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梁上门,林家热情招待。
林安娜是个活泼可爱的混血宝宝,刚过小腿的小豆丁,一口小奶音,叫华梁叔叔,遇到生人一点也不怕,抱着他腿不放。
饭后,林先生叫华梁进书房,她跟着进去,被母亲拦下。
林先生的书房和家中的欧式装修不用,中式红木,桌椅古朴大气。
他示意华梁坐,气势严厉:“你凭什么带走我女儿。”
华梁思索一番:“伯父,华梁此生非她不可。从第一眼见到她,就想保护她。说爱是苍白、无力,瑾之被送走的那年,我明白唯一实力能守护她。我会用时间证明,我有能力且会保护好她。”
林先生不为所动,质问道:“据我了解,有些苦是因你而起。”
这是事实,他无法反驳,仍在试图说服他:“这些事情,以后不会发生。”
林先生接着说:“你也知道,瑾之是有理想的,不能困于后宅,做你的太太,恐怕”
“不会的。”华梁打断他:“我不会要求她放弃事业,我会支持她。”
有些事情,说简单,做起来难。
他出生传统与变革的年代,他的孩子,他需要做自己,不为世俗所羁绊:“你如何保证。”
华梁信誓旦旦,规划着未来:“我不会阻止她工作,我会帮她解决外部问题,她可以安心做她的研究。如果有一天,国内乱了,我会送她出国,保证她后半生安全。”
接着说:“更何况,瑾之有你们做后盾。你们可以监督我,若是言行不一致,大可以带她走。”
林先生眼神锐利,直达人心:“你最好说到做到。”
有些事情,未雨绸缪愁不得,保证能有什么用呢,人心易变。只有有他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女儿。
他的一生波澜起伏,见证旧社会的倒塌,新社会的建立,见证黑暗无限交织。
他唯一庆幸,得知己贤妻和三个孩子,老大成熟稳重,老二活泼正义,老三乖巧可爱,名利如过往云烟,此生只求子女康健。
华梁保证不能打消他的顾虑,门外的走动的脚步声,敲醒他,叹了口气,指挥华梁研磨。
在红色庚帖上,一笔一划,字体苍劲有力最后一笔落下时,他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林瑾之推门而入,朝着林先生撒娇:“爸爸。”
林先生慈祥的笑道:“和小时候一样,小耗子最爱偷听。”
林瑾之气鼓鼓的道:“胡说,我才不是耗子。”
“你承认偷听啦。”
“爸。”
墨迹没干透,林先生盯着她,问:“想清楚了?”
林瑾之点头。
“既然你想好,华梁,我把女儿交给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的女儿不允许任何人欺负。”
华梁弯腰,双手举过头顶,郑重接过庚帖,庄重承诺:“我保证,此生不负林瑾之。”
林瑾之的访学生涯还有二个月结束,恰逢年关将至,打算过完年再回国内。
一周后,华梁启程,虽有遗憾,不能二人同行,贴身放着的庚帖,安慰自己快成功了。
婚礼筹备漫长繁琐,林家不在国内,林淮之只能干点苦力,一窍不通指望不上。
林夫人写信给自己的弟妹,托她准备前期事宜。
林瑾之的研究顺利结束。
一家人过完春节,她独自一人,带了实验室操作规范和管理手册回国。
华梁捧着玫瑰:“林小姐,总算等到你。”
“华先生,请多多指教。”
实验室刚起步,刚从学校忙完,回家就是试不完的衣服、尝不完的糖果、看不到头的嫁妆单。
牛皮纸封装的各式糖果,堆得满满当当。
随口感叹:“太夸张,这么多。”
福伯哎呦一声,开始细数:“哪里多了,夫人结婚那会,都提前两三年开始准备。”
“还好我提前准备,去年就在收购桂花,不然哪来得及。”
她是备婚后,才明白,她的吃穿行用全都要准备,寓意未来的吃喝都是娘家出的。
林瑾之的舅母赵夫人,前几年忙完表妹的婚事,经验丰富。
林家不计成本,是她大展身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