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空中挂着一轮弯弯的明月,散发着柔和的月辉。下面是城郊的一隅,灯火通明,闪烁着无尽的光芒。
城郊的小村中,宅中月下,林芝迷茫的望着月亮。
明月四周闪着数不清的繁星,林芝慢慢开口,“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星星了。”
她的身旁有五个女佣,也都陪着林芝看天空,时不时和张芝一同聊天。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她们说话,林芝不回话。
忽然几声狗吠打扰了这份宁静。
“看动静像是村头传来的。”坐在林芝身边的女佣开口,这个女佣是林芝为数不多的朋友,一米七四的身高,像是个威风的大姐姐,气质清冷,名为徐玉轻。
徐玉轻回想着今日傍晚刘姨的那通电话,明白是谁来了。
林芝瞟了一眼徐玉轻,“姑姑,是不是有人来了?”
时至今日,徐玉轻和林芝相处已有三年,早就习惯了姑姑这个称呼。
林芝时常神志不太清晰,对人们的认知也很浅淡,甚至不记得自己的父母、姐弟。她称刘姨为阿婆,称徐玉轻为姑姑。
“是的,月姎就在这待一会儿,我去去就回。”徐玉轻说。
之后,她给剩下四个女佣使了眼色,大概意思就是“看好林芝,不要乱走动。”
说完,她越过长廊,打开主木门后,又沿着一段小路,在小门外面恭候。约莫三分钟后,刘姨率领着六个女佣、四个保镖来到小门旁。与此同时,一位身着青色新中式旗袍的小姐正走向小门。
刘姨一行人略微低下头,来人是林家大小姐--林蕴。
而后,一对夫妻挽着手走来,一个男子在他俩后面。
这些人分别是林芝的生父生母以及同胎胞弟。
林芝生父名为林长青,生母名为崔瑾,弟弟名为林慕。
崔瑾和刘姨聊起天来,嘘寒问暖了几句后。
“月姎如何?还是老样子吗?”
“月姎小姐最近几日比平时多说了几十句话,还能正常交流,只是,依旧称我阿婆。”
“这声阿婆您担得起。”
“算了,不讲这些了,小姐先去看看月姎小姐吧。我带路。”
刘姨是崔瑾之前的女佣之一,比崔瑾大十岁,照顾了丧母后的崔瑾。然后又接连照顾过崔瑾的三个孩子,是林芝的保姆。
刘姨说完后,沿着小路,缓缓走了回去,路过长廊时,正见林蕴同徐玉轻在榕树前的石桌旁说话。
这边岁月静好,而林芝那一边就不太静谧了。
林芝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不起来,她也不强迫自己去想。可是今日,头脑就像开裂一般,带着刺骨的痛。浑身上下都痛,脑袋像是被石头砸了一样,又像连着熬了两个通宵后的难受,身体每一处的骨头就像是小拇指被蚊虫叮咬后的痛。
可她却发不出声音,身体幅度都不能改变,宛如一具死了三天的尸体。
林芝似是度秒如年,可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在她们的视角中,林芝只是忽然不说话,静静望着月亮。
大约一分钟后,林芝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林芝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讲真,比起软床她更喜欢硬床。
她看了一下四周,房间除了床之外,还有书桌,放在床边的床头柜。床头柜上有一副图片,她看到了自己的脸,却并不清楚另外四个人是什么身份。
好像一直以来的束缚没了,她解脱了。
房间的主色调是暖黄,白墙上挂着几幅相片,床上的她看不太清。
交接的女佣打开房门,却意外的发现床上的人醒了,女佣再一次开门,出去后和另外几个女佣小声地说“小姐醒了。”
林芝看到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装″的人进来了一下,又出去了一下,再进来了一下。
再进来时,她手上端着长盏,长盏上有一杯水,一碗白粥、一碗刀削面、一碗鸡蛋汤、几个橘子、一个洗了的苹果,几片剥开了的柚子。
“嗯?给我送吃的来了?”林芝心想着,可她面上还是很警惕。
女佣走了过来,在她身后跟着两个女佣,她们两个抬着一个小桌。
林芝四处张望,她支不起身子,浑身脱力。
小桌被抬到床上,长盏也放了上去。
一个女佣站在床边,一个女佣扶她起身,还有一个正端着一碗粥,用调羹挖了一勺,送到林芝嘴边。
这已经是这一年第四次发生这样子的事了,前三次林芝都会乖乖吃下,这一次,她盯着面前的女佣,不肯吃下。
虽然身体很虚弱,浑身乏力,可林芝就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人。
女佣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和床边站着的女佣说话“叫玉轻妹妹来。”
这个环境于林芝而言,既陌生又熟悉。
她不记得徐玉轻,却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松了口气。
正当她缕清思绪时,徐玉轻来了。
“……先喝粥吗?”徐玉轻把那碗粥拿了过来,舀了一勺。
林芝本能地叫了声“姑姑”后,喝了那勺粥。
渐渐的,一碗粥见了底,林芝叫她们离开,自己躺下去睡了一觉。
在梦里,她看到了许多,又看到了很少。大部分画面都是卷子和习题,关于人的方面,只看到了刘姨和徐玉轻。
梦中断了,林芝想醒来,可她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眼睛也睁不开。
在她的神识中,出现了一抹白色的光,她的手不受控制地触碰白光。
接着,天光大明,她也接收到了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
林芝出生于林家,一个豪门。出生的前五年和旁人无异,五岁时下楼梯摔了一跤,跌到头了,神志开始不清晰,什么都记不得了。之后,被送到了乡下。奇怪的是,她勉强可以正常沟通,却会在第二天,忘却所有。并且,她的课业依旧没有落下,如今,她二十二了,大四,在一所很不错的双一流大学。
紧接着,她突然睁大眼睛,把崔瑾吓到了。
“月姎,月姎,你还好吗?”
“你是……?”
听林芝如此说,崔瑾眼眶立马红了。
林芝又打量几眼,崔瑾很有气质,身上一件米黄色的长裙,看着像高定。
“月姎…我是妈妈啊…”崔瑾转过头,用手背向上擦了一下眼角。
“什么,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林芝心想。
“这个贵妇人怎么会是我妈?说她是我姐我都信。”
室内,沉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