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里,宁远舟和苏瑾玉是几乎无所不能的两个人,怎么会……
宁远舟的声音不大不小,一直站在二楼的钱昭、于十三、任如意和秦曦都听见了,但站在地面上的那些人并没有听清楚。
苏瑾玉却不像是那个当事人一样,悠闲自在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画架画本,早就开始对着宁远舟作画了。
察觉到几束目光,苏瑾玉从画板后面探出头,望向宁远舟,疑惑地眨了眨眼。
苏瑾玉好不容易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谁都没有去说他什么,宁远舟更是向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苏瑾玉歪了歪头,又继续作画了。
他不记得自己的画技是谁教的,就好像他天生就会画一样,而且画得很不错。
宁远舟和钱昭夸的,自然没有什么水分在里面。
房顶上的“教课”持续时间不久,但杨盈已然泪流满面。
程度也差不多了,宁远舟放柔了声音,道:“哭是没有用的。殿下,很多事,你一旦做了选择,便没有退路。安国之旅固然云诡波谲,但若殿下从此坚强心志,发愤图强,臣等必与殿下同生共死!”
“真的吗?”
“臣愿以性命担保。”
啪嗒——
一滴墨滴在了画作的空白处,格外扎眼。
苏瑾玉瞅着眉头想了许久,最终添上了几座远处的山作为背景,将那地突兀的墨水盖了去。
这个闹剧最后以杨盈被罚二十记手板为收场。
苏瑾玉听着房间里传来的惨叫声,眼神颤了颤,背对着房间靠在木箱上。
宁远舟从秦曦嘴里得知了昨晚杨盈被抓回来时碰上苏瑾玉的场景和对话。
他知道他家阿云是在为他生气,但也知道他对杨盈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妹妹的情谊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消失殆尽。
走到苏瑾玉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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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一站,大家都在整理客栈,宁远舟他们小分队正在前厅里商议接下来的路程和安排。
元禄急急忙忙跑进来,送上一封密信。
“宿州分堂刚送来的。”
宁远舟接过来看了看,点头:“和下午从总堂飞鸽收到的消息一致——丹阳王亲信,游骑将军、平远军都统制周健,确已调派三千亲兵,准备对我们进行拦截。”
——两边相互印证,当是确有其事了。
几人这就开始商议对策。
苏瑾玉收到宁远舟的眼神示意,站起身暂时离开前厅。
宁远舟并非支开他,而是需要他去完成时时观察周健他们的任务。
他也无需亲自前往,只需要……
一声鹰唳传来。
一只浑身通黑的鹰在空中盘旋许久,最后向下飞来。苏瑾玉举起手臂,鹰慢慢停在他的胳膊上。
苏瑾玉展开一副画像,道:“去,看(第一声)着他们。”
鹰长唳一声,扇了扇翅膀飞走了。
苏瑾玉收回画像,走回前厅。
结果宁远舟他们已经出来了,但是……前院里那些光着上半身的蠢货在干什么啊!
适时,钱昭和宁远舟交谈的声音传来。
“解决了。别生气,当兵三年,是个女人都赛貂蝉。何况你表妹还是个真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