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每天里,阿念上午去写书,下午去联系射术,晚上整理书稿。
防风意映的射术很厉害,她看了只觉得羡慕,毕竟她现在还在练习拉弓。
防风意映见她沮丧的神情,心里觉得好玩,不由安慰道,“别难过了,你如今这个进度已经很好了。”
又正色道,“阿念,练箭是个是个苦功夫,且多为童子功,你开蒙晚,只怕此生拉不得硬弓强弓。”
阿念练得小脸儿红红,闻言点头。
能拉轻弓,她就已经十足欢喜。
防风意映又说,“我本家有个兄长,他的射术比我强的多,只是他不怎么出手,所以人多不知。”
阿念正在瞄准,闻言有点好奇,“是谁啊?我没听说过。”
“防风邶。”
阿念听罢松手,箭正好落在红心,不由赞道,“好名字!”
离开清水镇的前一日,阿念又去了后山,她如今摸腓腓已经没什么用了,却还是习惯到哪儿都抱着它。
她想看看那条河。
阿念摘了一片落叶,扔到水里,看着它起起伏伏,随水飘远。
相柳这次站在河对面,她几乎是一下就看见了,毕竟大晚上的也穿着个白衣裳谁看不见。
她冲他招了招手,相柳不动,她只能喊了一句,“我有笔生意跟你做。”
相柳歪头示意一下。那只白羽金冠雕便飞过来爪子抓着她的肩背把她拎过了河。
阿念被它抓得疼,打了它一下,却直接被它扔在地上。
气的阿念骂了一句。
相柳没废话,“做什么生意?”
阿念爬起来,走到河边洗手上的土,“我要去辰荣旧都——轵邑城。”
又加了一句,“想请你当我的保镖。”
相柳点头,“什么时候走?”
“明天。”
所以等第二天的时候,镇上的人就发现那间酒铺彻底关了门。
阿念没坐云辇,也没骑天马,而是去了清水镇的渡口,找了一条小船,让船夫带着他们顺流而下,船上相柳化成一副姑娘模样,主打一个冷若冰霜。
阿念此行不着急,她一路走一路停,每次遇到村镇城池都会停下,耍玩一天再走,她沿着曲陵江顺流而下,又进了铜江,最后入了春水河。
途中一共经过一百七十八个村子,四十六个小镇,十五座小城,四座大城。
入了中洲,这里本是辰荣的国土,如今却并入了西炎的土地。
一切风土人情,衣衫打扮,皆与皓翎大不相同。
这一路来,从烟雨蒙蒙的水乡,到古朴浑厚的城邦,所见所闻,阿念一字不落的记下,不光记下,还特意绘了图纸,为了以防被水浸湿,她还特意找了块羊皮,上面加了阵法,除了她之外谁也看不到。
相柳看她整日里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时不时还写写画画,有的时候拿出夜明珠来就是整夜不睡,也不知道她在干嘛,至于吃饭,阿念都是路边随便挑个饭馆酒庄,让他们把招牌菜都端上来,也不跟相柳说话,当然,相柳也不必她招呼。
实际上,阿念几乎不怎么跟相柳说话。
她整日里忙的要死,有时候都要把相柳忘了,直到一日早上,她去客栈敲相柳的门,结果门吃吃不开,她直接推门而进,就看见相柳一袭白衣上几道血痕,而他人也面白如纸。
“你怎么了?”
相柳坐在床上调息,“我怎么了,不如去问你的好哥哥!”
哥哥?哥哥怎么了?
阿念心里焦急起来,那一瞬间心跳的乱七八糟,只觉得站也站不住,却忍不住去瞪他。
相柳注意到她的目光,“怎么,想杀我?”
阿念强迫自己平复心绪,张了几次嘴却都发不出声,最后终于能出声,“我哥哥……伤的重不重?”
相柳一滞,只觉得阿念十分碍眼,“我怎么知道?”
阿念这下彻底不管他,勉强走到院子里,放了自己的云雀出去,这只小雀儿尾巴极长,浑身白茸茸,身子滚圆,十分可爱。
它会把哥哥的消息带来。
相柳透过窗子见了,只觉得果然和她的人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蠢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