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窑编成的帘子被人拔开,来人笑地有些献媚。
"先生,我来求一字。"
"请讲。"
"问...今日气象。”
孟嵩沏茶的动作丝毫未被打乱,反而更加有章有序,也不替人家把脉,似乎这样的事已是司空见惯,他抬起左手给那人倒茶,一缕热腾的白烟从陶瓷茶壶中升起。
"施主,茶已满灌,品品"他伸手扶袖将杯子推向那人,纵使茶水再满,也未在衣袖上溅落半滴,仿佛那人是如此的一尘不染,连世俗都不会沾染半分。
那人脸色急骤变化,看了眼茶水忽地站起来,眼神略带有敬畏,可更多的是愤怒,扔下一句"疯子"便快步离开。
竹帘的摇曳声随着那人远去,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刚刚来的人孟嵩是理也不想理,所以在交谈的时候是正眼都没瞧过他,连余光也是。对于这样被蛮气缠身的人,他通常是以满灌醒人,劝其归回,至于他们求的是什么,只怕是比正主还浑了不少。
孟嵩端起茶,举在鼻边轻闻一下。
"连自己的命都不愿意喝?哎……”轻抿一口,与往常没什么不同——苦涩。
是啊,正常人谁会来求字呢?要么想黄飞腾达,要么想谋财害命,再要么就是升官发财,若是闲来无事的人去求字,便是削减自己的气运。
气运这东西,来的突然,去的无声,多了让人心花怒放,少则让人小命难保,自不会有人傻到给自己折命。
"孟先生,我来求字"一个低沉而又清朗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初听与常人没什么不同,可仔细一想,那声音却像是从声带中生拉出来的,有些许嘶哑。
来者似乎并不着着急,还在门口敲了敲请示门主。
盂嵩将刚沏好的茶倒掉才开口"请进。"
只见来者青衣长袖,衣领直束脖胫,腰间头髻毫无装饰,只素然又带有庸懒。那人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衰败的气息,孟嵩只看了一眼,既无气运,也无蛮气,倒像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