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苏醒过来时,意识仿若在迷雾中艰难聚拢,脑袋剧痛,好似有无数钢针在狠狠攒刺。
他竭力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小巧却极为精美的床上。
这床尺寸不大,奢华气息却扑面而来,乌木床架上雕刻的精美花纹线条灵动,彰显着工匠巧夺天工的技艺,床帏由细腻丝绸制成,上面绣着华丽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中散发着柔和光泽,还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他的四肢被粗绳紧紧捆在床角,仿佛被沉重的枷锁禁锢。
那粗绳质地粗糙,如同砂纸,绳上的纤维好似荆棘一般,嵌入皮肤,稍作挣扎便引发剧痛。
那天夜里,他本欲刺杀琅琊王萧若风,路过逍遥阁顶层时,屋内关于琅琊王与公主的谈话声传了出来。他一时起了好奇之心,悄悄凑过去想要偷听。
刚一靠近,一阵清脆的铃声陡然响起,紧接着,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此刻回忆起来,记忆仍模糊一片,那铃声仿佛蕴含着某种魔力,瞬间就抽离了他的意识。
苏昌河试着运转内力,想要挣断绳索,却惊觉体内提不起丝毫内息。
他虽满心疑惑,却仍冷静地观察着四周。
不一会儿,他留意到床角处有着特殊的装饰花纹,在他之前的挣扎中,绳索与花纹不断摩擦,已出现了些许磨损。
苏昌河脸上一喜,微微挪动身子向那处靠近,暗暗用力,加速绳索的磨损。
在失去内力的情况下,他耗费了许久时间,终于将那根绳索磨断,一只手重获自由。
他迅速反应过来,打算想办法弄断其他绳索,可环顾这房间,竟找不到一个尖锐物品,无奈之下,只得继续磨绳索。
正在他忙得不可开交之际,一阵银铃声传来,刹那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苏昌河心跳骤然加快,他急忙翻身,重新躺回床上。
门被猛地推开,南月身着一袭独特的蓝色衣裙走了进来,她身上佩戴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声都似重重地敲在苏昌河的心上,令他紧张万分。
南月一眼就瞧见苏昌河已有一只手挣脱了束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瞳孔微微收缩。
南月你倒是聪明!
苏昌河望着南月,心中暗道,难怪觉得那铃铛声似曾相识,原来是她。
初次见到这女子时,他便感觉她不好惹。
上次在钱塘,她那般轻描淡写地将那人扔下楼,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此时,他脸上却挤出一抹嬉笑,开口道:
苏昌河姑娘绑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找个压寨郎君?
苏昌河的话让南月瞬间一愣,她平日里最爱看的那些话本里,关于压寨夫君的情节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在那些故事里,女寨主总会在擒住男主角后,与他展开一番别样互动,或戏谑调侃,或假意威胁,眉眼之间尽是风情。
这般画面深深烙印在南月脑海,此刻竟不由自主地想要效仿。
于是,她蹲下身子,一张脸凑到苏昌河面前,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两人距离近得仅有一根手指宽。
南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对话本情节的憧憬、一丝模仿的兴奋。
苏昌河感受到面前温热的气息,还有那长长的睫毛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如同轻柔的羽毛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他略显不自在地向后挪了挪,脸颊微微泛红,这是他在面对无数敌人的刀光剑影时都未曾有过的慌乱。
南月你不是要当我的压寨夫君吗,为何要后退,我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