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心情甚是不畅,那股烦闷之感宛如幽灵般紧紧缠着他,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脚步匆匆,急切地朝着顾盼悠所在的房间奔去。
当他的手刚刚抬起,正要叩响那扇门之际,却忽然听到里面传出轻微的说话声。
他的身形猛地一滞,那只悬在半空的手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凝固住了。
原本他想悄然退去,以免打扰到屋内之人,可犹豫了片刻后,又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鬼使神差般地转过身来,轻手轻脚地凑到门前,小心翼翼地侧耳倾听。
屋内,顾盼悠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年,那眼神复杂得难以捉摸,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翻涌,却又欲说还休。
少年身着月白锦袍,那锦袍质地非凡,触手柔软顺滑,恰似轻盈的云朵飘浮在空中。
其上金线绣制的云纹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尽显华贵之气。
墨色长发整齐地束于脑后,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额前,犹如灵动的音符,为他增添了几分活泼之感。
少年的脸庞虽仍带有稚嫩之色,但轮廓已初显分明,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的美玉。
剑眉斜飞入鬓,恰似出鞘的利剑般锋芒毕露,眼眸中透着倔强,仿佛燃烧着的火焰,炽热而坚定。
他紧抿嘴唇,坚毅的神情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身姿挺拔如松,虽稍显稚嫩,却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锐气。
顾盼悠逸清,你怎么来了?
顾盼悠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萧景澜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萧景澜(字逸清)我怎么不能来?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你自己找了个男人,都不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萧景澜抿着嘴唇,眼神倔强地望着顾盼悠,那目光中似乎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顾盼悠沉默了片刻,望着眼前的少年,心中似乎有些不忍,良久,才缓缓开口:
顾盼悠你是皇子,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那人也由着你胡闹?
萧景澜(字逸清)什么那人,他是我们父皇。
萧景澜小声嘟囔着,眼神溢满水汽,看着像是要哭出来。
萧景澜(字逸清)你就是嫌弃我,嫌弃天启,你回了顾家,到了天启,参加学堂大比,却不去看我,你就是不要我了……
萧景澜的声音中带着委屈和哀怨,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顾盼悠低下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个少年,五岁的时候便被那人带了回去,独自一人在皇宫中摸索着长大,受尽了苦楚。
直到后来讨得那人的欢心,日子才好过了一些。
而自己,早些年便被母亲寄居在小姨家,反而不被人所知,幸运地躲过一劫,在顾家安稳地长大。
她并非不想念他,只是不想踏入那个如同牢笼般的皇宫。
顾盼悠不说话,萧景澜也没有开口,屋内,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而门口的叶鼎之,心里波澜起伏,屋内的声音有些陌生,但他绝顶聪明,硬生生的在心里拼出了一个缺胳膊少腿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