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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桓媱没有任何反驳就承认了，如此痛快直接，倒是让宁漾更心疼花云中，那么努力查案自证就像一个笑话。

桓媱站起来直视花云中，眼里并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也是，她自进入这公堂后，就没有出现过平静之外的情绪。

花云中:“为什么？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花云中与桓媱交谈之时，宁漾好奇的站到了季元启身边，手指抹了一点他衣服上的红墨水。

季元启揉揉宁漾的头，道:“怎么样，小爷我厉害吧！”

宁漾抬起头，伸手弹了一下季元启的脑袋，道:“可不是嘛，我们小季可厉害了，都骗到我了。”

“那你有没有担心小爷我啊？”季元启将头放在宁漾肩膀上问到。

宁漾侧了侧身，与季元启拉开一段距离，道:“当然有，我当时都……你看不出来吗？”

季元启:“看出来啦——”花云中刺他的瞬间他就先转头看宁漾是什么反应了。

“哼哼。”宁漾转过身去。

砰——

大公主将手中茶盏放下，瓷器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带着莫名的压迫，全场的议论声都随着这一声寂静下来。

宣照:“既然事情清楚了，那就结案吧。”

主审官连忙称是，他一早就盼着结案，现在桓媱认罪，对他可是莫大的解脱，手中的惊堂木也拍得更响亮了。

但是，他很快就遇到了新的难题:如何量刑?

毕竟桓家与花家俱是世家，堂上听审之人尚未发声，能引起他们重视的案子必不是小事，若是棋错一着……

就在主审官左右为难之际，凌晏如反倒开口说话了。

凌晏如:“罪犯桓媱，自戕嫁祸郡主，罪不可赦，即日起逐出明雍，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主审官见首辅大人发话，立即让人将桓媱收押。

正当花云中还想问桓媱什么的时候，宣照站起身道:“审了这半日，总算有了结果。事情水落石出，本宫也可放心回去了。”

主审官:“是是是，下官恭送公主！”

待宣照走到宁漾身边时，道:“你跟本宫来。”

季元启小声道:“诶你，唉，我们准备在荷塘准备庆功宴，早些回来啊宁漾漾。”

几人目视宁漾跟着宣照出去。

天边突然有一道惊雷滚过，近日多雨水，总是毫无预兆地就变了天。

不久，花云中出了大堂，想问主审官一些事的她并没有看到主审官，却无意转见另一头，本该和大公主一起走的宁漾现在与凌晏如行于高墙之下。

墨云翻滚，电闪雷鸣，凌晏如一袭紫袍被疾风扬起，竞有些遗世独立的出尘之姿。

花云中:“首辅大人！”

风带着花云中的声音经过他又朝前去了，好像并没有送入他的耳中，那个身影也并没有停下，他身旁的宁漾微微转头朝她眨眨眼。

花云中笑了笑，高声大呼:“首辅大人，学生有事请教！”她并无纠结宁漾为何与凌晏如相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

花云中觉得凌晏如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掀帘入轿。

“云心先生！！”

马车并没有动。大雨跟着惊雷忽然而至，点点滴滴打在桥帘上，天地间除了雨声再没有别的。

轿里的宁漾看向凌晏如，他真的不敢开口说话啊，云中还在外面淋雨呢，他也想下去。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偶尔有路过的学子驻足私语，又匆忙离去。

“首辅大人……云中她……外面在下雨……”宁漾犹豫许久终是开了口。

“上来。”凌晏如的声音传出。

凌晏如端坐在轿子中闭目养神，在花云中进入之后也依然不动声色。

宁漾朝花云中靠近，想要找到些安全感。

花云中无奈的笑笑，任由他动作。

良久她开口:“凌大人，桓媱的案子，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凌晏如依旧闭着眼:“不伦不类。朝礼不足，学礼不满，你要以何等身份同我说?”

宁漾不由缩了缩身子，真的好可怕。

直到二人聊完，他都一动不动。

大雨忽而又停，花云中准备与凌晏如告辞回去。

宁漾道:“大人，学生也先回了。”

凌晏如并未看向他，道:“我现在是你的长辈，你该何以称呼我？”

“……”这还真把宁漾问住了。

花云中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等宁漾回话。

宁漾是实在没想到凌晏如真把他当自己长辈了，还以为是看在兄长的面子上说说。

他咽了咽口水，不确定道:“凌……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