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是一门艺术,网上是这么说的。
及川彻拿起手机又查了查射箭的注意事项,转身看了眼面不改色看电视的牛岛若利,又回过身扶额思考。像小牛若这样的国家队队员,肯定会射箭的吧?不对,自己和他难道差很多吗?比他厉害,对。及川彻满意地笑出来,牛岛若利往这边看了一眼,在他听来及川彻刚才的笑非常诡异。
牛岛若利看到及川彻手在空中摆着什么姿势,一拉一弹的,又不太标准。
学过射箭的牛岛若利看出来那大概是练射箭的姿势,但这拙劣的手法实在是……
“……”牛岛若利给逗笑了。
听到动静的及川彻猛的把动作收起来,恢复一如既往的轻浮态,“你干嘛?看电视都不专心喽还怎么打球呢,小牛若。”
“可能是因为某人想学射箭。”
被说中的及川大人很不自在,感觉被人扒了层皮。
“哈?”及川彻把沙发上的靠枕抓起来往那边一扔,接着一个再扔,“你是神仙吗!啊?真是的,我学射箭还不行了,你及川大人就是得什么都会,也就射箭这一个不会,这是让着你,让你别输得太没面子。”
牛岛若利又一次笑了出来,这次显然不是嘲讽,可能是被及川彻的那股劲给整笑的。
“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学射箭。”
Passion S アーチェリー館。
“先生,请把这个戴上,我们等一会登记后就可以开始教学,带您体…”
“不用,我来教他。”牛岛若利打断射箭教练的话。
这个教练也挺高的,长得也是一脸招桃花,这让牛岛若利很不舒服。刚刚教练伸手十分热情地接待及川彻,一方面是以为客人至上,还有一方面可能是及川大人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万花丛中一个焦点,换谁谁不注意着来接待。
“啊,不用的这位先生,您预约的是单人教学,新人入门,我们这要保证学员的正规学习。还是我来吧。”
听这话牛岛若利就不乐意了。
正规学习。
“我练过射箭专业。”
“这……”
“参过赛。”
“……”教练实在说不过,把箭筒的位置说好就很不情愿地走了。
牛岛若利一回头,发现及川彻一脸饶有趣味地看着这边,眼神还不掩饰的全是“没想到你小子深藏不露”的意思。
“过来。”
“喂,命令你及川大人呢。”
“及川。”牛岛若利放轻语气,就仿佛叫出的是什么发甜的字眼。
听得及川彻一身鸡皮疙瘩,摆着奇怪的脸色走了过去。
“握着这边,”牛岛若利拿着弓让及川彻握着中心。射箭首先要握弓,握不准一切都白搭,弓并不轻盈就必定不好握,好不容易抓住正确的位置,手却开始上下抖,根本看不出眼前这正在学习的及川大人,是一位令人生畏的排球二传手。
“别抖,握稳一点,稳住就好。”
“我能控制的话还要你教?小牛若别高兴太早了,你自己要教,今天教不会,你可丢大人了呢!”
牛岛若利看起来还是很轻松,似乎很确定自己的教学水平。
“再慢慢抬手,把弓抬升到与额头平行,大概这个位置”牛岛若利站在及川彻侧身后,贴着及川彻的后背,搭着及川彻的手放到正确的位置,弓被抬升起来到与额头平行左右。
及川彻拿着弓的手被紧紧握着,牛岛若利的手力让整个弓稳下来,像是固定了一样。
“然后伸手在箭筒里拔出一支箭,”牛岛若利摸着及川彻的右手去拿箭翼。
“你,别抓着我,我自己会拿。”
牛岛若利理都不理一下,管自己继续握着及川彻要挣开的手,继续讲了起来,“把箭的尾部扣住卡扣的凹槽,扣紧后才能拉弦。”
及川彻毕竟是一名优秀球员,拉弓的力气还是小菜一碟的,就是动作么……
“这里再抬起来一点。”牛岛若利用手把及川彻的右臂网上推了一点。
“弓不要拉太满。”
“拨弦的那只手要紧贴脸。”
贴脸?贴脸……?
“喂,这样不会弹到我自己吗?”
“………”牛岛若利用沉默默认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及川彻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准备想点话说牢骚几句。
“我跟弓说了,
不能弹到你。”
“……哈哈哈!……”
“小牛若你太幽默了。”及川彻笑着吐了个舌头。
“拉弓。”
“挺胸。”
“3...2..1..放。”
“咔哒啦!”箭勾了弦,与弦摩擦产生巨响,随后掉在了地上。
“这....”及川彻待在原地,他承认他的自尊受到了严重打击,他以为自己肯定学得会。
“我不学了!”及川彻放下弓就要走,被牛岛若利猛的拉住,“彻。”
及川彻停住了。耳廓很快就变得有些红。
“叫谁呢小牛若?这也是你能叫的?”
“好了,及川。”牛岛若利把及川彻拉回来。
“我都说了我不……”及川彻话没说完,牛岛若利突然把头靠近,“半途而废。”
!!!
“半途!而废?”
开玩笑!你及川大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个字眼出现在脑海里!
“我今天非射给你看看不可!”说完及川彻就把弓抬好,拉弦,一放。
箭飞了出去,及川彻听到箭戳进去的声音,抬眼一仔细看。
“射上去了,但没上靶。”
牛岛若利微笑着看着及川彻气急败坏的样子,射箭确实不好学,很容易打击信心。要是一直上不了靶,估计及川彻也会有木兔光太郎的消极模式。
“牛岛若利,”及川彻拿弓的那只手垂下来,“你故意让我来学看我出丑的吧!”
“没有。”
“我真不学了。”
“在放手的瞬间要感受箭的方向,你会有固定的感觉。”
固定的感觉……?
及川彻再次握紧了弓,在箭即将射出的时候,牛岛若利抓住及川彻拉弦的那只手,扣准时机放手,箭飞出发出咻的声响,随后咔哒一声射在靶心的位置。
“……”
及川彻有点缓不过来,这到底是他射的还是牛岛若利射的。
牛岛若利突然把脸凑上来,又不说话。
“干嘛啊小牛若,脸摆这儿干什么?”
等等,他不会是想我夸他吧?
“喂…别以为射中靶心了及川大人就会夸你。”
“想得到我的称赞你还差……”话中断了。
牛岛若利用很低的声音在及川脸边道“亲我。”
??
!!!!
及川彻用手劲把牛岛若利的脸推开,可牛岛若利手快地抓着他的腰抱着他,反而靠更近了。从远处看他们俩就是抱在一起。
“谁要亲你,我才不亲,谁爱亲谁亲,滚…你及川大人的吻可是,很贵,的!”
“多贵。”
“反正你就是买不起的贵!放开我……这里很多人…!”及川彻还是想挣开牛岛若利的手,但对方毕竟是国家队级别的排球重炮主攻手,拼手劲及川肯定是挣脱不开的。
牛岛若利看着及川彻,及川彻的脸只是有点微微泛红,不太明显。
“亲我脸,可以吗”
这声音温柔得像丝绸。
这里这么多人,动静再大点就变成舞台秀了,亲脸就亲脸,早死早结束,你及川大人也是豁出去了!
及川彻双手捧住牛岛若利凑在旁边的脸,很快速地亲了一口。
亲完后及川彻的眼神就格外躲闪,内心焦虑的很,感觉已经裸奔了。
“行了放开我……”
牛岛若利这回手劲真的很大,把及川彻锁在自己怀里不说,掰过及川彻的嘴就吻了上去,如繁雨落地,细细密密,不给及川彻留一丝呼吸的间隙,像是在吸取什么致命的诱惑力,痴迷而无法停下。
“……!”及川彻用手捶在牛岛若利的肩上,不管怎么抓都不松口,他快呼吸不了了!
牛岛若利看及川彻一脸“要哭”的样子——虽然可能只是在牛岛若利看来有点像——见好就收,松开了已经在牛岛若利怀里微颤的及川大人。
“呼——咳咳,”及川彻在牛岛若利松手的一瞬间就猛的把牛岛若利推开,双手撑在牛岛若利肩上,头低下来大口呼吸。
“继续练吗”
“哈?”及川彻抬头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地瞪着牛岛若利,
“练?你练,我走了!你及川大人的吻都被你抢走了还想让我继续练,想得美,小牛若!”
牛岛若利看到及川彻的眼睛旁边都有点红红的,看起来特别让他想再亲一会。
晚上再亲。牛岛若利盘算着。
及川彻把手上的护带和手扣拆下来,转身就走,牛岛若利自然就跟上了。
“喂……他们不会都看到了吧”及川彻发现自己和牛岛若利要走出射箭馆的时候,旁边的教练和学员都看着自己,眼神很不一般,说调侃不像调侃,说嘲讽就更不像了。就是怪怪的,让及川彻很尴尬,浑身不自在地走出射箭馆。
“还想去哪玩”牛岛若利问。
“滚……死牛若…!”
后来还去了保龄球馆,羽毛球场,乒乓球俱乐部……
晚上回家的时候及川彻已经累的像滩泥了。“小牛若…你精力怎么这么旺盛…怎么不去当长跑运动员啊,拿几十个冠军来炫耀炫耀不爽吗?”
“长跑考验耐力,”牛岛若利把外套放在沙发上,“我没什么忍耐力。”
及川彻不解地把头抬起来“你?没有吗?”
牛岛若利没回话,但及川彻已经累死了没心思顾及这些有的没的话题,又把头滩下去,闭上眼就准备在沙发上睡。
牛岛若利走过去把及川彻抱起来,往浴室走。
“干嘛小牛若!我要睡觉!打扰你及川大人休息你怎么想的!”
“洗了回房间。”牛岛若利回答。及川彻没有意识到自己听到的并不是“洗了回房间睡觉”,而是“洗了回房间”。牛岛若利心里已经渐渐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