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意

“可是...”齐衡想到葶云的话自嘲一笑，“原是我还不如芸儿妹妹看的通透。”

葶云也算是平宁郡主看着长大的了，对她的家世性子自是极为满意的，但也就因这家世。不过她瞧着齐衡今日的样子，倒是没想到葶云小小年纪看的到明白。

“你能想开最好。”平宁郡主瞧着，葶云待齐衡也是赤诚，至于日后两人何处，且日后再说罢。

相邻的府邸有着相同心事的人儿失眠了半宿，天蒙蒙亮了才沉沉睡去。

齐衡习惯了这般起早，瞧着精神头还好，倒是苦了葶云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等进了学堂，头便似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的往下点。一旁的盛明兰见了，那头每次要磕到桌子上时都看的她心间一颤，生怕真的碰上。

“殿下当真勤奋。”话落，又轻声唤了前座的齐衡道“齐小公爷，殿下这样当真没问题吗？”

齐衡侧首看了一眼，身子也坐的笔直，“无妨，让葶云妹妹多睡会吧，劳烦六妹妹多多照看。”

他的身形将葶云完全挡住，盛明兰没有不应的余地，环顾四周，将自己的暖手抄垫在了她头下，想着也能预防一二。

葶云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除了脖子有些痛外，看见枕着的陌生手抄有些怔愣。这明显是女儿家的东西。

“这是六妹妹的，刚才下学先一步走了。”

葶云这才注意到偌大的学堂只剩下她与齐衡了，忙道“怎得不叫醒我？你我二人在此逗留许久实在不妥。”

“他们不过刚走片刻，妹妹无需担心。”齐衡的眼睛仿佛黏在了葶云的身上，他无法想象日后她嫁做他人妇的模样，只觉的心口痛闷。

葶云瞧见了却不知他在想什么，“快些走吧，等明日我再给盛家妹妹送个新的来。”

“那我呢？”

“你？”葶云不知所云，边说着边往盛府外走去。

“对啊，我可有新的手抄？”

齐衡那副‘你不送我我便不罢休’的架势惹的葶云笑出了声来，“盛家妹妹慷慨借我，我自要投桃报李。”眼见着就进马车了，又回过头来笑意盈盈，“不过元若哥哥若是想要，我总是不会拒绝的。”

说罢，葶云一头钻进了马车。倒是齐衡，今日的反应出奇的快，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公主的马车已经没影了，他还站在原地傻乐呢。

待回了公主府，葶云选了个不甚出彩的颜色料子做的手抄，预备着明日送给明兰。刘莹看着一旁的粉色锦缎料子，想着自家殿下不是这般小气人才对，可是不喜欢那盛家姑娘？瞧着又不像这样。

瞥见她的神色，葶云解释道:“盛家的情况...也是稀罕，若是太打眼，她怕是也不好收。”拿过那深蓝色的手抄推到刘莹眼前，“你再仔细瞧瞧？”

这仔细一瞧才看出其中的关窍，内里是顶好的雪兔毛制的，外面还绣着暗纹，放阳光下一晃，还能看出几条金丝。

不过，送盛家姑娘的已是这般，刘莹不禁偷揶道:“那殿下又该送齐小公爷什么呢？”刘莹是打小跟在葶云身边的，关系自然亲近些。

“你这妮子，忒坏！讨打！”两人闹做一团，连齐国公府仿佛都能隐约听到隔壁的笑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