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他想查一个人,太过容易。
短短几天,她的事,清楚的呈现在他桌前。
她在上海的大学教书,住在离学校不远处的公寓。
那次被杀的是个日本人,欺负了学校的女生,导致学生自杀。
她们团伙作案,有勇有谋,至于她,不过是补了一刀。
对喜欢的人总有滤镜,哪怕见识她杀人,依然不觉她有错。
对他而言,那种人,在我们的国家放肆,死不足惜。
将对她不利的线索全部抹去。
嘴上叨念着:小笨蛋。
自古套路得人心。
同样的套路,第二遍会失灵。
一连吃了几个闭门羹,华梁也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小姑娘长大了。
一计不成另生一计,熟读兵法的他,总会想到办法。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不动痕迹将她的追求者赶走。
她对他过于排斥,他暂时还不想用强。
转眼三个月,在他耐心即将耗尽前。
事情出现转机。
下属打来电话时,气的他摔了一桌子的文件,火速赶往上海。
他们怎么敢,他都舍不得碰一下。
傍晚,太阳变的温顺,天空难得呈现出漂亮的粉紫色。
在他的关照下,警察局知道她是位大佛,恭敬的将她安置在办公室,至于那群学生,他们没接到命令要放。
等他赶到时,她坐在长椅上,衣服皱巴巴,神情焦虑,双手不停绞着花样,不知在想什么。
“不怕,没事的。”
“华梁,学生被抓了。”
“我来处理。”华梁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示意她去车里等。
没过多久,她就听到学生的声音。
警察局外,一群学生也意识到闯祸了,神情萎靡。
华梁听着她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暗自发笑,说半天一句重话都没,骂人都骂不利索。
这群学生胆子确实大,不好好上学,非要参加游行,抗议闹事。
要不是怕她担心,他觉得就该多关几天。
“好了,天色不早,让他们早点学校。”他不愿在这浪费时间,出来打个圆场。
学生走远,她觉察到手心的温度,刚刚他一直拉着她。
“不要脸。”甩开他的手,小声骂道。
华梁跟在身后,她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挨骂了也不生气,只有一丝宠溺。
金秦啧啧称奇,暗自思索,或许,过不了多久,他要多一位老板娘。
她独自走了一小段,想到人大老远的跑来帮忙,“吃饭了吗?”
华梁未曾料到她会猛然转身,径直撞入了他的怀抱。他顺势稳住她的身子,轻声道:“没有。我们先去吃饭,待会儿再送你回家。”
她挣不开,只能妥协,“哦。”
西餐真的很难吃,她心不在焉的切着盘中的肉。
饭后,华梁送她回来,并死皮赖脸的跟上了楼。
她的公寓离学校很近,他在楼下停留过无数次,这是第一次入内。
房间在三楼,墙壁微微发黄,他看格局,猜测是普通的两室一厅,厅不大,收拾的很干净,家具略显陈旧。
环境比想象的糟糕,他思索周边的地形,打算在附近换套好点的房子。
又觉麻烦,还是早点带她回南京,南京大学不比这里差,她也不用担心工作问题。
华梁来了就赖着不走,她开始下逐客令。
其实,华梁踩着夕阳赶来为她撑腰时,落入余晖中走来的那刻,身边所有人都黯然失色,她又不争气的心动了。
她讨厌仗势欺人,但不得不说,被人护着的感觉好爽,就像从前爸妈为她出气的那样。
她警告自己,不能上第二次当。
“瑾之,我没定房。”他试图唤起她的同情心。
她快气笑了,找这个破理由,开口讽刺道,“这能难到堂堂华秘书。”
“好累,我不想动。”示弱,靠在沙发上,决定将无赖贯彻到底。
“可你也不能住这里呀。”她急了。
“不逗你了。我休息会,晚上还要回南京。”说完,闭眼斜靠在沙发上。
林瑾之将毯子盖在他身上,随之沙发一角陷落。
见他没动,悄悄凑近,能看见清楚他脸上的绒毛,唇瓣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像是做了坏事一般,赶紧离开,下一秒,一张放大脸的映入她的瞳孔,唇上一热。
陌生的环境,他睡不着,他只想找理由多待一会,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送上门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将人压在身下,不同于刚才的蜻蜓点水。
她像是溺水的鱼,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
过了好一会,依依不舍的离开。
她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你,你……”
“不要脸。”他替她说完后面的话,坏心的调侃,“林瑾之,你怎么这么笨,骂人都只会这两句。”
华梁知道她是被收养,她的养父母把她养的很好,单纯不做作,娇气不骄纵。
生气都这么可爱。
“混蛋。”他怎么这样,幼稚又讨厌。
“我记得,我教过你,怎么,又忘了。”华梁换个姿势将她抱回怀里,指腹在她脸上摩挲。
“华梁。”
声音拔高二度,是发火的前兆。
头埋在他胸口,耳根红的像葡萄酒一般,他怕在说下去,她真要找地缝钻进去。
放低声音哄道:“我不说了,好不好。”
他坏心的想,脸皮这么薄,以后可怎么办。
“那你起开。”他的身体硬的像铁一样,她根本挣不开,不是已经转文职了吗。
“让我抱一会,一会要走了。”
“赶紧走。”她催促道。
“小没良心。”
软香在怀,他实在不愿意放手。
时间已经九点五十,明天还有会议,他还要连夜赶回。
为此,他下定决心,年底前一定要将她带回,家里那边他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