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西藏

百文珠手里端着面，面往外冒着热气，食物在寒冷的天气里是维持人体能量的来源。

几口就把剩下的面给吃完。饥饿的肚子饱了，但是一直吃速食面也会腻。

饱腹之后缓和一会，想抽个烟。但是身上没有打火机。找个人借了火，吐着烟雾的时候，发现那个人用蹩脚的广东话问他：“你系做咩嘅？”

百文珠看着他像看神经病一样：“脑子有病？”

“使唔使一盒青椒肉丝炒饭？”

百文珠坐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了，那里聚集的人多，然后因为太冷了，颤颤巍巍地打开手机，左顾右盼。

那个陌生人走过来老是烦他，百文珠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找他借火点烟，那嘴儿哔哩啪啦的说话，碍于现在现状，也不好赶人走。

“你到底想干啥呢？”百文珠很不耐烦：“做撒子哦？”

“帮我找这个人。”这个人举着手机照片，百文珠看都没看就摆手：“滚滚滚。”

这个人一下子勾住他的肩膀，然后按着他肩膀的某个部位，让他脚软，然后用很贱的语气在他耳边说话：“事成后，五十儿万哈。”

百文珠摇头，他意识到这个人绝对不是善茬，就冷静下来，开始顺着他：“我不看重钱的。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他发现这个人总是看不透，被这个人带去清净的地方说话，看着他老是戴着个墨镜，开门见山：“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找到这个人。你能不能办到。”墨镜说道：“听那些人说，你记忆力特别好。”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答应你？”

“我没说过你一定要答应我。我以为你是很看重钱的。”墨镜摊开手，“那你能不能带我去那里？”

百文珠看着他指远处的喇嘛庙，摇头说不行：“那地方不是你能过去的，你不能过去。我可以答应你帮忙找人。”

“多久找到？我要速度的。”墨镜坐下来，这还有条件。

百文珠想着，现在没人帮你找人，就我帮忙，还谈条件。就说道：“十五分钟之内，我把那个人带回来。带不回来，我告诉你他在哪里。”

晚上太黑了。百文珠很快记住了照片上的人的脸，但是他绕了很大的一圈去远处的那个喇嘛庙。

——里面住的都不是一般人。也不是喇嘛。

“帮我告诉他，南边七点钟方向有一个带墨镜的，想要进来。大概是暴露了。”百文珠悄悄地把话传过去，然后才开始按照那个墨镜儿要求去找。

“等等，你说那个墨镜？”另外一个人疑惑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没有问。”

百文珠花了十二分钟找到了那个照片上面的人。他带着一个口罩，要不是他偶尔脱下来呼吸空气，百文珠未必会找到那个人。

而且一看这个人就知道身手很好。所以他没有打草惊蛇，对那个墨镜是越来越好奇了。

他带着墨镜儿来到那个地方：“喏，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墨镜儿扶了扶眼镜，那个人看到墨镜儿过来之后，往人少的地方走过去。

别人的事情少打听。百文珠想着，这个墨镜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墨镜儿躲在柱子后面，百文珠远远看过去。冰天雪地的，这个人从衣服里抛出一把手枪，然后收回去。

这里会发生大事情。百文珠想着，然后手指间冒出几颗小珠子，躲到了另外一个柱子后面。

“出来吧。”那个人说道，“你是不是黑眼镜？”

原来他叫黑虾籽。百文珠左手发力弹出一颗珠子出去，他在本家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凭着异于常人的手指发力可以将珠子打出好远，相当于人形打子弹。

黑眼镜不说话，手里转出一把短刀。这个时候手机来了信号，按道理来说这里信号都没多少，但是解雨臣就是有办法搞出“没信号也要有信号”的倔强。

解雨臣：吴邪发了照片，你看看。

黑眼镜微微侧身，那颗珠子打进了雪堆里。百文珠这下是感觉面子挂不住了，这人挺难杀的哈。而且为什么晚上也要带墨镜。他不是瞎子吗？

“你叫张海客？”黑眼镜问。对方不回答，黑眼镜和解雨臣打电话，然后愣了一下：“这人失忆了？不会吧？”

那个人找到了机会，马上就消失在眼前视线前。反正黑眼镜记住他长什么身材了，等一下再找也不是不可以。来西藏除了找人，还可以旅游旅游嘛。

“他和吴邪三个人在一起。有哑巴张在，他不会造次的。”

“你说什么？”黑眼镜的声音突然很大：“你说他和吴邪在一起？那吴——”

他的头上被雪砸了一下，冰冰凉凉的透进身体里，他“哎”了一声：“谁这么缺德？”

张海客拍拍手出来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呀。”黑眼镜勾起嘴角，“张海客，要不要来一份青椒肉丝炒饭？”

“这里附近都是我们的人，我希望你可以认真一点，先生。”张海客说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纠结这个重要吗？”黑眼镜说，发现解雨臣给他传了照片，他喃喃自语：“白若灵……”

百文珠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名字怎么和本家心心念念的族长名字发音相似。

“我们到里面去说。”

“就在这里解决。”黑眼镜说道，“真正的吴邪在杭州吴山居，你们的族长在吴邪那里，我给你的信息只有这些。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

“为什么我要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要呆在墨脱？”黑眼镜反问他：“你为了找吴邪的脸，陆续杀了多少个人头，你数过么？如果你觉得你在帮他，那就去找他。他知道他的处境在哪个地步了，你没必要瞒着他。”

在那边的解雨臣听到黑眼镜这么说，知道他成功了。但是查资料的手还是没停。

“我们自有定数。”张海客头也不回的走了，黑眼镜笑起来，想起柱子那边躲了一个：“还不出来要听到什么时候？”

“那个白若灵是谁？听名字发音挺像我们那边的首领。”

“首领？”黑眼镜想了想，他指着百文珠：“你是什么人？”

“我不能告诉你。”百文珠说道，“好了就这样，你做的事情已经成功了，你赶快离开这里。”

“我要去那座喇嘛庙。”黑眼镜说道，“你不让我过去，我总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