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只有几盏壁灯亮着昏黄的灯光。安清柳趴在走廊尽头,肩上架着的枪正直直地指向墙壁。
石头摩擦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突兀地响起,长满青苔的墙壁忽然向内凹陷,露出仅有一墙之隔的人的惊恐的面孔。有些人的手中拿着盾牌,他们正慌张地将自己缩在小小的盾牌所制造出的安全区域。
安清柳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子弹射向那些未来得及寻找掩体的可怜玩家。一时间,鲜血四溅,惨叫迭起。
“十。”
“九。”
“八。”
冰冷的机械倒计时声回荡在安清柳耳边,安清柳将枪口对准了满身鲜血正挣扎着往前爬的男人。人群更加慌乱,人们争先恐后地向着出口奔跑。
安清柳看着被挤在人流中险些被踩死的人,难得犹豫了下。
“三。”
“二。”
“一。”
男人惊恐地看了安清柳一眼,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地下室,安清柳最终没赶在最后一秒请他吃盘花生米。
有点可惜。
万一他恩将仇报怎么办?
地下室血腥味弥漫,安清柳磨磨蹭蹭抱起抢,向着地下室更深处走去。迎面撞上来一队人,带头的男人招了招手,向她打招呼:“辛苦了柳树!!!”
安清柳:“不辛苦羊屎蛋。”
杨淡:“……”
杨淡经过安清柳时故意去踩她影子,安清柳往旁边不动声色地挪了一小步,杨淡就踩空了。安清柳瞥了一眼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眼里三分凉薄三分讥讽四分微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走了。
游戏工作人员俗称人机NPC和玩家走的路并不是同一条,安清柳从地下室深处的暗门进去,又拐了一个很大的弯才走在和玩家并排的,但被墙隔开的路。
玩家走的路平坦宽阔且敞亮,而被墙隔开的这一边,打工牛马专属黄泉路,阴暗潮湿凹凸不平,活像见不得光的老鼠窝。
一步一小坑两步一条沟三步一上篮。凭借社畜前辈口口相传下来的秘诀,安清柳好不容易三步一摔五步一爬地出了地下室。
钱难挣,屎难吃。
一个月三千的工资还不如她走这条路摔的伤花的医药费,朝零点晚零点一天到晚在这里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不仅不挣钱还往里边倒贴钱。
安清柳只想开车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创死。
越想安清柳越觉得自己在最后十秒没弄死那个不会跑的傻子男人是一种罪过。
俗话说的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既然她的真诚成不了必杀技那她就把杀必全部击毙。
膝盖隐隐作痛,距离上一次这副死样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她好像一个不被主人重视的畜生哦。
安清柳想着想着就开始进化变成纯骂战士:“这破太阳有病啊?!这么晒想干嘛!这死草长这么高干什么你想茅屋藏蚊子?!待会就把你们全薅掉!!……”
安清柳走了一路,把路边绿化带的花花草草都骂了个遍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