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熟悉的像被架在炉子上炙烤的炎热感袭来,安清柳才回过神。
她回来了。
像是老鼠回到了老鼠窝,安清柳的神经可算是松了下来。膝盖的疼痛也愈发明显。她抹了一把脸上被溅上的鲜血,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不知所措的宫黎。
“你先坐,我去洗把脸。”
卫生间里,安清柳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很不对。
那不是她。
一萌生出这种念头就越发的不可收拾。安清柳只觉得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不对劲。
强忍着难受,安清柳低头出了卫生间,丝毫没有注意那面镜子里的人并未动弹。
安清柳倒了两杯水,给了宫黎一杯。看着他盘腿坐在地上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客人坐在地上,她也不太好意思坐在沙发上。于是,安清柳端着水杯也要往地上坐。宫黎先她一步:“去坐沙发,地上凉,对身体不好。”
……
“不要贪凉,对身体不好……”
……
安清柳想起来一个故人,只是他们未曾谋面。
“我们以前见过么?”
“……没有。”
安清柳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但她没说话。宫黎耳尖渐渐染上一抹绯红,又很快褪去。
他冷静开口:“我叫宫黎。”顿了顿他又开口,“宫寒的宫,黎明的黎。”
安清柳先没做自我介绍,她先问了个和话题无关的问题:“你看见我了么?”
宫黎感到有些奇怪,看见什么?
看她这反应安清柳也放了心,没看见就好,要不然还得想办法把他弄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安清柳。”
“我知道,清溪清我心的清,太液芙蓉未央柳的柳。很好听。”
“……”
说实在的,安清柳自己都没想过自己的名字能和这么雅的诗扯上关系。这两个字分明是她当初改名的时候看见什么就脑子一热写下来的。
但是无论如何,都比以前的安娣来好听。
沉默半晌,宫黎率先打破沉默:“你这里有医药箱么??”
安清柳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哪里伤着了?
“在卧室,我去给你拿……”
“不用。”
宫黎一把按住要起身的安清柳,自己去了卧室。一打开门,扑面的热浪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宫黎蹙了蹙眉。他记得他的确给她专门准备了一个一室一厅一卫的宿舍,但绝对不是这里。
扫视一圈,那个坐在窗台上笑意盈盈的棉花娃娃自然落在了他的视线。看见他,原本阴郁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这个娃娃可是他当初偷偷摸摸塞进她书包的,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还留着。
宫黎翻了翻医药箱,却除了一瓶快要用完的碘伏之外再没有找到什么能用的药。原本好起来的心情又差了。
他就应该亲眼看着她搬进自己准备的房子才行,在这得多吃多少苦啊?
另一边的安清柳正拿着手机库库打字。【大圆饼稀罕油条:真没事?真没事?真的?真的?真的?】
【眉钏苦茶籽: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