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回到了蓝桥春雪,只是,陈生一直盯着行香子手中的诗稿。
“陈生?”
“你手里的是什么?”
行香子低头看了看,“我在图书馆的时候刚把它拿在手里,图书馆就塌了。”
“哦——你手里的纸在发光哎。”
“嗯?”
突然,诗稿发出的光变得强烈,笼罩了行香子。片刻光亮散去,睁开眼时,已身处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行香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位妇女拉住手臂。
“总算找到你了!”
“找我?”
“对呀!恩公在等你呢。”
一头雾水的行香子被妇女拉着穿过小巷,来到一个绿树成荫的院子中。那妇女把她往前轻轻一推,道:
“恩公就在那里了。”
行香子朝那棵树走过去,树下人身穿长袍,长袍上点缀着两三枝红梅,内衬灰衫,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你是?”
那人把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先是一愣,随后低低的咳了一声。
“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
“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行香子很惊奇。“你怎么会这首诗的?”
对方把书合起来,道:“你做了兰台,却想着回家?”
“我……你是谁啊?为什么说我?”行香子见此人话语不善,于是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为什么。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但很快又消失了。
“你先不用知道我是谁,也不用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这些事情,与你无关。”
转眼间,行香子又回到了桥头,而陈生早已在那里等着。
“陈生!”
“你回来了!不过,韩老师还是逞强了吗……”
“什么意思?”
“抱歉,韩老师是驻守在斋中的最后一位墨魂,可他耗尽魂力都没能把你送回去……”陈生看着她,面露难色。
“没关系,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韩老师吧。”
幸好,行香子回来的并不晚,韩老师很快就恢复了,他醒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回来了?怎么样?”
行香子想了想,回答道:“也没什么,就是……我见到了一个很怪的人,穿着灰衫红袍,还拿着一本书……”
“真的?”陈生听后一怔,眸中泛起微光。
“那是介甫前辈!”
他紧紧的抱住床上刚醒的男子,“韩老师!墨痕斋有救了!”
“嗯?”
“如今,该称这姑娘一声兰台了——”
“兰台……”男子喃喃自语了几句,抬头看着行香子,眼中是说不出来的喜悦。
“是,墨痕斋等待百年已久的,第四十二任兰台。”陈生也是高兴,一时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为什么我是兰台?”
“源于……你能进入介甫的溯缘。”
“介甫?是我想的那个介甫吗?”
“是。”
男子想到什么,突然麻利的下了 床,对着行香子郑重的作了揖。
“兰台,在下韩愈,字退之。你平常唤我老师便是。”
“好……等等?你是韩愈?!”行香子怔愣几秒才反应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韩愈看着她,笑语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