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廨后,卢凌风急着寻找沈琉青身影,但没想到她就倚在他房间门口的柱子上。
在特意等他回来。
沈琉青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两人并肩走在郊外,沈琉青先开口说道。
沈琉青我知道我刚才冲动了,但那人实在是混蛋,就算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扇他,你想说我便…
卢凌风手疼吗?
没等她说完,卢凌风就开口问道。
沈琉青听他突然这么一问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确实感觉右手有些麻麻的,她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所以到现在手掌也还有感觉。
沈琉青还好
看着卢凌风关心的眼神,她心里有一处忽然变软了,乖巧的回答他。
卢凌风打得好,这种人打得不冤
卢凌风轻声说着,牵起她的右手,轻轻揉捏,想要缓解她的疼痛。
沈琉青面对他轻柔的动作和眼神里流露出的丝毫不加掩饰的心疼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以为像他这样正气倔强的人会说她不该冲动,她也做好了被训的准备,毕竟这是在公廨之内,不是江湖。
没想到他只关心她手疼不疼。
世界变得好安静,沈琉青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无论失去什么得到什么都不会有多少感觉,但她现在真的觉得,有卢凌风在,真好。
……
回到公廨后,卢凌风找来了药膏,坚持要给沈琉青涂上,尽管她已经说过没事了。
她不是矫情之人,再说这点疼痛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但看着卢凌风认真给自己涂药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起了逗他的心思。
沈琉青疼,你轻一点嘛
她软着声音说。
卢凌风听到这话一下子红了耳根,同时动作更轻了,以为她是真疼,一边涂一边对着她手心吹气。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击鼓之声。
沈琉青和卢凌风对视一眼,他放下药膏,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公堂上。
马槐我杀了人,杀了娄青苔,我认罪
马槐说出了那晚发生的事情。
那晚他是去给独孤羊送黏土的,刚把所有的土搬到院子里娄青苔就来了,娄青苔见到他就质问他怎么在这,他知道娄青苔是找独孤羊算账的,便说独孤羊不在这,娄青苔说那就找他算账。
马槐我知道他是怀疑他爹的死跟我有关,我和他说,你爹是喜欢吃我店里的胡饼,但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娄青苔又接着质问马槐为何塞给独孤羊钱,还是银铤,你现在又在干什么,你这么有钱的一个老板,为何帮独孤羊干活,他觉得是二人串通一气,独孤羊帮马槐隐瞒了毒害他爹的罪行。
听娄青苔这么说马槐急了,嘴里说着我没毒死你爹,也不许你诬陷独孤仵作这种话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娄青苔挣扎,马槐的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直到天空闪过惊雷下起大雨,他赶紧松开还有一口气的娄青苔,跑了。
马槐回到家,我越想越后怕,怕娄青苔把这个仇也记在独孤仵作的身上,趁他饮酒之际归来报复,所以我就又回去了,没想到,娄青苔已经死了
马槐失手杀了人,我懊悔不已,但也来不及,我害怕被人发现,就把尸体藏于泥俑之内,我马槐是杀人凶手,没什么好抵赖的,杀人偿命我也认
马槐只可惜,娄礼德已死,我不能和我爹娘,被同一个刽子手砍头了
听他说完,独孤遐叔朝卢凌风看去,看到卢凌风的眼神才继续问马槐:
独孤遐叔大胆马槐,娄礼德可是你毒死的?
马槐当然不是,我的胡饼夹肉用的是新鲜羊肉,调料丰富味道鲜美,但没有毒
独孤遐叔那你为何要行贿独孤羊?
马槐何谈行贿?
独孤遐叔有证人,娄礼德之女青鸟亲眼所见,你若欺负她是哑巴,拒不招供,本县令是会动大刑的
马槐我承认给过独孤仵作银铤,但那并非行贿,我不允许你们玷污我恩师的清白!
独孤遐叔恩师?
卢凌风莫非,你在向他学习制作防盗墓贼的泥俑?
马槐这些与我杀人无关,我不想说
卢凌风你第一次离开明器店后院之时,可见到娄青苔咽气?
卢凌风没继续聊制作泥俑这个话题,而是向他问了几个其他的问题。
马槐没有
卢凌风他的眼睛是否突起,舌头又如何?
马槐这,我记不清了
卢凌风双手呢?
马槐好像是捏着自己的脖子,试图顺过气来
听到这几个答案,卢凌风心里确定了自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