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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

少年白马醉春风:酒斟时,须满十分

“多余的事情处理完,该做正经事了。”

百里东君蹲下身,好看的眉目染上几分天真的残忍感。

“噗呲——!”在无法惊恐的目光中,怜华剑插进他的心脏处,已经无法动弹出声的人仍能感到痛苦,然而想要个痛快的人不得所愿。

百里东君一寸一寸扎进去,像一节节的钝锯子割开皮肤,辛辣痛楚,清楚地感知。

“天外天那么想要得到我,又可还记得七年前,那个雨夜,我也是这般躺在血泊里求你,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弟弟。”

无法身上的血腥气已经掩盖过院子花香,地上的土壤和落花变成红色,血液经流的声音在耳边如同惊雷时不时响起。

痛苦犹如一个黑点在身体各处炸开。

为什么死不了!

为什么死不了啊!!

让我去死!

终于百里东君在无法眼中看到求饶的意味,腕间用力,心脏被彻底贯穿。

一同没了生息的还有无天。

百里落仙掏出一个瓷瓶,却被夺去。

“药里有解骨花。”

百里落仙了然,他对解骨花这类嗜酸土壤的植物患有瘾疹,若是沾到一点便会起斑块。

直至百里东君两滴液体低落在尸体上,几息之内,连一寸衣角都不曾留住。

百里东君瞧着脚下的血土,稍微用脚扒拉几下,直到不太显眼便不再继续掩埋的动作。

而后熟悉的琴音再度响起,仿佛在宣告一场战事的结束。

同时也预告着一场离别即将到来。

古尘拨弄几下琴弦便无心再奏,百里东君听出师父的琴音反常,掺杂几分怒与躁。

“师父,你的琴音乱了。”

百里东君嘴唇嗫嚅几下,低下头轻言道: “师父,能不能再使一遍西楚剑歌,那后半招‘问道于天’徒儿还是没学会。”

百里落仙瞧见百里东君的泪花,想了想还是收回手帕,他大概不想古尘先生看到他的眼泪。

“东君…为师不是个合格的师父。”古尘终于打破沉默,淡然清寂的儒仙如今再弹离别曲听得旁人苦涩至极。

东君珂佩响珊珊,青驭多时下九关。

方信玉霄千万里,春风犹未到人间。

君子身佩美玉,乘青鸾入尘世,见其君子方知人间太阳之美春色动人。

从前那寂静而黑暗的世界里,他根本感受不到温柔与同情,过去的一切迫使他在逃避着。

直至一颗太阳冒失突兀地闯进他的世界,从此桃花小院鲜少再有幽咽艰涩的琴音。

而今也是迫于无奈,他要离开这颗太阳。

“那一招我会用给你看。”

“但这是我的大道,你真正的大道,你自己走。”

“等有一天,你走出自己的大道的时候,你就一定会像你说的那样。”

此时悠悠转醒的萧若风和昏迷的王一行、宋燕回醒来,便看到这样终身难忘的一幕。

古尘举剑挥过头顶,风沙瞬间狂舞。

萧若风、王一行、宋燕回的眼前风沙弥漫,再也看不清古尘和百里家兄弟的身影。

古尘闭上了眼睛,举剑轻旋:“古莫,你在泉下看到我这剑仙一剑,可莫要笑话我啊。”

记忆中,城墙上,以一剑敌万军的白袍剑客翩然起绝世剑舞,现如今,白发儒仙,须发渐渐变得浓黑,那双深邃若寒潭的眼睛变得清澈明亮。

他举剑挥下,俨然便是当年那风采惊动天下的人世儒仙。

一剑出。

风沙止。

古尘长袖一甩,桃花小院中那颗茂密的大树竟在瞬间变成了一棵枯树,他横劈而下,长剑之上竟是苍凉之感,将这棵枯败的树斩成了两截。

“东君,先前你问为师这颗树到底是什么,它有时是桂花树,有时是桃花树,但其实它是凤凰桐,凤凰非梧桐不栖,这西楚的国树。我养了它十年,可终归不属于北离这片土地,纵然是什么人世儒仙,也养不活它,便只能假扮起其他的模样。”

百里东君举起酒杯,泪水掉落杯中,溅起了水花。

“这把剑叫不离,可惜了,今日之后再无人得见此剑风采。”

这一天,古尘儒仙穿着一身白衣,手持一柄莹白如玉的长剑在院中狂舞。

一剑轻挑落一树桃花。

退步一挥,漫院桃花纷飞。

一身白衣未有萧然,却带着几分酒意,在院中起起落落。

那桃花枯萎,那白雪忽落,那春光乍临,那夏风忽起,古尘纵起纵落间,仿佛度过了一个四季。

旁观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剑舞,惊叹于这一瞬间的美丽。

“我有一剑,能称绝世。”

“过往明天,再无此一人,再无此一剑。”

“若再有此人,再有此剑。”

“当姓百里。”

古尘话落也收了剑,将手中那柄纯白色的剑往天上一挥,长剑变成一条白龙,蹿入空中消失不见。

宋燕回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喃喃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绝世之剑。”

“人世儒仙,今日有幸得见。”萧若风感慨万千,心中忽感悲凉,他想,只为这一剑的代价,值得吗?

而不久的将来,百里东君用行动告诉天下人,值!

昔日那位西楚的儒仙教出了一位绝世剑仙。

百里东君站在儒仙逝去的地方,失神地看着手中一盏酒,桃花月落酒,他要挂在天启最高处,这是师父的遗愿。

百里洛陈赶到时,被满院的萧瑟之意惊的慢下脚步,目光触到百里俩兄弟时百里成风快步上前,轻声询问:“可有事?”

百里东君怅然若失,拎着一壶桃花月落缓缓地抬头看向自己的爷爷,目中的泪倾落而下。

“师父…”这一声轻的险些隐没在呼吸声里。

第一次他告诉父亲想要学武,是为了他的师父,可是他想守的人没了。

百里东君抚摸手中的怜华,自嘲笑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东君…”百里洛陈见到这幅模样的儿子,心中不由一痛,伸手去拦,被百里落仙拦住。

“爷爷,让哥哥静一静吧。”

院落之外忽然响起了阵阵马蹄之声,想必是城外的破风军已经悉数赶入了城中,百里洛陈向前走出一步,走到了那颗枯萎的梧桐树的面前,长袖一甩,对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百里洛陈纵横沙场多年,刀下亡魂无数,除了当今陛下,谁曾受过他此番大礼?

百里洛陈直起身,长叹了一声,随即望向萧若风:“九皇子?”

萧若风垂首:“我随侯爷而去。”

百里洛陈点了点头,和萧若风一同推开了院落的门,走了出去。

破风军立刻策马而上,将两个人护在了中间。百里成风看到父亲出来,急忙起身:“父亲,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从未见到过……如此强大的剑气。东君他们……还好吗?”

百里洛陈转过身,脑海中还是百里东君失魂落魄的背影,胸膛起伏着叹气:“人倒是没事,东君可能会有些问题,他的师父还是走了。”

“那孩子所向往的江湖夺去他的师父,若是如此倒算好事,至少他不会再走了。”

百里成风闻言握紧了手中的剑,“至少有我们在,东君不会步古前辈后尘。”

百里洛陈走向马车,对于百里成风的话,他没有否认与认同。

他不是百里东君,不能替他做决定。

萧若风一人不能代表萧姓一氏的想法。

“乾东城…不安宁了。”

桃花小院中,百里落仙仍站在那石阶上,安定好王一行与宋燕回后,他并未离去,拎起那壶未尽的酒,在枯树根下浇了一圈。

荒芜的地皮裸露着零星的枯草,百里落仙面上未露悲伤神色,依旧端着浅笑,他是唯一的生机。

九旻来时便看到这般模样,缓步上前蹲下与百里落仙平视轻声道:“事情可完成了?”

“很顺利。”

九旻勾起唇,不解问道:“那怎的这副表情了?”

百里落仙苦笑道:“和计划不太一样,古前辈有些过于抢手。”

九旻从他的小族长发丝上取下一片梧桐瓣,略感遗憾道:“虽说此次是为东君一事而来,但祖母表过态,古尘先生能保则保。”

百里落仙有些疑惑,“祖母为何会…”

九旻折下一根梧桐枯枝,俯身行礼,心中轻言着什么话来。

“虽说这个结局收场仓促了些,但有些人仍想要个过得去的结果。”

百里落仙垂眸,再度抬眼时已经恢复成往日浅笑安然模样。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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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东城一场战事刚落便落了场雨,雨势很大伴着轰鸣的雷声,似是哀恸诉苦着什么。

此时,镇西侯府中上下一片低沉中,这低沉压抑地气氛总让某位想起不久前那抹青绿。

一旁因着雨势未有退减之意,不得不暂避的雷梦杀坐到萧若风对面找起话来:“你还等什么?等着这两个老狐狸把百里东君藏起来吗?照我说,直接进去把人抬走得了。”

“你口气倒是大,好了伤疤忘了疼,昨日不是才挨一顿打?”萧若风放下书,指了指雷梦杀的脸。

雷梦杀挠了挠头,自己也很不解:“我怎晓得镇西侯府还有高手,亏得我想着一拳击出,就名震乾东。”

萧若风伤势未能全然愈合,告诫自己少动气,又是喝了好些茶,可实在觉得自家李师父脑子抽风了,倘若他真心收徒,万不该让雷梦杀来:“你该知道,此番我们是为求和,态度不宜嚣张,可你却炸了一整座院子,侯爷不追究是他知晓我们事出有因并非故意,若我们真要寻个由头刁难催促,你我二人还能站在此处?”

“今日稀奇,老七你…不骂我?”雷梦杀奇怪,按照往日萧若风的性格此时该竖起眉毛板着脸,锋发韵流地说道开。

萧若风又道“抢是抢不走的,只能等,等百里洛陈想通这件事。”

雷梦杀却道:“实在是奇怪,古尘前辈藏身之地鲜少人知,连师父都是临行前莫约猜到告知于你,那些个江湖人士如何得知?”

“此事,我也想要个答案。”萧若风不再言语,望向窗外倾盆大雨,心里隐隐不安。

不多时,屋外雨声愈发大,还混着匆忙的脚步声,雷梦杀开门,只见一长队的侍女侍卫披着蓑衣,人均端着一箩草药往另一处院子赶去。

雷梦杀奇怪,出声叫住其中一位询问道:“姑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侍女微微俯身行礼回复道:“两位公子犯了难捱的病,往年都是要固定的草药去熬备着,这药万不能被雨打着,不得已从二位公子院中经过。”

雷梦杀听了侍女的话,一时间许多疑问从心头蹿出,最只问了个最重要的:“病了?何时病的?”

“师兄,我和你一样不知此事。”萧若风轻蹙着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只是此时他与雷梦杀万万不能出现在百里一家眼前,迁怒事小,只怕百里家并不想让他们瞧见两位小公子。

雷梦杀虽是脾气有些直爽,但粗中有细,瞧得清楚,那些侍女行动有素,步子稳当,嘴上说着是大病,可面上未有慌张神色,想来不是第一次。

于他们而言,收徒一事更是举步维艰。

不曾想隔日后二人被百里落仙邀请一叙,这叙的什么自是关于那所有人疑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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