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就是原身的便宜老爹了。
看向坐在椅子上东看西看就是不看她拿着茶盏做掩饰的嫖寂,暗暗记下这笔。
卿殇月施施然的按照这个世界的礼节行了一礼,也不等丞相说什么便自顾自的坐在嫖寂身边的空位上。
沉默许久,卿千修【谁还记得这是丞相的名字】却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月儿,你的母亲,在内室等你,你去给她请安吧。”顿了顿“你之前病了,她也很担心你呢。”
担心? 担心她死不掉吗?
掩饰起脸上的嘲讽,卿殇月应了一声是,便起身进入内室。
内室的装饰与外边大有不同,一副富丽堂皇的样子让卿殇月有些嫌恶。
在最里面的桌旁倚靠着一位妇人,看着不过而立之年,头上的珠翠虽多,却看着不失典雅。
卿殇月借着宽大袍子的遮掩,看着像跪下的实则是蹲着的给卿夫人行了一礼。
“女儿给母亲请安。 ”
卿夫人低敛着眉目,好似在仔细观察着茶水的色泽,并没有听到卿殇月的问安。
蹲着有点久腿脚有些发麻,卿殇月又大声的问了句安。
“女儿,给母亲请安! ”
这次卿夫人稍微给了点反应,却也不过是微瞥了一眼。
似乎在打量,又似乎在思考另一些事情。
良久,才听见卿夫人的声音。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穿成这样实在是不知体统。”
又是长久的沉默,直到卿殇月快忍不住直接起身之时,才听到卿夫人让她起身的声音。
刚起身的卿殇月脚麻的忍不住踉跄了一下,扶着椅子正准备坐下,却被突然砸过来的茶水吓了一跳。
“谁让你坐下了。”
凌厉声音夹杂着浓厚的炎力猛地在耳边炸开,卿殇月只感觉身体猛地一震,便无力的跪下,口中一甜,吐出一口嫣红的血来。
眼前一片模糊,恍惚之间似乎看到卿夫人走近,手里还拿着一根紫色的长鞭。
啪!长鞭鞭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让卿夫人脸上的神色染上一丝疯狂。
“不过是一个废物所生的孩子。有何资格跟我女儿相争! ”
一下又一下,卿殇月身上的衣物渐渐破碎,伤痕也越来越多。
“贱人…… ”
眼神恍惚的卿殇月口中喃喃道,突然感觉有股强大的气流喷涌而出。
“啊! ! ! ”
……
“月儿,见到父亲,怎么不请安? ”
像是在外飘荡许久的灵魂猛然回归,卿殇月怔然的看着面前一脸无奈的卿千修。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没有伤口,没有持着长鞭的卿夫人。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小月儿? 小月儿? ”
抬头看见满脸担心的嫖寂,卿殇月扯了扯嘴角示意他别担心,平静的给卿千修行了一礼。
在卿殇月没看见的地方,嫖寂和卿千修对视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良久,屋内三人喝茶的喝茶,批奏折的批改,思考的思考,竟是无一人说话。
砰。茶盏放置在桌面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响亮。
卿殇月收回思绪,似笑非笑的看向嫖寂。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就忍不住了?看来这大将军是个好下手的对象。
嫖寂眼神有些躲闪,“小月儿,表哥不是说了给你带了礼物嘛,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
暗暗嫌弃了一下嫖寂的借口,然而卿殇月脸上还是笑的一派纯良,一双眼睛眨巴眨,“表哥你说过的就肯定不会反悔,所以月儿就乖乖的在等表哥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啊。”
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过很明显这招对嫖寂很管用,眼神也不再犹疑反而温柔了下来。
眼前的一脸乖巧的少女仿佛和小时候的整天玩闹的泥猴子重叠了在一起。
“表哥答应过的,就不会忘。”
看看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去的嫖寂,卿千修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提醒他正事
“世侄,你若说的是那对碧海红珊瑚…”
回过神来的嫖寂微微挑眉,并不言语。
“世叔送给尚柔了。 ”
屋内再次回归寂静。卿千修面无表情的继续翻阅着奏折,好似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而嫖寂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卿殇月的头顶,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做派。
卿殇月悄悄的打了个哈欠,说实在的, 把什么鬼珊瑚送给那个名义上的妹妹,她是不在意的。
在没有绝对实力下,有些不必要的东西她也不会刻意去争取。
然而嫖寂又是怎么想的呢。
这毕竟是他从边疆带来的战利品,是要送给自己的亲表妹的。
而这样招呼都不大就被送给一个并不是很熟悉【拂香说】 且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表妹,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
不知过了多久,嫖寂轻轻摇醒了昏昏欲睡的卿殇月,站起身温柔的为她整理有些乱的头发。
“小月儿,你虽然姓卿,但骨子里毕竟流着嫖家一半的血。你要记住,嫖家的家规是…”
看着迷茫的卿殇月,嫖寂笑的张扬。
“嫖家的家规是,劳资不要的东西,也还是劳资的,轮不到任何人来碰。”
看着拉着卿殇月跑去内院的嫖寂,卿千修无奈摇了摇头,侧身对暗影吩咐。
“影九,去看看夫人怎么样了,若无碍抹了这段便是。”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