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的很幸福,事业有成,儿女双全,那个美国人待她更是如珠如宝。
我在美国的事业发展很顺利,只是少了权利,沦落为普通商人罢。
父亲依旧沉默寡言,摆弄他的象棋和文玩。
母亲不适应美国生活,少了一圈可以聊天并奉承她的太太们,语言又不通,加上身体病痛,精神状态不佳,说话也更变得刻薄。
有天,她问我,隔壁的道森太太是不是以前带华桢的丫鬟,叫小什么来着。
我说是。
她念了句,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过得尊贵。
妈妈到底是老了。
一日,在社区偶遇军校旧友。
他格外兴奋,嘴咧到耳朵根,我们打完招呼,他突然开口,“华梁,真巧,我妹妹也住这里。我有妹妹了,我终于找到妹妹了,感谢妹夫一直不放弃。”
他的精神状态,像嗑药了似的兴奋,我怀疑,路过不是我,哪怕是条狗,他都能与它唠上两句。
他和我相约下次喝酒。
我努力回想他的名字是什么,林淮之。
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淮之,瑾之,我心中一颤。
当年在宿舍,他的怀表中确实有张相片,同学开玩笑说是他的童养媳。
他严肃的纠正,说那是他妹妹,走丢了,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如果未来我们有机会见到,可以告诉他。
他还说他的妹妹,是个音乐天才,学什么乐器都快,未来一定会成为大音乐家,是维也纳剧团的首席。
我知道,他们全家多年前,定居英国,家中富裕,在当地颇具威望。
他说回国一是找妹妹,二是报效祖国。
原来如此,原来林瑾之真的是大小姐,原来老天曾给我机缘,我不曾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