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改好后,六人就住进了这宅子里。
晚上。
卢凌风在院内舞剑,沈琉青倚在柱子上看着他。
卢凌风比试比试?
他舞完一阵后,把剑放在一旁,笑着邀请沈琉青。
沈琉青应声抬头,正对他的目光,唇角一勾,下一秒便飞身而起来到他面前,迅速伸出手朝着他的面门而去。
卢凌风偏头闪过,顺势抓住她的手腕,轻笑一声,眼底是说不清的缱绻。
卢凌风阿青真下得了手?伤了我,阿青不心疼?
沈琉青眯眯眼,他这副样子,倒是不常见。
沈琉青怕是还没伤得了卢县尉,我的手腕就先被弄疼了
她眼尾微扬,自带一抹难以言喻的媚态,狭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随即她抬眼再次向他看去,月光之下她的眸子更为明亮,勾人心魄。
目光相撞,缠绵炙热,克制收敛。
卢凌风失神了一瞬,而后笑着松开了本就没有用力的手,沈琉青旋即一个转身,再度出招,但都被他躲了过去,几招过后,沈琉青捂住胳膊,忽地发出一声轻呼。
卢凌风心猛然一紧,赶紧跑过去想看她伤到了哪里,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及她的瞬间,她嘴角轻扬,一个迅捷转身到了他身后,胳膊抵在他脖颈处,眼神中还透着几分狡黠和得意。
沈琉青卢县尉,你输了
她放下胳膊,卢凌风转身,二人面对面站着。
卢凌风愿赌服输,阿青想怎么罚我?
沈琉青那就罚你…
她边说边向前一步,靠在了卢凌风身上,手指在他胸口处打着转,随后慢慢向上,抚上了他的唇,轻点了几下。
卢凌风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滑动了两下,心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气氛正好,此时,一道人影却从旁边走了出来。
两人赶紧站好。
苏无名你们两个还没睡啊?
苏无名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开口问道。
卢凌风你不是也没睡吗?
卢凌风心中有些被打断后的不满,反问着。
苏无名我睡了,但是被噩梦惊醒了
踏进这宅子时苏无名就觉得不对劲,砍价砍得这么容易,心里想着没准是个凶宅,没想到晚上竟真的做了噩梦。
沈琉青噩梦?
苏无名哎,一语成谶哪,就这宅子,十有八九是凶宅
卢凌风可这宅子里我都检查了一遍,没问题
苏无名屋子里没问题,那院子呢?
听他这么说,三人决定去后院看看。后院有些萧瑟,看着是许久没人打理了,再往里走,发现了一口井。
沈琉青你们看这
沈琉青拿出火折子,吹了口气,借着亮光看清了地上的脚印。
卢凌风这脚印应该是最近留下的,而且应是搬运重物的时候,脚印才会这么深
卢凌风用手指沾了点脚印上的泥土观察后说道。
三人又把目光看向面前的那口井,卢凌风把盖在上面的石头挪开,露出了井口,他又往下扔了一个小石子,听声音确定了是口枯井。
卢凌风拿上火折子,下到了井里面,不多时,他从下面出来,竟还带了一具尸体上来。
……
樱桃喜君老费三人也醒了,六人聚集到前院内。
苏无名验着尸,老费在旁边拿着蜡烛给他照亮。
费鸡师哎呀这个隆发,果然让他家娘子和姓曹的给害了
沈琉青也不一定是隆发
沈琉青一脸正色道,她觉得此事有些复杂。
樱桃住进这宅子却发现尸体,若置之不理就说不清了
裴喜君可若介入,便要和官府打交道
苏无名死状并不奇特,颅骨后侧塌陷,应是锤子之类的钝器猛击后脑而亡
苏无名验完尸,得出结论。
卢凌风若杀人者用的不是横刀,那这把刀就不是凶器了,但为何会被一同扔到井里呢
费鸡师这刀看着还挺新的
卢凌风应该是新打造的,做工还算精美,可这刀身却比朝廷制式要宽了半寸,应是民间打造的,按我大唐律,民间百姓可打造刀、弓、箭、盾,还有短矛,但工匠必须刻上自己的名字,这把刀上…在这,寒州木记
卢凌风手里拿着从井里一起带上来的刀,悠悠地说着。
此时,苏无名扒开了尸体的衣服,发现尸体肩膀处也有那个犀牛印记,这人生前,竟然是太阴会的。
……
六人回到了屋里。
卢凌风谢御史给的凭贴倒是派上用场了,不然查案名不正言不顺
卢凌风尸体是从这个宅子里发现的,不管怎么说,都要从这个宅子的主人查起
苏无名卢凌风,刀上面的寒州木记,应该是个铁匠铺,不出意外就应该在城里,这条线索倒是好查,不过,可能会凶险一点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卢凌风沈琉青老费去查铁匠铺,苏无名樱桃喜君去查这宅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