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秘密都被藏在那些未知的
区域,那里被炸毁了,我也没有再去
探索的机会了,愿一切安好。
厄运永远没有尽头,齐先生的眼
睛出了问题,是在我去寻找康巴洛族
时。不知是出于何处的责任,我虽没
有离开雪山,但一直调查此事。说来
是奇妙的,当我回忆陵墓时发现,原
来几经推理不合风水的墓地除去某些
杂乱的墓道外竟神似一只眼睛。
原来一切信息到这里就该中断
了,但在几年后,我意外获得了喇嘛
庙附近一座废弃石头林的俯视图。石
林不大,大概只有半个足球场,我问
了寺中那些年轻的喇嘛 无人知道是谁
建的东西。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自称图是他的
年轻人,我不是眼拙的人,知晓石头
林已有了年份不可能是他的。并直接
动了手,对方的身手极好,等我冷静
下来才意识到,他是张家人。
他也冷静了下来,和我解释了大
概的情况,他说他叫董灿(张家百岁
之后会改姓,这个我知道,因为那群
老人也为我取了)找这一张图只是为
了救一个人。在封山时的山中寻找
人?我不禁疑惑。虽说最后是答应
了,但我开的条件就是带我去找康巴
洛族。
原来他要救的人,也在康巴洛
族,他带我进入,我看见了难以用言
语来形容的湖。若我是普通人,应该
会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大叫出来,
但我却格外的冷静。只是看着两侧行
着大礼的康巴洛族人。
董灿把我带进了一个意外暖和的
房间,房间里是数不尽的藏布和浓烈
的藏香。但我感觉得到,正常的一切
里有一股shi香。
太熟悉了,不管是在乱葬岗还是
在张家的死人堆里,这股味道似乎伴
随了我的童年。
我有些生理的想吐,但董灿还在
往深处走,shi香越来越浓,但还是普
通人难以察觉的程度。他把我带到了
香气的源头,那里躺着一个四肢只剩
皮的女子,她的眼睛似乎是瞎的,白
的浑浊,让我有一瞬间想起了齐先
生。
女子很年轻,是生理上的年轻,
我看着董灿看她的眼神,明白了。那
是爱,是一个本该无血无肉的人重获
新生的爱。
我又想起了长沙的过往,好像我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重归世俗的机会,
但又为何失败了?我不明白,但还是
把图纸交给了董灿,毕竟它现在对我
没有用了。
回去的路是我一个人走的,走前
我最后问了董灿一个问题:你以后还
会叫董灿吗?我没有要回复,而是告
诉他,如果以后再相见,请让我重新
认识你。
后来我下了趟山,重新去了次长
沙。和意外中一样,连雕栏玉砌也没
有了,我只好去了十一仓,那里果然
有留给我的东西,不过现属名是张日
山,这些倒也不重要。取了东西我就
回了雪山,直到今日我都觉得最得我
安心的也只剩那一片白茫茫了。
到底待了多久我也记不清了,只
有在照镜子的时候我会意识到,多年
的高海拔生活竟让我的外貌发生了改
变。
拜访我的人极少,除了德仁也再
无第二人。那天。第二人来了,看着
他眼角若有若无的鱼尾纹,便明白,
就算是张家人,岁月也依旧会留下痕
迹。他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董
灿,很高兴认识您。”是您,看来他知
道我是谁了,原来我比他还老,莫名
有些心里不舒服。
我示意他坐下喝茶,很庆幸我摆
了这么多年的茶具终于用上了。虽然
有些积灰,但冲一冲也没什么大碍,
屋子里很暖和,我们沉默了许久,等
到一壶茶快见了底他才开口。
原来,他已无力救出那个姑娘,
但时间已到,如果那个人没有到来,
恳请我替他照顾好她。我自然没有闲
心去做这种事,但他说他是康巴洛族
的长老,可以答应我一切要求。
于是,那天我们谈了很久,终于
在太阳落山前谈定了条件。我从康巴
洛族带走一对龙凤,同时尽力去救那
个姑娘,现在想来我是犯了个大错。
我既帮他族育人,又帮他族救人,最
重要的是让这人喝走了我一壶好茶,
好在一切选择对于后来的事情还是有
一点好处的。
董灿给了我在康巴路仅次于长老
的存在,虽说长老至今仍然空着,但
康巴洛的内部仍维持的很好,大抵是
把我当做了二把手,到头来被强压了
一个筛选长老的长期任务了,以至于
我再次进入康巴洛族时毫无障碍。
那里的康巴洛人把我带到了那姑
娘的房间后就快速的离开了。那时的
shi香格外浓烈,我走近去看,厚重的
带有奇怪花纹的毯子盖在一些蠕动的
东西。我走近几步时,那东西猛然跳
起抓上我的藏袍,不得不说,近战体
术这方面我还是弱了一些,还好找到
了根源,踢翻了那些香炉。
那团东西平静了下来,我这才看
清毯子下的正是董灿心爱的姑娘,而
毯子上的花纹是“阎王骑尸图”。
那姑娘把身体抱成一团,我问她
名字她不答,一直沉默了很久,我才
再次开口告诉她我是董灿叫来的。听
到这两字她明显震了一下,我知道她
动摇了,于是试探着向她靠近。
看来她还是对我有敌意,尖叫着
爬的更远,她让我别靠近她,说我身
上有那股味道(shi臭)我没有再靠近
她,而是拿起了她扔下的毯子观察,
毯子刺得明显很有年代,工艺并不算
太好,许多地方都起了线球,凑近去
闻,一股刺鼻的shi香冲进鼻子。那时
的第一想法其实是这一点shi香都如此
刺鼻,那我身上的shi臭该有多难闻。
这个问题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得
到解答。我并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
直接转身离开了,我救不了她,我深
知那些东西就算是我也应付不来。
离开了康巴洛族,我便带着两个
康巴洛族的小孩儿回了寺中。将他们
简单的安顿好后,我提着毯子去找德
仁,看来这些东西在寺里还是太冲
了:房间里的香火未断,门口的小喇
叭却告诉我德仁不在,我只好离开。
若我要强行把这毯子留下,恐怕过了
封山季就要被送下了山,我只好提前
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