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今日大雪,你刚从塌上悠悠转醒,入目便是白茫茫一片。
池塘才结上一层薄薄的冰,冰上弥漫着雾气,不远处的青松上也堆积着厚厚的雪层,像是下一瞬就会跨掉,袁府的仆从们来来往往,清扫着廊间檐下的雪。
你揉了揉双眼,袁基正坐在书案前看书。
似是休息到你的动静,他一偏头,你便撞入那双浅茶色的眼眸中,接着他便放下书卷朝你走来。
“殿下醒了,那么今日想要做些什么呢?”
袁基站在床侧,仍是那衣衫整洁、礼数周到的模样,与昨夜的凌乱荒唐截然不同。
你想着,存了逗弄的心思,伸手指向窗外。
“我想要袁氏的长公子抱着我出去玩雪”,要知道,你来汝南带的可都是男装,若是袁基就这样将你抱出去可是免不了一顿非议,你原以为他会为难,露出窘迫的样态。
谁知他却只是愣了一瞬,浅笑着,欣然为你穿上外衣披上狐裘,抱着你出门玩雪去了。
一路上遇到的仆从没有一个看你们,但你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双手搂住袁基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处,呼吸间全是醉人的绿茶香。
“长公子这样不怕引人非议吗?”你直勾勾望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袁基轻笑了一声“我既已抱殿下出门,又何惧他人非议”
你仍不罢休“可是长公子都快到而立之年了,若是被人穿出有龙阳之好,要想娶个袁夫人怕不是件易事。”
袁基双眸下垂,脸上笑意全无,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广陵王不是也未娶王妃吗,怎么操心起在下的婚事来了”
你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不如你来当我的王妃!”
一语末了,袁基下意识睁大双眼,转过头来。
他的鼻尖和我的鼻尖贴着,呼吸交融…你清楚地看到那茶色眼眸中的震惊、喜悦、委屈、痛苦而后一切化自嘲!…
袁基转过头,咳了几声,再度说出来的话带上了几分沙哑和极其隐秘的哽咽
“殿下今后还是少开这种玩笑为好。”
一路无言....
袁基带你来到院中的一块空地,将你放下后为你带上黑色的手套。
你与袁基一起堆雪人,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提起刚才的事。
忙活了好一阵,雪人才算堆好,可你看着那雪人,分明是缺点儿什么,又转过头去瞧袁基,他也正在打量雪人。
你叫袁基俯下身来,他虽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
你看着袁基头顶的发冠,仔细将其摘了下来。
一瞬间瑰色的发丝散落肩头。
袁基起身愣愣地看着你,眼神中透着无辜,嘴唇被冻得艳红。
他偏过头,作出一副忧虑的样子,喃喃道“这下算是衣冠不整了。”
你也愣住了,一时竟忘了将发冠放在雪人头顶。
只不禁感慨这世间竟真有人美得雌雄莫辨。
你笑着为雪人戴好发冠,又悄悄捏了一个雪球趁袁基不备向他扔去。
雪球撞在袁基颈窝上,又化作雪水流到衣襟里去。
袁基委屈地望着你“殿下衣襟都湿了呢。”
你在刹那间有了点儿负罪感,摸了摸鼻尖。
“湿了再换一件不就行了。”
袁基仍是那般柔柔地望着你,柔柔地说“可是殿下将在下的衣襟弄湿了…”
你听到这话,蹭一下站起来,拉着袁基的手,不由分说往内室走。
而你身后的袁基却露出计谋得逞般的笑容。
内室。
屏风上两人影重叠晃动。
你一层层剥开粘在一起的布料,袁基目不转睛地盯着你。
你呼吸越来越急促,有一种被蛇缠绕着,慢慢窒息的感觉。
衣衫滑落,露出无暇美玉…
袁基上半身都浮着淡淡的粉红,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
鬼使神差,你伸出手去,那玉便瑟缩着颤抖了一瞬。
屋内的炭火霹雳作响。
唯余一室旖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