了些什么,但真理没有多问。
''好,那你多穿点。''
砂金一时间兴奋起来''真···真的么?''
''嗯,走吧。''
于是二人漫步在小道上,月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路灯的影子,夜空中飘着银丝般的云朵,像是轻柔的绸子。微风拂过发梢,点点萤火虫在空中飞舞,仿若流动的灯光。
空中出现一道白光,又一道,然后是一片,接着是一群,变换着色彩。它们在天空中富有戏剧性的翩翩起舞,从淡绿色、浅蓝色到橙红色,整个天空被五彩斑斓的光芒所笼罩,
是极光。
砂金突然开始剧烈的耳鸣,他拼命的捂住脑袋,无数词语不断从脑海中冒出来,
卡卡瓦夏、姐姐、茨冈尼亚、在极光下重逢、屠杀、卡缇卡人、奴隶、公司、砂金石、维里塔斯拉帝奥······
''···拉帝奥,我全都想起来了。''
拉帝奥愣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砂金这次没有叫自己真理先生,而是直呼自己的全名。
‘‘你··…想起来了?’’拉帝奥有些不敢相信,事情怎么会这么突然。
‘‘嗯,想起来了。’’砂金望向地面,不知道是不是拉帝奥的错觉,砂金此刻的眼神有一丝落寞。
拉帝奥抬头看向天空的极光,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触发了砂金的记忆,但直觉告诉他这时候不要打扰砂金。
良久,砂金开口,
‘‘拉帝奥,你知道么?我的故乡能看到极光,很美丽,那时我们的族人会聚在一起,庆祝母神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