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便是稷下学宫的学堂大考,这场盛会注定会被整个北离所瞩目。
国师府中,两位老者正在湖心岛上的一处亭子中对弈。
虽然都是满头白发,可两人却各有各的风骨。
其中一人看面相也才不惑之年而已,神色轻松不羁,每落一子便会抬起左手饮一口玉壶中的秋露白,每当此时就会露出一抹沉醉的神情。
而另一个却是须发尽白,周身都散发着随和智慧的气质,嘴角时刻都带着笑意,每当不知下在哪里的时候,总会摸一摸自己的胡子。
“听说你想收镇西侯的孙子为关门弟子?”齐天尘有些看不透李长生的想法,这人一向最怕麻烦,这次怎么还主动找起麻烦来了?
“嗯,听说那小子很有意思。”
原来如此,相比较于麻烦,李长生更怕的无趣,他活的太久,总得找点乐子不是。
“小钰儿,去,给你师傅再去雕楼小筑打壶酒去,一天天的就知道躺着晒太阳,真是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
李长生饮尽壶中最后一口酒,随手将酒壶扔向正躺在屋檐下的摇椅上昏昏欲睡的萧钰。
“李先生,您这当着我师傅的面抢徒弟,不合适吧?”
萧钰随手一挥,一道青白色的气劲裹住酒壶翩然落地,未伤一毫。
“再说了人生在于静止,我这也并非是在晒太阳,而是修行。”
哇偶,信了她的鬼话,躺摇椅上偷懒还能是在修炼?恕他李长生头发长见识短,还真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修炼方法。
“行了,少废话,赶紧去,你师傅不也没说什么?”
李长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对面苦思冥想的老头,齐天尘抬手落下一子,哈哈,这下就对了。
方才如梦初醒“啊对对对,劳烦小钰儿辛苦一趟了,能否顺便回来时帮为师带一份城东刚出锅的桂花糕?”
好好好,一个个的一点都不爱幼!就知道使唤她跑腿。
想她萧钰,那可是当今最小的女儿,天潢贵胄,又是天赋异禀,不过十六岁便已入逍遥天境,名满北离,可如今居然沦落成一个跑腿的?
天理何在啊!
再看看不远处的两个老头,一个半步神游,一个天下第一,得,打不过。
“师傅吩咐,钰儿怎会不听。”
逍遥天境的修为速度自然是杠杠的,这不,棋局还没下完,萧钰便已经提溜着东西跑了回来。
“李先生,你知道我方才路过城门的时候听见了什么趣事吗?”
萧钰将手中的秋露白甩给李长生,又将桂花糕摆放整齐,顺势坐在棋盘一旁,笑了看向他。
“什么啊?说来听听。”
“有一位身着锦衣,面容俊秀的少年郎骑在马背上,大言不惭地说想要效仿你剑劈城门牌匾,你说好不好笑?”
李长生闻言也是对这位勇士升起了一丢丢敬佩之心,想他身为天下第一的剑仙意气之下劈了那城门牌匾,名气是更大了,人也是遭老罪了。
纵然他修为高强,不畏强权,可他也终究还是个人,若是惹急了皇室,千军万马来杀他,也只能束手就擒罢了。
人力终有尽,蜉蝣安能撼树呢。
这不,爽完之后就被拉去当什么学宫先生,这一当就是快二十年了。
“确实够勇。”
是哪家的人才快说出来让他长长见识啊。
“与此人随行的乃是二哥和那个话唠。”
李长生只觉两眼一黑,这家伙怎么感觉会闯出大祸来呢,这个徒弟要不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