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脸族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婷婷的问题,而是继续自己之前的故事讲了下去。
“我们就这样奇迹般的存活了下来,我们不能离开这些地方,所以我们开始挖出了四通八达的地道,在没有阳光的地底安了家,在日复一日与那种草共存之中,我们也摸清楚了一些规律,比如那草会改变我们的形貌,但也会让我们更容易在恶劣的环境里生存。”羊脸族长继续介绍着那个神奇的草:“那种草捣碎之后会散发出异香,而那种异香会扰乱生物的神智,异香可以驱逐鱼鳞蛇,就是这个原因,但是人对此的抵抗力要比动物更强,但也免不了出现精神错乱之类的情况……”
听到这里,扶幽恍然大悟:“原来查理和……洛基会陷入昏睡,都是这个原因……那他们,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众人闻言也有些紧张的看向族长,族长摇摇头,道:“那倒不会,只是你们那些动物朋友苏醒之后,可能会对这段时间的记忆有所错乱,并不会对它们的身体有其他的影响。”
听族长这么说,众人也放下心来,继续听族长讲述真相。
“我们还发现,吃下那种草的人和动物,除了形貌会发生异变,他们的骨骼也会变得纯白无暇,且千年不腐,因为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我们开始收集死去族人的骨头,用来制作一些工具,这就是你们看到的纯白骨头了。”
“原来我爷爷找到的那些骨骼,真的是人骨……”穆泽明若有所思的道。
“大概是因为那些可以让基因发生突变的草的缘故,我们检测那些骨骼,并无法在上面找到完全符合的生物序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些骨骼本就经过了变异。”埃克斯在一旁帮忙解释道。
羊脸族长继续讲了下去:“刚才那个小姑娘问纯白教堂,其实你们看到的那个教堂,就是用死去人的骨头堆起来的。”
“在和那种草共存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有一些骨头,在第二次碰到那些草之后,会有规律,有轨迹的运动,在近千年的摸索和探查中,我们终于发现,在每天夜晚的十二点,它们都会进行一些有规律的移动,但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那么异想天开的想法。”
羊脸族长忽然不讲了,他低着头,似乎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埃克斯叹了口气,代替他讲了下去:“纯白教堂的出现,起源于一次入侵。两千多年前,迦南城被一个帝国征服,帝国的士卒踏遍了这里每一寸土地,也误打误撞找到了在地下生存的他们,不出所料,世人把他们视为邪祟,慌不择路的士兵扬言要带人烧死他们……”
族长缓了口气,继续道:“雷欧说得对,就是这样,我们的祖先为了自保,杀了那些士兵,鱼鳞蛇吞噬了他们的身体,他们濒死之际的挣扎抓挠,和千年前的我们的祖先在火中的挣扎痛苦留下的痕迹,就形成了你们看到的那些毫无规律的字符。”
“原来如此,那些字符并不是文字,但确确实实表达了这些不幸者濒死之时的痛苦……”穆泽明若有所思的道。
“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了,你们那些经历的艰难险阻,都是我们一代代人不愿意被人发现居所进行的努力……”族长苦笑道:“我们利用那些骨骼的运动规律,建造了一个凭空出现的纯白教堂,其实只是无数的骨头在规律运行后排列组合,并在午夜十分显现的样子。以及鱼鳞蛇,神谕,亦或是各种的机关技巧,都只是为了吓退那些入侵者,我们太害怕暴露在阳光下,因为我们明白,没有人会接纳我们……”
埃克斯接着解释道:“六十几年前,我也就和你们差不多大,这是我的第一次冒险,到最后,我破开了所有的迷障,见到了他们,才明白原来无数神乎其神的谜团背后,仅仅是身体发生异变的人为了自保而设下的机关,我想要帮他们活在阳光下,却知道人性不会因为时间过了千年而有所改变,所以我一直以个人名义在做这些研究,而且也没对人讲过自己的这段经历,当初和我一起来到这的同伴,也早就去世了,所以这一切只有我一个人知晓。”
原来是这样!
心中的谜团解开了不少,众人正在在心里消化这件事情的真相带来的冲击,却见那羊脸族长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向外看,过了一会儿,族长道:“又有人来了……”
小伙伴们一瞬间紧张起来,埃克斯眉头一皱,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看了看自己的手环,随后松了口气道:“没什么关系,大家不要紧张,是唐晓翼他们进来找我们了。”
听到是他们的同伴,羊脸族长也放下心来,回到房间内。
“我还有一个问题。”墨多多扬了扬手中的纯白色泛着瑰丽光芒的物体:“这到底是什么?也是那些死去族人的骨头吗?”
埃克斯的神色严肃起来,对着墨多多一字一顿的道:“多多,你拿着的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以利沙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