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不知道为什么玟小六会不厌其烦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烦恼过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变得新鲜,因为玟小六带着她喝了一点桑葚酒。
玟小六想的很好,酒后吐真言嘛,灌醉了问什么都好问,而且保真。
阿念也觉得很好,酒是个好东西,她喝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可事实是,玟小六不仅什么都没问出来,而且还把阿念带成了个酒蒙子。
阿念如今不撸狐狸,也不找腓腓了,只喝酒。
玱玹到处在找玟小六,而玟小六也在到处躲着他。
他是真没想到他好好一个妹妹,就被问了两次话,然后就成了个酒鬼。
现在他每天回去都要面对一个醉了的阿念,把她抱进屋里,阿念会像个小猫儿一样使劲在他怀里闻来闻去,然后甜甜的叫一声哥哥,接着彻底醉过去。
后来哥哥开始管着她,一滴酒都不许喝,阿念急得头疼,只能让海棠装作她的样子躺在床上假装生哥哥的气,自己跑出去找玟小六,让他去替她买酒,结果被人告知玟小六去采药了。
阿念不想回去,也有点害怕哥哥生气,只能漫无目的的去了后山的河边。
玟小六正打算去找相柳关于串子娶老婆的事儿计较一番,结果相柳来了,玟小六又开始油嘴滑舌,可她说着说着就停下,然后面色严肃的看着下面,是阿念,她来这里干什么。
相柳猜到了,不过他没出声。
玟小六就这么看着阿念抖着手把手腕割开,然后放进水里,血液在水里刚开始没有化开,就像是一匹白缎上一抹红痕,鲜艳到刺目。
而玟小六视力很好,他看见阿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血不断流进河里,整个人的姿态却很放松,如果要说的话,那就是快活。
什么样的人才会在流血的时候快活?
玟小六激动之下从树上掉下去,阿念听到声音一下子站起身来,可头晕目眩的眼前也发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下意识循声望去。
“谁?!”
玟小六顾不得疼,爬起来就往这边走,阿念在等着眼前恢复清明,就没动。
玟小六走到她跟前,她也能看见了,“玟小六?!你怎么在这儿?!你跟踪我?!”
阿念还是拿着那把匕首,警惕的看着他,想一只四处张望的小鹿。
“阿念,你哥哥知道吗?!”
阿念听她这么说,突然激动起来,举起那把小刀对着他,后退了几步,“别告诉哥哥!”
玟小六才不管那个,他这段时间被玱玹追的连面都不敢露,如果他把今天的事告诉玱玹,只怕玱玹感谢他还来不及,更何况放过他了。
玟小六丝毫不为所动,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要是不说,只怕生意都没法儿做下去了!
阿念没办法,当即举刀架在脖子上,她是一点都没留手,一条细细的血线顺着刀刃流下来,阿念白嫩嫩的手上也全是血。
阿念急得快哭出来了。
“玟小六,我求求你,你别告诉哥哥,我会替你说好话的,我一定让哥哥放过你,我不会再喝酒了!”
玟小六还是继续走,阿念举着刀去追他,实在没办法了才张嘴,“我哥哥有一根狐狸尾巴,他很宝贝它!”
玟小六霎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她,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还有一缕淡淡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