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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苒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她心里清楚自己已经进了柴桑城,但令她奇怪的就是,为何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就连房门都是紧闭着的, 一袭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她踉踉跄跄地走着来到了一个客栈门口,瞬间脚步顿住,只因这间客栈是唯一一个没有关门的,温清苒费力的掀起眼皮抬眸看向牌匾上的两个大字写着“东归”二字。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她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鲜红的血从她的伤口处滑落。她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身子不由得渐渐向后倒去,这时她感觉有人在身后扶住了她,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百里东君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踏步走进客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榻上。他满心狐疑,究竟是什么人把她打的如此之重,而且还戴着面纱,真是可疑。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缓缓伸出手,轻轻解开了女子的面纱。刹那间,一张楚楚动人的面容映入眼帘,更让百里东君吃惊的是,他居然认识她。
百里东君“苒苒!”
百里东君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温清苒,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眉头微蹙,他伸出手温柔地抚平了微蹙的眉头。他望着温清苒背上的刀痕,心里有些难受,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伸出手准备要给她上药时,忽然他想到了男女有别,瞬间停住了。可百里东君视线透过窗户向外看时,街上根本一个人影也没有,就连那街上的房门都关得死死的。现在这间客栈里就只有两个人,分别是他自己和司空长风,两个都是男子,他不知该如何下手,低眸望着怀里难受的温清苒,百里东君也不再犹豫,微微闭上眼,小心翼翼地把温清苒的衣服解开了。
这会儿他的耳根子都红透了,赶紧给她涂上药,把衣服给整理好,盖上被子,坐在床榻边上,轻轻地握住温清苒的手,看着她笑了一下。
两日后,温清苒缓缓睁开双眸,慢悠悠地坐起身来,瞧着屋内的布置,桌上仅摆放着酒壶和酒杯,看样子这儿是家酒肆客栈。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响声,温清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隙,朝楼下望去。楼下总共四人,救了温清苒的百里东君恰好背对着她,她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坐在百里东君对面的那人,就算化成灰温清苒也认得,那便是打伤她的晏别天,旁边站着的想必是他的手下,她的眉心微微皱起,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还有一位男子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在睡觉,想来他应该是这酒肆的人吧。
晏别天“那就须臾吧,须臾一念,有的时候命运的改变,往往就在须臾之间。”
百里东君“如何如何,我这酒足以名扬天下。”
见晏别天喝完一杯之后,百里东君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期待。
晏别天“确实是好酒,在我此生喝过的酒里,可排前五。”
百里东君“第五?”
闻言,百里东君有些不相信晏别天说的话。
百里东君“那你告诉我,第一是什么呀。”
晏别天“天启城,雕楼小筑,秋露白。”
百里东君“秋露白……”
百里东君若有所思道
晏别天“兹以为好酒只能品一味,而雕楼小筑的秋露白,却能品出三味。”
百里东君“那若我酿出一壶酒,胜过秋露白,足以名扬天下。”
百里东君自信的说着,对面的晏别天大笑一声。
晏别天“小老板若有机会去天启,可以一试。”
闻言,百里东君有些丧气地喝了一口酒。
百里东君“怕是没这个机会喽,我家人是不会让我回天启的。”
喝着酒的晏别天手一顿,疑惑地看着百里东君。
晏别天“哦,回?”
百里东君“真是好酒啊,我可真是个酿酒的天才啊。”
楼上正听着两人谈话的温清苒浅浅一笑,要说最初温清苒确实不知道救自己的是谁,但现在的她心里清楚,救她的人正是百里东君。这普天之下如此痴迷喝酒,而且对自己酿的酒这般有底气的,也就只有百里东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