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柳这一顿吃得可谓是心满意足，回家的路上她枕着自己的牌位，四仰八叉地倒在车后座，看着星空顶，觉得直接到达了鬼生巅峰。
一巴掌拍开客厅的灯，安清柳忽然想起来点什么：“男朋友?”
“嗯?”
“你既然能看见我的话……中元节你会不会觉得害怕?”
没灯宫黎回答，她就大手一挥：“不用怕!我保护你!”
“……好。”
他想说，其实不怎么害怕。因为他只能看见她一个。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些东西。
即便是成为鬼，安清柳也抵抗不了手机的诱惑。
她边胡乱往嘴里塞薯片边刷着视频。忽然，一则新闻迫使她停住了上滑的手指。
看了一遍她觉得不可置信，又不可置信地看了三遍，她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宫黎在旁边用平板看电影，安清柳手一伸就把手机举到了他面前：“我跟你换一换性别呗?我挺想当男的，就是我天生残疾少了点东西，你意下如何呢？”
宫黎仔细看了看那则新闻，大概内容就是办理结婚证不需要户口本，用身份证就可以……离婚难度不减反增……虽然只是草案，但一经发出就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宫黎：“……”
宫黎没说话，这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在他看来，婚姻不应该是这样的。
看他沉默，安清柳撇撇嘴一脸不耐烦收回手机。还以为他至少会说两句这个草案的不好。原本对他蹭蹭上涨的好感度一下子跌落谷底，成了负数。
“希望国家会根据意见修改，这不合理。”
安清柳正要上滑的手指再次顿了顿，她刚才只顾着幻想扎宫黎的小人了，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嗯?”
宫黎很有耐心：“我说，希望国家会根据意见修改，草案不合理。这对女性来说并不是有利的，应该听取更多女性的意愿，修改草案。”
安清柳愣了愣，嘴里塞着的薯片也忘了嚼。宫黎抿了口水，继续说，神情是罕见的严肃，他眼神认真地看着安清柳。
“如果正式施行，社会不知道会如何发展，被拐卖的妇女这辈子就搭进去了，犯罪团伙更是可能会依靠这个来贩卖器官……”
“往小了说，有年纪尚小的女孩子喜欢上了大街上那些小混混，冲动之下瞒着父母只凭身份证就和他结了婚。”
“多年后她可能会后悔，然后向她的丈夫提出离婚，结果他却不同意，一怒之下将他的妻子家暴致死……一名女性就此葬送她原本该幸福美满的人生，这种局面谁都不会愿意看见。”
“高兴的只有男人，受利的只有男性，然而男性的快乐是建立在女性的痛苦之上的，但是社会本应该是男女平等的。”
“所以。”
“我不会支持。”
宫黎转过平板，是他写的意见。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有病。
“……”
宫黎又把平板转过去捣鼓一阵，“我不保证在网站能不能通过验证码，所以我给他们发到了邮箱。”
“……”
第一次，安清柳对一个男人感到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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