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晴川氏大小姐晴川桐怎么会甘心来这偏远地方当一个乡野村妇呢?”
晏安闻言猛的回头,才发觉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而她却一点没有察觉到。
那人浑身穿着黑衣,脸上待着一副鬼面具,头上披着黑色头巾,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听着声音可以判断,是个男人。
晏安顿时警惕起来,因为以她的灵力都没有察觉到这人的存在,并且,这个人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何人。”晏安的声音很低。
“你的故人。”那男人似乎并不着急动手,他隐藏在面具阴影下的双眼里透露着嗜血的疯狂,他看着晏安,像是在欣赏即将入口的猎物一般。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喜欢交朋友。”晏安率先动手,右手合指作掌,劈向黑衣男人。黑衣男人一动未动,数道黑色的气流凭空而出,呼啸着掠过晏安,将她狠狠震退。
倒地的晏安一阵心惊,先前那黑色气流温度极高,划过自己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种疯狂而又血腥的野性,像是一种撕碎猎物的最原始的冲动。
晏安对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她抬头盯着那黑衣男人,男人依旧未动,同样看着晏安。
“再来!”晏安这一次催动灵力,眉眼间一道赤色羽毛的印记亮起,她的双眼微微泛起红色的光芒。
抬手间,数道赤色羽毛自她身后的空间里射出,伴随着响亮的破空声。
“凤翎?又是这老把戏。”男人摊开手掌,自他脚下飞速升起一座黑色法阵,他轻轻一挥,一阵龙吟响彻云霄,而后一记黑龙残影瞬间飞出。
四息之间,胜败已定。
晏安跪倒在地,吐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
“是你!?”晏安终于清楚了眼前人的身份,可她依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年六大氏族族长倾尽全族之力才能封印本尊一百二十年,你当年仗着这赤凤血脉和斩天剑也才勉强封印了本尊四十年。”
“只是如今……”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没了那斩天剑,没了那一身灵力,你凭什么打得过本尊。”
斩天剑,当年晴川桐在晴川氏梧桐剑林里拔出的极品宝剑,通体修长,剑气磅礴而又内敛。据说,当年晴川桐初入剑林之时,万剑共鸣……
往日的记忆随着这番话一齐涌上心头,晏安最不愿回想的那些往昔种种共同撕裂着她的心绪。
那些背叛,那些欺骗,那些痛苦……
“今日,当真是个死局啊……”晏安抹干净了嘴角的血,她看着那黑衣人,没等她说出下一句话,黑衣人大手一张,晏安被一只黑色的巨大手臂钳住喉咙。
双脚脱离了地面,双腿因为窒息而频频摆动着。
她双手紧紧掐着那只黑色巨手,却无法撼动丝毫。脸上的表情痛苦至极,那双手的力气越来越大,晏安连出声都无法做到。
“死吧。”
……
“莫寒,你原路返回,告诉晏安我没有危险,你们两个等我就好。”尘酒此刻面色严肃,眉眼间再无以往的静谧温柔,就仿佛长久平静的湖水此刻涟漪四起,再无平镜。
莫寒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墨迹的时候,你快去,相信我。”尘酒捧起莫寒的手,双眼注视着莫寒,莫寒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小跑地走远。每跑两步,就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站在原地的尘酒,生怕他被远处那一大帮人抓走。
尘酒见此,大声喊了一句:“放心,等我回去!”
等到莫寒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尘酒才放心的转过身,他头上的箬笠已经不知所踪,他平静的看着眼前这数十人。
“诸位,不必如此吧。”
本来他和莫寒已经顺利的买完菜和鱼了,尘酒还给莫寒买了一串糖画蝴蝶,莫寒罕见的咧嘴笑了,一直看着那糖画,哪怕化了也不舍得吃。
然而就在二人准备回山上时,一大伙人从身后的巷子里鱼贯而出,很显然,他们已经等候多时。
莫寒一见到这些人就害怕的缩到尘酒身后,而尘酒也是在第一时间就把莫寒揽在身后,自己挡在他们前面。
尘酒缓缓开口:“诸位,我不过是个闲散画师,从来都是安分守己,不知做了何事惹了各位大人不快啊。”
那伙人中间走出来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看上去很慈祥,但是却有些瘦削,可身上的衣服倒是极尽奢华,白看里这身衣服通体纯白,但是却金光闪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老人从身后入手里拿出了一副卷轴,展开,面向了尘酒。
这是一幅画像。
“那公子可否帮老夫一个忙,画出此人,事后必有重赏!”尽管身形瘦削,可老人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那画上的人衣着同样是华丽无比,但花纹勾勒不多,显得淡雅。
莫寒在看清那画上人容貌后,惊讶的张开了嘴,拍了拍尘酒。
因为那画上之人,就是尘酒。
或者说,北川家少主,瑾瑜公子——北川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