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自己,我等你。”
华梁依依不舍的拉着她,好生叮嘱,生怕她不回来。
她安慰道,“半年很快的,安心啦。”
清亮的眸子,引得他不断靠近,顾不得旁人的眼光,鼻尖即将碰上时,被人拉开。
林淮之警告道:“注意。”
臭不要脸,他刚和妈妈说话,一时没看住差点被他得逞。
转头对林瑾之说:“妹妹,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为上。”
林瑾之羞恼道,“哥。”
避开她的目光,下意识摸摸鼻子,“快上船吧。”
“好。”
朝华梁挥挥手,奔向父母,“我走啦。”
曾府晚宴后,华家正式拜访林家,礼数周全,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只大雁。
林家盯着两只活物哭笑不得,算有心了。
刚找回的女儿,又不着急嫁过去。对交换庚帖一事,借口时间紧,下周要回去,推脱下次再议。
事情没能定下来,华梁心里也没底。佳人离开,压下酸涩,宽慰自己,好事多磨。
谁当他妹夫,林淮之都不可能满意。于华梁,他信他的人品。
船已走远,身边还杵着个雕像,轻拍他的肩膀,提醒道,“都走了,我们也去喝酒。”
林淮之的调令下来,在军委办,和华梁刚好一文一武。
离正式报道还有两天,他可得趁机再考察一番。
酒后见人品,娱乐消遣也得安排上,就看他上不上钩。
华梁无奈跟上,二舅哥的好感度还是要刷的,热情招待。
酒过三巡,才知晓是场鸿门宴。
得亏他定力好,见过世面,真要被他给坑了。
有时候,他觉得没素质蛮好,套个麻袋揍顿出气。
追妻之路全是绊脚石。
林瑾之走的第一个月,想她,第二月,想她,直到第六个月,林瑾之来信,实验进展不顺,要延期回。
华梁躁动的心又不安其他,书信无法缓解相思意。
他决定,去找她。
英国人时常带着一把黑色大伞,起初,她不理解,后来,一见天气阴沉,她也拎着伞。
伦敦的冬天,阴沉,多雨,风刺骨地刮,令人烦闷。
从实验室出来,雨水哗啦啦。
裹紧衣服,快速赶往公寓。
远处连廊,有一个人,长身玉立,一眼便知是中国人。
走近连廊,不可置信的揉揉眼,一阵风吹来,走神的片刻,伞向外飞去。
一下秒,雨水没来得及打湿她,有人替她遮住了头顶的风雨。
她抱着他,仰头叫了声,“华梁。”
华梁挑眉盯着她,为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揶揄道:“林小姐,伞都拿不好啦。”
在他胸口轻锤以示不满,“你怎么来啦。”
华梁语气温柔,“接你回家。”
林瑾之调侃,“害怕我不回去。”
华梁配合说,“对呢。”
“饿不饿,我们先吃饭。”
“好。”
眼神示意下属,不要跟过来,拎着行李箱,搂着林瑾之离开。
本来想带他去吃饭,没走多远,华梁打了一个喷嚏。
林瑾之才注意到,伞一直向她倾斜,华梁的半个身子都淋湿。
旅途劳顿,天又冷,这样会生病的。
她家庄园离学校太远,哥哥在学校旁边购置了一套公寓。
维多利亚风的大楼,镶嵌着彩色玻璃。
她决定先带他换衣服。
将华梁推进浴室,从他行李箱拿出睡衣放在门口。
她去厨房煮姜汤,这里人不吃姜,这些生姜还是林家在农场种的。
他的身体一直很好,一点雨水没什么关系,她紧张兮兮模样,华梁觉得头可以痛了。
等她端着汤出来时,华梁恹恹的靠在沙发上,发丝末端有水滴渗出。
情况不太好,走过去轻声叫:“华梁。”
华梁强撑起眸子,有气无力的回了句,“我在。”
等她坐下是,顺势趴到她怀里,“瑾之,我难受。”
摸下额头,不烫,拿起毛巾为他擦拭湿发。
端起姜汤,“来,趁热喝。”
雨一直下,墨色的天空,透不出一丝光亮。
华梁躺在沙发上,裹着毯子,嚷着头痛。
林瑾之往壁炉中加柴,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只有一个房间,不知怎么好。
似乎看出她的难处,“我没关系,在沙发躺会就好。明天还要上课,快去睡吧。”
她担忧的问,“确定没关系。”
“没关系的,晚安。”
“晚安。”
房门关上,华梁眸子闪着精光,看不出一丝病态,伸展下蜷缩的四肢,起身,借着壁炉的点点火光,打量四周。
不一会,门把手转动,他赶紧躺下。
林瑾之睡眠浅,听到客厅动静,不放心出来看看。
他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时间好像停止。
她没穿鞋,蹑手蹑脚走过去,拉过被子盖好。
华梁闭着眼,柠檬的清香袭来,耳畔有热气拂过,把人抱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