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
第二天,快到中午中岛敦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哎呦...好困啊...”
敦上一秒还在惬意的打哈欠,下一秒一转头看到旁边熟睡的芥川瞬间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啊啊啊啊啊啊芥川你怎么在这啊?!”
芥川不慌不忙睁开眼睛,好像是早就醒了一直在装睡一样。
“明明是你昨晚喝醉了,一直抱着在下不撒手。”
芥川的语气没有平时那么呛人,反而带了点无奈。
中岛敦闻言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
他只隐约记得芥川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至于他是怎么跑到芥川床上来的,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混乱不堪。
“你昨晚可是死死抱着在下哭。”
中岛敦也不管人说的是真是假,一听这话脸红的都要滴血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谢谢你的照顾,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敦一边说一边观察芥川脸色,当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明显的看到芥川眼睛瞬间一沉。
芥川不等中岛敦反应过来,大步走上前去,抓起敦的衣服,一下拎起来,猛的把他抵在墙上,似乎想砸出一个大洞,此时两人的眼睛正好平视对上。
芥川本想大声质问,但想到昨晚的场景,声音稍微缓和了一点点,但还是很有震慑力:
“人虎!你还想再骗在下一次吗?!”
最后一个音播放完,周围瞬间寂静的能听到芥川和敦急促的呼吸声。
敦看着芥川,半个字都不敢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脑子里已然一片空白。
芥川瞪着敦,那眼神,仿佛要把敦刺穿。
他在等,他在等中岛敦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
“芥...芥川......”
敦说这句话的气息很微弱,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
敦心里早就凌乱如麻,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芥川,他还没有捉摸透突然对芥川的那种奇怪的情感,怎么又能提前下定论。
他总不能直接对着芥川说:我喜欢你,我是因为害羞才骗你的。这话敦现在可说不出来。
那还能怎么办呢,撒谎?可是万一再被发现,就完蛋了。现在,似乎和芥川表白是最好的办法。
两人就这么对着眼呆了两三分钟。
敦还是发不出来一个音,那四个字就挂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给我说话!”芥川音量又高了一点,不出意外,这个音量,隔壁应该听得一清二楚了。
敦正想着对策,又突然被这么一吼,吓得他不由得抖了一下。
正确答案就在眼前,可就是没法直接用,这是最难受的。
敦没了辙,他一下把头低下去,不敢再看芥川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敦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其中。接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为即将做出的决定积攒勇气。然后,他大喊一声:
“我是因为喜欢你感觉不好意思才骗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起”字的尾音还未消失,敦就一把推开芥川,落荒而逃。
——————
芥川人都傻了。
他楞在原地,眼睛还固定在那个方向,那个位置。与刚才不同的是:少了中岛敦。
敦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芥川耳朵里循环,甩都甩不掉。
——————
敦拼命地往外跑,他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怎么办。
这一刻,他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情——跟自己的死对头表白了。
敦一路狂奔,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大街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雨般洒落。
“呼...呼...呼...我...我干了什么啊啊啊”
中岛敦眉头紧皱,双手用力捂住耳朵,眼睛紧闭,脸上满是烦躁之色。他不想听见任何声音,也不想看见任何东西,只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好好地消化吸收刚刚那个疯狂的决定。
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大中午头,街道的尽头人很少,安静的能清楚的听到鸟叫声。
敦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已经这样缓了快半个小时了,可还是不肯松开捂着耳朵的手。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不清,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滴落下来——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紧张的。
“叮铃铃~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吓了敦一跳,他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虽然已经大概能猜到,但还是准备翻手机屏幕来看看是谁...