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梁,你要把东西搬哪去。”
林瑾之眼睁睁看着一群人,一件一件的搬空。
华梁反问,“继续住这里,等人上门报复。”
亲自去找人贩子,亏她想的出来。
“在人没抓干净前,不准”
林瑾之补充道,“不准单独出门,不要落单。”
“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知道了。”她自知理亏,认错态度良好。
“知道就好。”华梁太清楚那群亡命之徒,和黑帮关系错综复杂,像杂草一样,不能除而尽之,后患无穷。
“林瑾之,最后一次,下一次还敢,工作也别要了。”他尊重她的想法,顾及她重视的工作,也不想把关系弄的太僵。
“知道了,知道了。”幸亏他不知道她受伤的事,不然得唠叨成什么样。
华梁安慰道,“你的事我已经派人在查,下周我们去趟广州。”
连夜审讯,时间隔得太久,那个瞎子直接说不记得,重刑之下,才让他想起来那些缺德事。
随之审问的深入,他的心跟着抽痛,天那么冷,她还小,在水里坚持这么久,如果没遇上好心的吴家人,她要怎么办。
“去广州。”她不可置信的重复一遍,心口漏了一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又不确定的问,“你要去我家?”
华梁捏住她的下巴,她被迫仰头和他对视,“不然呢,你就忍心一直让我没名没分。”
能看到他眼底的爱意,可一想到他们家,她退缩了,拍开他的手,声音闷闷的,“什么没名没分,你先解决好你家的事,不着急去我家。”
她不想父母失望,更不想跟着受委屈,吴家书香门第,对她有养育之恩,她不能自私,她想过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以前,她问过父母,自己是不是很任性。
他们回答,他们很开心,这证明把她养的很好,能让她任性撒娇。
这么好的父母,她怎么舍得。
华梁将她揽回怀里,声音缱绻,轻轻在她耳边说,“我家的问题,我都解决好了,我保证,相信我。”
“哦。”
“一会去新居所,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
“嗯。”
她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叫唤,“华梁,你真的能解决吗?你要想好,如果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我对你而言不是助力,是负担”
“瑾之,我发誓,决不会让你受委屈。”
“最后一次,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好。”华梁轻轻拥住她的腰肢,俯身轻吻那抹粉嫩的朱唇。为了这一刻,他付出了太多努力,终于摆脱了联姻的枷锁。从此以后,无论风雨,他都会紧紧守护在她身边。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声交织成一首微妙的乐章。
直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华秘书,一切都准备妥当,现在出发吗?”
她从红着脸,从他怀里挣脱。
华梁牵着她的手,对门外人道,“十分钟后出发。”
新房位于法租界内的一处高档公寓,楼下有门房值守,附近有巡逻,治安很好。
屋内的陈设齐全,客厅的餐边柜上稳稳地摆放着一部电话,整套住宅共有三间卧室,对她而言似乎有些过于宽敞了。
这里离学校稍远,马上要冬天了,她真不想早起。
华梁指着院子里的车,“教过你的,自己开。”
上次开车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六年前,“啊,好久没碰车了。”
“继续教你,学会之前安排人送你。”
她不想有人天天等在楼下,“不了,我可以坐电车。”
以前华梁教她开车,理论她全记牢,一上车手脚各忙各的,车不是刚发动就熄火,就是扭扭歪歪走不了直线。
华梁开始很耐心,各种鼓励,在她接二连三的失误下,贵公子暴躁,“比猪都笨。”
她当场撂挑子摔门下车,委屈的不得了,明明是他非要教的,教不好还骂人。
她不觉得自己笨,是他没教好。
两人掰扯半天谁的错,华梁争不过,把十几岁的华桢拎过来。
小伙子上手不要太快,一路高歌猛进。
她站在路边,只看到汽车的尾灯和扬起的尘土。
太勇会有代价,车速太快,没注意前方的坑,直接翻了过去。
等她追过去,他们已从车里脱困,华梁的白衣袖被染红。
看着两个极端的学生,华梁心如死灰,一个猛如虎,一个蠢如猪。
她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见到挫败,在她印象里,他是全能的,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最后,华梁伤没好透,又开始教她。
以前多美好。
她想过,等她找回亲生父母,做了林家大小姐,或许他们不用经历现实考验。
她也不确定,过去这么多年,父母在哪里,过的好不好。
但依靠家世才能拥有的爱情,她觉得不纯粹,也不想要。
华梁见她脸色由晴转阴,不知道哪句话又惹她伤心。
“想什么呢。”
她摸着他的脸,从眼角到下巴,“没,就是觉得你以前超帅。”
反握住她的手,噙着笑,“现在呢?”
见不得人骄傲,她敷衍道,“一般般吧。”
他重复她的话,“一般般?”
果然胆子大了,作势去挠她痒。
好痒,她边躲边求饶,“我错了,我们华先生最帅了。”
“昂,这还差不多。”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