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不然你给我找些事做吧?”说话已经是谢瑢在汗罗皇城半年多,半年里谢瑢除了去西苑陪阿姐待一会儿,每天去花园逛逛,在寝殿等慕染,就是去书房陪慕染阅奏折,久了也无聊的紧
“怎么突然想要找些事做?”慕染放下书卷,宠溺地盯着谢瑢看。
“也不是突然,你不觉得我每天围着你转,过的特别无聊吗?”
“嗯,那不如给你个官做,每天同我一道去上朝,帮我批折子?”慕染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可毕竟江山不是他一人之江山,在朝堂上独排众议任一个昔日敌国的皇子为臣总归不妥。
“如果真能这么做你早这么做了。”谢瑢也不傻,他知道待在他身边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做臣子意味着什么?坊间的一些传言多少也有听说,有说他是慕染的男宠的,有说他和阿姐祸国殃民的,更有甚者说在大凉被灭之前凉王就把他送给慕染做娈童。
揽裤轻红出,回头双鬓斜。懒眼时含笑,玉手乍攀花。不得不感慨百姓的创作能力,茶余饭后凭着想象,能将自己写成这副模样。
“如果你愿意,其实我无所谓他人怎么说。我会是个好皇帝,我爱我的子民,可我不会因为他们放弃爱你。你……已经为这江山牺牲太多了。”
类似这样的话慕染对他说过太多了。两人第一次交河时,慕染喝了很多酒,是他喜欢的染醉,他说第一次喝染醉时一杯就倒,梦里全是自己的身影。
他反复念叨着三个字“我有悔”,他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却在自己面前无数次忏悔。
从一个不被器重的皇子到坐拥万里江山的帝王,他都没有对任何人不起,没有后悔踏出的每一步。可是对自己,他说了太多次对不起,说过太过悔过的话。
那一日面对这样的慕染,谢瑢心里最后那道防线被攻陷了。他流着泪吻上慕染带着酒气念念叨叨的双唇。
“慕染,我早就原谅你了,我早原谅你了,你听到了吗?你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真的吗?你……真的原谅我了?”像一个等待被认同的孩子,谢瑢这辈子都不会忘掉那时慕染的眼神。
谢瑢小心翼翼解开自己的衣带,白皙细嫩的肌肤袒露在慕染面前,主动吻上面前的人。
“真的……可以吗?”不似从前那时命令的语气,更像是一种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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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说说而已,其实也没有那么无聊。”慕染背负了太多,再要求任何事听起来对他都是残忍的。“不过,我挺想去皇城外头看看的,我一人去就好。”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没有事,又不会有人认识我。”谢瑢宽慰道。
“就是因为没人认识你,你出去才不安全,有没有我保护你。”
“太夸张了,我虽然功夫不高,防身的招数还是有的,以前总偷跑出去玩儿不也没有事吗?唔……”
慕染猝不及防的亲吻堵住了他的话,他不想让谢瑢再想起从前的事不管开心的不开心的,因为难免会勾起伤心事。
“干嘛?这么突然!”谢瑢一把推开慕染的脸。
“没事,就是想起来今天还没有亲到你。如果你真的想去也可以,我派人暗地里保护你,不会影响你。”
“真的?我去哪里都可以?”
“真的,但是……”慕染趁谢瑢不注意在他脸颊又落下一个吻。“不可以太久,我会想你的。”
“嗯。那我明日收拾一下就启程,今晚……我先去沐浴,在寝殿等你。”如果说第一次算是谢瑢给慕染的补偿,********************
算来这应当是两人敞开心意后第一次要分别,慕染自然不舍得谢瑢离开自己。可是太爱一个人的时候,宠爱战胜一切想念,克制取代一切放肆。
考虑到谢瑢第二日要早起收拾东西,可能还要赶很久的路,慕染也只是浅尝辄止便拥着微微发汗的人睡去。
谢瑢其实也没有想好要去哪里,想着之前同慕染一起去过敬罗,便决定先去那里看看,顺带去拜会一下那位执事大人。
“老人家,前头可是敬罗城?”谢瑢此行未带多少行李,一人一骑打包了几件衣物而已,看起来很寻常赶路人无甚区别。
“对,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喽!”老人家看起来应该是刚从敬罗城里出来,赶的马车上拉了不少东西,都蒙着黑色的布,也不知是什么。
慕染派了百里季暗里跟着谢瑢保护他,此刻谢瑢去敬罗的消息已经经由信鸽传回到汗罗皇宫里。
“去了敬罗?”慕染看到百里季穿回来的消息,有些忐忑。如果他只是去这么近的地方的话,恐怕很快就会回来了。
第二次来敬罗,一进城门便又闻到了烧鸡铺子里的味道,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叫,赶了半日的路都还没吃东西。想起那个时候七文一两的烧鸡和五十文一个吻,谢瑢忍不住笑了。
“老板!一整只烧鸡!”
“好嘞!这位公子您是要带走还是在这里吃?”
“就在这里,我要坐那个位置!”谢瑢指了指上次他和慕染坐过的位置,却瞧见已有人坐在那里。
“是你?”谢瑢惊讶地看着坐在那个位置上盯着自己看得人。
“阁下,怎么会在这里,那是不是……”南九乌看见谢瑢时明显有一瞬的错愕,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从容淡定的神态。
“此次只有我一人,执事大人大可放心。说来我还正想去拜会您呢!”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谢瑢心下想,也不管南九乌态度如何便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长凳上。
“您拜会我可是,皇上有事要问?”南九乌斟了一杯茶推到谢瑢面前。
“并不是,是我自己有事要问你。”见南九乌要开口谢瑢赶在他之前又补充道“你放心,不会影响大人您的仕途。我就是向你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大人,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他在哪里就够了。”
谢瑢的确是这么想的,他只是好奇那个胡桃子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阁下为何会对这个人有如此大的兴趣?”南九乌自然不会轻易告诉谢瑢这个人的信息,太过于危险。
“我说过了,是一位故人许久未见了,想了解一下他的近况。”
“阁下若真想知道,至少让我知道您的身份不是?”
南九乌是个聪明人,想来自己若是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怕是不可能套出任何消息。既然已经确信他知晓胡桃子的主人是谁,说出来也无妨。
“大凉三王子谢瑢,谢昇是我二哥。”
“所以,三殿下您是……”南九乌知晓谢瑢的身份丝毫不惊讶,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我说了,只是想知道此人的消息,仅此而已。”
确实,之前谢瑢是想通过此人去积蓄自己的力量,但现在谢瑢也只是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三殿下不必去见他了,如果您没有那个意思就不要去招惹他。他是北胡人叫楚暻,北胡被汗罗收复之后他一直在私练兵马。”南九乌没有隐瞒,如数告诉了谢瑢,连谢瑢都没有想到竟会如此顺利。
“他想反?那你又是如何认识他?”
“他是家师的朋友,之前家师在世时联系颇多,自他私练兵马起便再无往来。”南九乌虽对慕染也喜欢不来,但他知道楚暻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慕染,选择一个有能力的人跟随才是明智的选择,明哲保身的道理他参的透彻。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大人便是如此!”
“三殿下过奖了!”南九乌颔首行了个礼。
“不必叫我三殿下,叫我谢瑢就可以了。”
谢瑢烧鸡没吃多少便叫店家打包,与南九乌作别便去寻了客栈去。
南九乌沉思了许久,便也打道回了官府。他确信谢瑢能力不差,若是想反叛也不是没有胜算,如果谢瑢真的有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